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巡逻（1/2）

更新时间：2013-07-15

涿州城内。

石远下属的直隶六旅已经接手了城防，原本在城墙上值勤的警察被集中到警局，准备接受石远的检阅。

直隶六旅战士们动作非常迅速，展示了良好的军事素养和优秀的纪律性。涿州城内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市民，市民们对刚刚进驻的直隶六旅并不了解。

自民国开始，涿州战乱不休，这里曾经数度易手，北洋军、革命军、直系军阀、奉系军阀等等各方势力都曾经占据过涿州。这些军队谈不上什么纪律，吃饭不给钱、当街勒索那是最正常不过的小事，不当街劫掠就算是军纪良好！

石远对军纪要求非常严格，却也没有要求军队要和民众达到“军民一家亲”的地步，石远认为：军队就是军队，是要拿到战场上跟敌人厮杀的部队，这样的部队应该全部由职业军人组成，不能身为军人还要做政府干部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出现地质灾害，石远同样会命令士兵参与救援；但是没有地质灾害的情况下，军队只需要练习一项技能，就是“杀人”。至于帮老百姓“打水”、“扫地”，那是政府的事情，不应该由军队负责！

如此一来，直隶六旅进入涿州就不会刻意讨好涿州居民，涿州居民自然对直隶六旅战士们敬而远之！

这样也有好处，这个时代军队的名声并不好，直隶六旅和居民保持一定距离，也能适当增强居民对直隶六旅的神秘感和敬畏感！

石远认为：从某种程度上，这种神秘感和敬畏感更加重要！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直隶六旅的战士们不仅仅接手了城防，同时组成了以班为单位的巡逻队伍，在涿州城内开始巡防，以维持秩序、震慑宵小！

居民们不敢上街，就从门缝里、窗户上观察这支新进驻的陌生部队。

在主街道上带队巡逻的军官就是尤吉，尤吉加入风城军队之后，训练非常卖力；本来就出身军人世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肯用心思下点功夫，尤吉很快就在同一批新兵中崭露头角。

关冷毫不客气的执行了石远的命令，对待尤吉和田虎非常严厉，尤吉由于表现突出，加入第六旅时就被暂时任命为排长。田虎心眼比较多，训练的时候自然就偷奸耍滑，为了这个没少吃关冷的鞭子，田虎毕竟也有基础，虽然不如尤吉刻苦，接受能力相较于其他新兵却也是相当突出，这次加入第六旅时就被任命为班长，他的直属上级就是尤吉。

今天是第一天巡逻，尤吉生怕出乱子，就跟着田虎的小队一起上街巡逻，尤吉走在队伍最前面，田虎就只能走在最后面。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战士们还是不敢大意，都持枪在手，成单列巡逻；视线所及，看不到人影，战士们却能感觉到随时都有眼睛在窥探。

路两边还是有胆大的商人开门营业，看到巡逻的战士们过来，看战士们的眼光就有点畏惧，战士们自然也不会上去打招呼，沿着街道慢慢往前巡逻。

一座城市，免不了会发生些故事，尤吉正在带队巡逻，就听到前面有呵斥声和哀求声。

“大爷，大爷，行行好！小的家里浑家病重，这药是救命用的啊！求求你，就给小的包上吧，欠你的银子小的一定尽快还给你！大爷......”

“都告诉你了，走走走！本店概不赊欠，都欠钱不给，我家东主就是有座金山也不够赊欠的！走走走，赶快走，莫要误了我们做生意！”

尤吉紧走两步，声音是从一家叫“盛茂堂”的药店里传出来的。

尤吉迈入店内，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正在不住叩头，那年轻人双眼含泪，正在苦苦哀求。

端坐案后的是一名长衫老者，山羊胡子，瓜皮小帽，鼻子上还架着副眼镜；老者一脸无奈，神色中既有不忍又含着三分决绝。

看到尤吉进来，老者撩袍端带，快步过来鞠躬作揖：“官爷安好？若有需求，且等老儿换过衣衫就随您前去！”

药店，没病没灾的谁进来？这老者明显是把尤吉当成来请医生的军人了，能让军人去请医生的，非官即富，自然不可能亲自前来就诊；所以，老者要换过衣衫出诊才行！

看到老者要出诊，地上跪着的年轻人更是着急，在地上跪走几步，紧紧抓住老者衣襟不放：“大爷，大爷，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吧，小的浑家病得厉害，她要是撑不过去，小的那一岁的孩儿也养不活啊！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一家老小，我给你做牛做马......”

年轻人说话间泪流满面，却是紧紧抓住老者衣襟不放，连声哀求老者，祈求那飘渺的一丝希望。

老者无奈顿足：“你这小子，不是老夫不肯帮你，实在是有店规立在那里，老夫也是无能为力，若都是像你这般，我家东主有多少银子也不够陪的啊！”

这事情可大可小，人都有七情六欲，老者心知肚明，万一眼前这面色冷厉的军官发话，自己就不好处理；干脆把难处说在前头，堵住军官的嘴！

青年人又待哀求，尤吉爆喝一声：“站起来！不准哭！”

青年人转而面对尤吉，又是连连叩头：“军爷，求军爷开恩，小的实在是没办法啊......”

眼看青年人又是一轮哀求，尤吉转而面对老者：“他要买多少药？给他封起来，药钱我来付！”

老者暗暗叫苦，也不敢回嘴顶撞，转头吩咐有点畏缩的伙计包药。

年轻人一脸的不可置信，继而露出狂喜之色，眼看又待叩头。

尤吉再爆喝一声：“起来，不起来老子包好了药也不给你！”

年轻人一个头已经磕到地上，听得尤吉说话，不待直起身体，就想往起站，却不想跪的时间太长，一时间差点一头扎到地上。

尤吉随手扶一把年轻人，颇有点语重心长：“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随意下跪？有这下跪的功夫，去想点办法挣点银子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