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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定后,付了车资,真的变得一贫如洗了。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进入电梯,到达28楼后几乎出不了来。
掏出钥匙开门,眼下叠影重重。钥匙孔对了好几次都没对准,最后她放弃了,往旁边冰冷的石面墙身一靠,身子徐徐滑下。
门从里面开了,夏子菁听到阿姨的惊呼声:“子菁小姐你怎么了?”
身体很热,想跟阿姨说自己发烧了,无奈人昏昏沉沉,喉咙更像哽了硬物,嗓子疼得厉害。
人都病成这样,阿姨速速把医生唤来。给开了药,吃了一次,吐了,第二次再吃,依然吐了。
折腾了大半夜,最后她连药也拒绝了,就一味睡觉。人是安静了,却忽冷忽热。
半睡半醒之际,夏子菁知道自己换了两次衣服。阿姨肯定担心死了吧?照顾一个病人不容易。
第二天白天,夏子菁的病情完全没有好转。持续的高烧让她一直昏睡,别说喂药,就是喂水也不行。阿姨完全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只怕会闹出人命,只好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叶文昊打电话。
半小时后,余景天赶到,把已经临近休克状态的她送去医院。
抽血,扎针,她完全没反应。
检查结果,病毒感染,转肺炎了。
阿姨站在床边,悔得哭了出来:“昨天早上我不该让她出去的,以为退烧了,其实都是假像。昨晚她回来时还浑身湿透,问她到哪儿去了也不说话。你说上段时间两人都好好的,还去旅行,回来时还给了我巧克力。也不知道突然就发生了事,一个闷闷不乐一个不见了人!这小俩口儿,太让人操心了!”
面对哭诉,余景天没多说话。见阿姨脸色灰白,怕为了子菁的病也没安生过,接下来还得忙上一段时间,为了养足精神便让她先回去休息。
阿姨走后,余景天到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回来。给她擦了汗,再探额头,挂了一小时点滴,还烫手得很。收回手,低头一看,发现她竟然半睁着眼。余景天欣喜若狂:“醒了?”
她眨眨眼,迷惘地看着他,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三个字:“大……哥哥?”
余景天一愣,继而皱眉,僵着表情轻轻抚平她眉心上的皱褶:“不是跟你说过,他到德国去了?”
原来不是他,失望。夏子菁合上眼,一串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
“别哭,他很快就回来了。”余景天凑近她,忍了好久才抑制着别让自己吻掉她脸上的湿润。
她侧过头,眼泪流得更凶,躺在病床上浑身发颤。
余景天用毛巾给她擦脸,刚擦完又湿了。认识子菁这么多年,可以说看着她长大。她很能忍耐,自我修复能力强大,像现在如此脆弱无助,把他看作另一个人,还真是首次。
叶文昊说她无心,把那坏妈妈看得比谁都重要。
他错了!
她或许把坏妈妈看得很重要,但需要的人,从来只有是他——叶文昊!
哭着哭着,累极而睡。说她没有意识,那是骗人的。夏子菁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且应该病得不轻。有时候她很恨自己这副破身体,压力大或是受了刺激,总喜欢闹革命。以前医生说过那是心病,她心里积压的东西太多,没法解决自然而然抑郁成病。她以为这段时间好了,谁知一下子又被打败。
也不知道病了多久,反正几天以来都是沉睡。睡着的时候也很累,好像一直有人追,她拼命逃,跑得气绝。骤然间画面变成一条穷巷,黑影不断逼近,她往后,却已无路可退。人一惊,醒了。
映入眼帘满室的黄,黄色的墙身,黄色的窗帘。而他则穿着土黄色的夹克,立于窗前。
那是他吗?夏子菁皱起眉头。为何胡须几天没剔似的,一副颓废模样。平常不是挺爱干净么?
又做梦了,或许他是余景天?
夏子菁转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头顶一个阴影投下,一只大手抚上她的颈脖,继而自下而上进攻她的额头。
“shit!还没退烧!”他忿忿地说完,俯身把手插`进她的脖子下面要扶她起来。
夏子菁倏地把头扭回来,鼻尖轻轻擦过他的脸。熟悉的气息在四周笼罩,是他,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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