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开始(1/2)
“好,再来一次,我就不信我这个菊宁的弟子会输给你。”勃扬怒目扯下被炸成黑粉的袍,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
“我来战他!”巴鲁忽然站了起来,平静的气势突然剧烈地动荡起来,仿佛一个书生瞬间变成了斗士。
“你!”勃扬根本看不起不穿袍的人物,撇撇嘴轻蔑地:“凭你一个无知小辈,还不配跟我说话。”
“我只会打疯狗,自然没有兴趣与疯狗说话。”巴鲁冷冷地走到他面前。
“你……你敢骂我。”勃扬气得暴跳如雷,鼓着紫红色的腮帮子,怒声吼:“我要教训你这么个白痴。”
巴鲁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回头看了一眼聿丘,示意他退后。
聿丘默契似的朝他点点头,拉着平儿让开了空地。
“他能行吗?”平儿虽然见识聿丘高速提升后的实力,却对巴鲁本人的实力,依然有所怀疑。
聿丘胸有成竹地笑:“我都能轻易战胜勃扬,他自然是很轻松。”
“可是”平儿心里总觉得让一个外人来挑战黑龙学院之人不太合适,然而聿丘却又把这名冰冷的青年当成自己人,又看了一眼巴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
草地中央只剩下巴鲁和勃扬,一个冷静如冰,一个愤怒似火,形成显明的对比。
周围的士兵因为小胖子军官的惨死,心中犹有余悸,一双双眼睛瞪着巴鲁,露出又恨又怕的神色。
俘虏们却心向着巴鲁,若不是他杀了小胖子军官,这群人恐怕都没有活路,女的更要受辱,内心都十分感激,只是不知巴鲁的身分,不敢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此刻听说他不是黑龙学院之人,印象更好,都希望他能赢,否则勃扬一定会用更残暴的方式对待他们,于是所有的人都为巴鲁喝采?喊。
“杀死这只疯狗。”
“宰了他!”
“闭嘴,不然宰了你们。”勃扬怒目瞪了俘虏们一眼,傲然地指着巴鲁:“本的绝技是幻火,喜欢把人烤熟,你小子既然自己送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巴鲁连正眼都不看他,虽然心神束?力只是在初步应用的阶段,但他看过勃扬施展魂技,心中有数,想试一下对付各种不同魂技的能力,因而才上前挑战。
勃扬就像是对着一座冰山说话,无论是讥讽还是破口大骂,都没有丝毫回应,反而使他的气势减弱,竟然有抬不起头的感觉,不禁大为恼火,愤然施展出最擅长的魂技幻火。
幻火能化百形,时而如灵蛇蜿蜒,时而似火凤飞舞,时而若游鱼滑水,时而像猛虎下山,排山倒海似的火幕像是天崩一般,从上至下,扑压巴鲁。
单以表现力来看,这种魂技异常的炫丽,仿佛天空扬起的烟火,美丽而炽热,当幻火膨胀到极大时,似假若真的炽热感扑面而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可以在瞬间压倒对方,使敌人心生惧意。
刚才的勃扬一开始就被聿丘打压,随后迅速地在狂雷声中崩溃,根本没有机会全力攻击,现在却大不一样,巴鲁没有主动攻击,给了他大好机会,因此一出手就是铺天盖地的幻火,让人目不暇给,更别说反击。
俘虏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为巴鲁感到揪心,眼神直了,拳头捏紧了,思绪也停顿了,眼前仿佛也有幻火扑来,心中骤然颤抖。
巴鲁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望着扑来的烈火,眼神更是平淡,仿佛扑来的不是烈火,而是一件红色的披风。
“好啊!”寂静中传来了聿丘的一声喝采。
正当围观者纳闷之时,巴鲁的身子已经穿过火幕,而且毫发无伤,朝着勃扬摇了摇头,像是在说“华而不实”。
“好啊!”俘虏们欢声雷动。
勃扬暗暗吃惊,没想到巴鲁竟有如此胆识,敢以身相试,更气恼的,却是对方眼神中的失望,这种无形的耻笑,比任何骂词都令他无法忍受。
巴鲁只想着,如何从这种虚幻的魂技之中寻找到可用的力量,力量的存在无可置疑,然而却又虚幻不实,难以寻觅,不像天雷衣那样直接了当。
“我要烧焦你。”勃扬哪肯善罢甘休,火幕在魂技的变幻下化成一只火鹰,燃烧的巨翅上下?动,盘旋着又向巴鲁冲去。
巴鲁这时才感觉到一丝杀气,依然平静地看着,闪动火焰的雄鹰从他左臂滑过,却没有点燃衣服,心中若有所悟,炽热的烈火大都是幻象,但其中一定有一个火芯,与幻火化成一体,等待着最佳时机发动攻击,只要不被它击中要害就可。
“怎么把魂技的攻击力化成我的力量呢?”巴鲁利用花月飘荡在勃扬四周,尝试着寻找隐藏在烈焰之中的火芯,既要避开,又要找到实体火芯,并将以吸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麻烦啊!”
