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道心之论（2/2）

萧子遥抽空查看过他的信息，资质算不得好，毕竟岁数都过了四十三了。“听说过不死凤么？”

“自然。”蒋志诚淡然地看了萧子遥一眼。

“那你知不知道，不死凤是雄是雌呢？”萧子遥嘿嘿一笑。

蒋志诚愣了下，眉头深锁，最后是摇摇头。在他心头却是想到：任何妖兽不都是有雄有雌么？

萧子遥说这话自然是有根据，那是因为他查询过不死凤的信息。

【不死凤（东邻）：为中阶妖兽，比邻星域东邻星特殊妖兽，雌雄同体，常群居，出没于悬壁、海山。每千年诞生不死凤王，为雄性。

介绍简洁明了，甚至连不死凤王都只提到一句。但这一句就让萧子遥思考了许久，雌雄同体就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不死凤王却是雄性，这就意味着从不死凤晋升到不死凤王，要抛去其中的一个性态。

萧子遥虽然没有足够的信息和情报来源，他并不知道不死凤王只有千年寿命，也不知道什么五只不死凤王种子，但凭借着这些简介，他就足够想出更多的东西了。

“真要说来，不死凤千年方才能够蕴孕出一只不死凤王，却每千年都要面对这些武者千方百计的抓捕，真是可怜可叹！”萧子遥感慨地摇摇头。

蒋志诚眉头簇了起来，“不过是妖兽罢了，有什么可惜的。”

“不，你错了。有些时候，兽比人都值得尊敬。”萧子遥伸着食指摆了摆。

蒋志诚轻哼一声，并不赞同。

萧子遥微微一笑，“佛法有言，万物无贵贱，众生皆苦。都无非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罢了，又哪里来的人贵兽贱呢？”

“什么佛法？”蒋志诚眼前微微一亮。

萧子遥顿了下，“哈，我对佛法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种说法。”

蒋志诚轻叹了声，“的确是众生皆苦，人生下来就是为了不断地修行，增加实力，增长寿命，可再长的命又有什么用呢？特别是武者修行一途，我已经不知道是在修行些什么……”

“武者修行嘛，自然是修行自己心中的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目标、理想和为人原则底线，这就是一种自我的道。不违本心就是一种修行。”萧子遥自然是喜欢探究些哲理性的问题，此时听到蒋志诚这么说后，又指点了起来，“的确，武者修行一途漫长寂寞，甚至还不如普普通通的智族人过上的百年。但既然选择了修行，就要忍受这种寂寞，不断地往心头方向而前行。”

“可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那你可以重新塑定一方向，寻回本心的道。你为什么修行？”

蒋志诚沉默了。

为何修行？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怕死？为了变强？又或者是茫然？

见他无法回答，萧子遥又道，“倘若你不知道，便随性修行，有些道理只有自己经过了方才晓得。倘若有一天你不违本心，就像是佛一样，能平等地看待世间万物，生死强弱，你就会明白修行所为何。”

“佛么？”蒋志诚喃喃自语。

“我尝听说，有佛如是，剃发明志，披裳持杖，修佛心，以慈悲之心宽容万物，得大自在。”萧子遥虔诚地说道。

他并不是佛教徒，也不是道教徒，只不过每一种教义都有其合心的一方面，萧子遥取其有益的，修行自己的道。

蒋志诚神色莫名，看着火焰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但很显然，萧子遥的一阵话令他醒悟了很多，特别在看待世界万事万物之时，蒋志诚的心态已经变化了。

他不再是以陈木的命令为尊，做那些不知道为何的事情，而是要修行自己的道，“以慈悲之心宽容万物，得大自在么？”萧子遥这一句话虽然简单，却是意外地成为了蒋志诚的修行的目标。

他寻找到了自己的道。

所以，待第二天临晓，萧子遥被那一种空间挤压的压迫感惊醒之时，便看到了已经剃成了光头的蒋志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