第六十七话 浅执献计换玉牌(1/2)
心里头已然乱成了一团麻,我握着那玉牌的手指也是下意识的发僵、发紧,整个人看上去应该是慌乱且急躁的。
兴许是我这么副模样吓到了一旁的浅执,直惹得她又是一连串沒什么作用的道歉,这道歉听得我委实心烦,但又碍于浅执她是蓉妃的人,我委实不好向她发泄此时这心头火。
“横竖是我自个不小心!”只得强行压着脾气,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沒有离开玉牌,只觉这整张面孔应该已然泛了白:“怨不得姑娘什么?”不算安慰的安慰了她一句。
事已至此,无论是被人有心下了套还是无心的巧合,我又还能怎么样,其实这不过就是一枚玉牌而已,论及材质一干也不算什么稀世难觅的东西,但本质远不在于此,在于的是皇后交代、蓉妃推举,这事儿由了湘嫔打理,湘嫔这儿一旦出了任何哪怕微小的差池,定会叫她颜面上很不好看的,我急就是在急这个。
“妙姝!”身边浅执又唤了我一句。
我哪有心思理会她这一通无关痛痒的话,自然只是下意识应了一声。
她见我沒有多言,便抬手牵了牵的我袖子:“你先别着急,我这边儿倒是有一个主意!”复颔首凝眸对我急急然道。
我一闻这话,心里头铮地亮堂了一下,下意识侧目对上她的眼睛问得亦是急急:“什么主意!”这一着急就容易阵脚大乱,这么惶然无措间听浅执说她有主意,于之我來说自然无异于雪中送炭。
她倒沒了方才那股子急迫,微转身踱了几步,即而背对着我启口一叹,整个人一副踌躇态度,似乎那心里头在做着好一大通思想斗争,急等半晌都不见她再吐一言。
这看得我心中急意与焦躁之感更浓更甚。
在早先与她的几次交集之中,也能摸清她那么副性子是个如何的,只觉她从不会像眼下这般拖泥带水过度犹豫,奇怪之余又叫我有些不耐烦:“我也知道姑娘是在安慰我!”紧走几步向她过去,又与她迎面立身于一处:“姑娘的好心我这边儿自然领了,但这事儿既然已经被我给惹了出來,再多的安慰也都是惘然,我一力承担就是!”即便口里这么说,其实我心里头还是隐隐希望浅执那里真能有些什么好主意的。
其实归结起來,这事儿的主要错处也不全在我这边儿,毕竟那玉牌是从浅执手里头滑脱了、后才掉在地上给摔裂摔坏了的……但谁叫这玉牌抄录一事乃是倾烟在忙、倾烟又叫我來帮衬,如此,说到了底也沒人会怪浅执,最终还是会顺着我怪罪到倾烟的头上去。
这倒突然让我有些怀疑了……思绪暗动,我开始不由控制的想,是不是蓉妃对湘嫔与我的介怀太深,所以有意打发浅执來寻这边儿的晦气。
但蓉妃,又委实不像是这么个心胸狭隘起來就做出幼稚行径的人啊!
我不知道自个这张脸一着急是不是写满了心中所想,但浅执还是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多心!”思量百结间又见她蓦地开言,皱眉依稀、启言急急:“我当真不是故意的……谁想便就给生出了这样的晦气!”于此又有一叹于唇兮略转,她那双眸子起了潋滟神色,声息压低几分:“我方才也不是意在安慰姑娘,是当真有个主意,之所以迟迟不吐口,是因到底还是有些犹豫!”
无暇去忖量她此时这话儿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横竖已经是这样了,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的声息不迭:“无妨,姑娘有了什么好主意权且说出來,成与不成的,我们再分析就是了!”病急乱投医,也只能如此。
见她目色略顿,即而敛了眸子又生了须臾迟疑,在对上我焦焦灼灼的一张面目时,她到底沒再坚持:“好吧!”檀唇轻启,声息幽幽:“紫宸阁!”只有三个字。
“紫宸阁!”我诧异不解。
这紫宸阁平素里是不大有人去的,那里专放宫中宫人们的画像、以及历届选秀之时的秀女小像,且在前朝的时候那里在恩露殿时逢洒扫之时,还是偶尔放置各宫各苑后妃绿头牌的地方,今朝的绿头牌是不是放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了,也委实沒在那方面上过什么等闲的心。
眼下浅执说了这紫宸阁出來,倒是令我真真不解。
我的不解似乎在她意料之中,她转了眸波先稳住我:“妙姝你先听我说!”即而徐徐接口:“记得蓉妃娘娘刚入宫那时候,哦,也就是皇上初登大宝沒几阵子……宫里头各处都面临着大扫洗,曾因人手不够用,我被总管公公调度到紫宸阁去帮忙,无意听到总管公公说,今朝备用的玉牌都放在紫宸阁里了!”她声息越往后越是发急,又注意着声息的轻重,只怕隔墙有耳。
“你是说紫宸阁里有备用的玉牌!”我下意识不迭又问。
声息不高,但把浅执唬了一跳:“嗯!”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应下,接连又颦眉急道:“只是似玉牌这些个物什,素日都是避讳宫人们私下里调度的,故我想着若去紫宸阁窃了玉牌填补这个坏掉的,又委实有些风险!”她面色微苦。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心念转动,我抬手抵唇做想须臾,心下里也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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