游弋了片刻,巴鲁知自己想打倒对方并不困难,因为实力上有明显的差距,然而勃扬的师父是菊宁,幻火也一定是菊宁所擅长的魂技之一,面对如此虚幻的魂技,必须想办法找到破解方法,不然后患无穷。
勃扬刚才输得极惨,正想找个机会发泄胸中怒气,见他只避不攻,又变得嚣张了,一边施展魂技,一边叫嚣:“小子,给走狗叩几个响头,也许会饶你小命。”
巴鲁懒得理他,全心全意地思索破解之法。
“聿丘,他能赢吗?怎能四处乱晃?”平儿见巴鲁处于下风,开始有些担心。
聿丘胸有成竹地笑:“放心,我陪他练了十天,每一次都是我进攻,但倒下的人也一定是我,他这么做一定有特别的目的,我们拭目以待吧!”
“哦!”平儿对于那十天的修炼十分感兴趣,好奇地看着他:“你好像很崇拜他。”
“如果你在十天内将魂力提升七倍,魂技的使用也纯熟了数倍,你会怎么想?”
聿丘的目光伸向场中,巴鲁就像不受束?的风,烈火再猛也烧不着他。
“我可不敢想象。”平儿憨笑着吐了吐舌头。
“这十天我可是吃尽了苦头,差一点想自杀算了。”
想起那十天,聿丘实在不知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巴鲁冰冷的声音。
“你吃饭了没有,别浪费时间!”
场中突然雷动,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两人都听出其中藏着怒气,急忙转头回望,赫然发现刚才还得意扬扬的勃扬,狼狈地倒在地上,左颊高高的肿起,又红又紫,还渗着血丝,像是被人狠狠地?了一记耳光,另一半脸也因窘迫而通红,无神的眼中尽是惊讶和迷惑,无法相信自己又一次被轻易地击倒。
聿丘朝着平儿微微一笑,像是说:“我说对了吧!”
“他是怎么胜的?”平儿大感惊奇,一直都觉得勃扬的魂技十分炫丽,让人眼花撩乱,无法适应,在气势上占着绝对的优势,没想到只过了片刻,局势就逆转了。
聿丘轻蔑地瞟着勃扬,淡淡地:“勃扬最喜欢施展花俏的魂技,像是台上表演的戏子,只是好看,一点实用都没有,他以为巴鲁实力不高,竟然用了九成幻影,想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结果自食苦果,活该他倒霉。”
“原来勃扬想戏弄巴鲁,难怪他会发火,只是一个外人打败了黑龙学院之人,好像不太合适。”平儿顾虑地望着士兵和俘虏,担心消息传出会打击黑龙学院之人的形象。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聿丘没有半点同情,黑龙学院之人派系的竞争太激烈了,他这一系的领袖只是麟云,与拥有的派系相比,需要花费更大的气力提升地位。
勃扬在众人面前吃了大亏,又恼又羞,捂着打肿的腮帮子跳起来,指着巴鲁破口大骂,然而刚张开嘴巴,却发现牙被打掉了几颗,满嘴是血。
“如果再不尽全力,下一次我会宰了你。”巴鲁对于勃扬软弱无力的进攻极为不满,带着杀气的目光直指勃扬。
人们听了这一句才知巴鲁发火的原因,竟是因为勃扬的魂技太弱,既是惊讶又是好笑。
“你……唔嗯……”勃扬羞愧难堪,几乎无地自容,硬着头皮叫嚷了几声,但哼哼唧唧没有人能听懂。
他的魂技中幻象占了九成,虽然虚虚实实,有些威慑力,实质攻击太弱,杀伤力更是有限,巴鲁很快就发现这些缺点,并主动承受了幻火的实体攻击,结果却是烧焦了衣袖,学不到任何东西,心中越来越不耐烦,这才下了狠手。
“老弟,好手段。”见勃扬输得狼狈,聿丘心里乐开了花,抚掌大赞,迎了上来笑:“早就该一拳打倒这个没用的家伙。”
巴鲁失望地摇了摇头,跳上坐骑向山上走去。
“老弟,等等我。”聿丘跑回平儿的身边嘀咕了半天,立即去追巴鲁。
巴鲁边走边考虑虚幻力量的问题,魂技几乎都是可虚
可实的攻击,若想吸纳力量,就得找到实体力量,但这一点需要丰富的经验和灵敏的洞察力,像勃扬的幻火,虽然九虚一实,但换个人施展,也许大不一样,虚实比例的变化,对于他来说将会是极大的威胁。
“老弟,在想甚么呢?”聿丘见他沉吟不语,心里有些好奇。
“幻火,哪里也是实呢?”巴鲁没听到问题,低着头喃喃地嘟囔着。
聿丘愕了一下,笑:“原来你在想这事,勃扬的幻火还不成气候,无非是靠菊宁的名声,爬到这个位置。”
“你能看见?”巴鲁猛地抬头望着他。
聿丘多少有些虚荣心,见巴鲁请教他,心中大乐,为了表现自己的学识,详细地解释:“火光虽然是红色,但火芯却是蓝色,看到漫天的红光,人人都会以为火烧眉毛,其实那些都是假,只有微蓝色的部分才是真火。”
巴鲁恍然大悟,想起刚才打斗时的场面,烧焦衣服的烈火的确带着淡淡的蓝色。
聿丘并不知这番解释给了巴鲁多少启发,也给黑龙学院之人们带来了无限麻烦,见巴鲁听得津津有味,顿时觉得地位上升了不少,更加卖力地解说。
“我虽然没学过火魂技,但我也看过那类的书,魂力越浅,幻火的火芯越蓝,最低级的是墨蓝色火芯,随着魂力上升,蓝色渐渐淡化,到了顶极,蓝色化为无色,藏在火光中,就算是我师父也未必能发现,攻击力极强。”
巴鲁静静地听着,把每一个字都藏在脑海深处,因为他知这是魂技的要诀之一,日后对付黑龙学院之人必然有用。
“还有……噫!那里是……”聿丘刚想往下说,眼睛突然直了。
“着火了!”顺着聿丘惊颤的目光,巴鲁发现远处飘起黑烟,黑烟之下,那堆隐约的白色说明了地点。
“那是帐篷吗?”聿丘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的位置正在关卡对面,而着火的地点自然不言而喻,脸色突然苍白了。
巴鲁纵马踏上山腰的一处崖台上,眺望之后,确定冒烟处正是山峡的出口,呼呼的山风中还夹杂着凄厉的哀嚎声。
“不好,一定是有敌人偷袭关卡!”哀嚎声颤动了聿丘,突然像发了狂,急忙拨转马头拼命回跑。
“是他们的救兵吗?还是……”巴鲁没有立即跟去,深沉的目光凝望着慢慢消散的黑烟,陷入了沉思,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拉紧缰绳,拨转马头往回奔去。
风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告诉奔至关卡的巴鲁,战事结束了。七八间的帐篷全部被烧,连带茵绿的草坡变成一片焦土,山和草地上还躺着很多死尸,大都是官兵。
“援兵吗?”巴鲁没有发现一具俘虏的尸体,答案呼之欲出,多少有些庆幸,毕竟黑龙学院之人才是敌人。
聿丘的马被扔在草地上吃草,他正焦急在尸体中翻来翻去,嘴里不停地唤着平儿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恐惧和期盼,额上的汗珠早已悄悄滚落,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巴鲁凝视着突然削瘦的身影,聿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修士,而是一个失去恋人的苦人。
“平儿!”充满惊慌的叫声充斥了山林,随着轻风飘荡,迎来的却是孤寂无声,聿丘茫然焦忧的目光无助地伸缩在山林之间。
“黑龙学院之人不是会遁行吗?”
巴鲁沉重的声线使聿丘平静了许多,脸上喜色稍露,随后又黯然了,神情颓丧地苦笑:“十大只有三系传授遁术,虽然这三系也是最主要的派系,但平儿恰好不是这三系的人,她不会遁术。”
“哦!”巴鲁第一次知还有修士不会遁术,不禁楞了楞。
“俘虏不见了,对方也没有留下一具尸体,实力太强了,平儿落在他们手上,只怕……凶……多吉少。”聿丘激动地几乎要哭,“她不能死呀!”
巴鲁见他一个大男人连眼泪都掉下,心中有些触动,忽然问:“黑龙学院之人杀人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吗?”
聿丘像是被巨浪拍中,突然呆住了,脸上渐渐露出无限的懊悔。
看到这副表情,巴鲁略感满意,手指着左侧的山坡:“他们爬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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