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所谓命运弄人(1/2)
男色来袭:娘子当自强,64 所谓命运弄人
温初旭毫无求生的闭上双眼,萧清执剑上前,荀子修一把握住长剑中央,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他状似轻松,却坚定的说道:“今日有我在,谁都不能杀他。爱夹答列”
温初旭没有说话,默然的从荀子修身边走开,萧清冷冷的看着荀子修说道:“既揭穿所有的事,又救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一抹苦笑勾起,他将手收回宽大的袖袍之中,说道:“无论萧清你信或不信,尧勋和我,这么做是帮颜颜,却更想帮初旭,从始至终,此心可昭日月。”
萧清冷冷的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站在他的一边,那么自明日起搬离萧家。”
荀子修苦涩的看向从窗户中透出的萧颜影子,轻声叹道:“行礼我已然收拾好了。”
走出萧家大门的那一刻,如同幽灵一般飘荡过一条有一条的街道,客栈前,梅尧勋手中抱着一坛子酒等着他:“我知道今夜你想一醉。”
荀子修从梅尧勋怀里抢过,掀开坛口盖子,抱起来,大口大口的往胃里灌去,喝完半坛,他席地而坐,低垂着头,再不复往日的傲气与自负。
“尧勋,今日我方才体会到姐当日的心痛,却原来我真的伤姐很深,姐应当恨我的。”
梅尧勋沉沉的看着荀子修,他眼中有着他看不明的伤痛,像极了那年为了铁衣哭的昏天黑地狼狈不堪的花娇,子修,今日你之伤痛,究竟是为了初旭,还是为了她?
“子修。”梅尧勋低沉的问道:“今日可否坦诚一言?”
荀子修再次猛烈的灌了一口,苦笑道:“坦诚么?尧勋是想问我一直以为这么做的理由吧?”
“我知道,以初旭的性子,若你不这么设计相救,只怕他会杀叶华灭口,到时,她只会更恨他。”梅尧勋淡淡的说道:“我亦知道,你愧疚因为自己的自负,竟然连累上官顿入狱,可是子修,我不知的是,不理解的是,为何这一切,竟是你揽下?”
“尧勋可知道在温家对叶华下的所有命令都是一个字,杀。”荀子修一边喝酒一边说道:“即便是那样的死命令,即便在嫉妒面前,可是初旭却仍然抵抗着所有的压力,只囚禁于他,却没有杀他。”
当日,五大长老一句庄主有命,他便知是他,而五大长老极力强调不会杀叶华,他更能肯定于他。
停了停,荀子修继续说道:“尧勋,你又可知道,侍奉萧老太爷的时候,初旭至诚至孝,虽然下毒,确实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相信那一刻,他是真的把老太爷当做了亲人,若非如此,你可曾见过他如此照顾过一个人?”
也是因为他真情真心的照顾,他竟从来没怀疑过他对老太爷下毒,初旭,有时候真的不希望你这么执着。
荀子修叹道:“我看到了初旭的挣扎,初旭的痛苦,初旭的矛盾,他的执着,他对她的憧憬,他的嫉妒,他的善良,他的不忍,以初旭的性子,一旦恨上一个人,今生今世,都绝不会罢手,试问我怎么能让他恨她,如果他恨的是她,每一分的报复中,他都会加倍受伤。”
“所以你要担下这一切么?子修,十年前你为了救初旭伤了花娇和铁衣,十年后你又要为了初旭伤了自己吗?若然一切都不说……”
“若然一切都不说,那只会是更深的悲剧。”荀子修又灌了几口酒说道:“她的聪明,发现真相只是时间问题,若然当一切已成定局,再发现枕边之人是仇人,尧勋,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尧勋,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极力的在信任初旭,即便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威胁过她,即便她已然明白真相,即便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止一次的威胁他,却仍旧在保护着初旭,那天我亲耳听见她向初旭说抱歉,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初旭的坏,竟是他的好,竟是自己的错。”荀子修向后倒下,不无苦涩的说道:“所以一切归到我身上是最好的,恨一个不是自己那么爱的人,比恨一个自己深爱的人要好的太多,伤一个不是自己那么爱的人,比伤一个自己不能爱不能恨的人妖轻松太多,至少那样,穷其一生,不会只剩下相互伤害……”
话音落下,他沉沉的睡去,熟睡中,他如同孩子一般,紧紧的抱着自己,沉沉的夜色亦无力遮掩内心的悲伤。梅尧勋长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当初我庆幸你回来,如今我后悔你回来了,子修,十年前也好,十年后也好,即便中间的十年你总是自负的嘲讽着一切,可是十年后的你却仍旧为了别人伤了自己。子修,你难道听不见自己的心吗?你在担心着他,也在念着她啊,子修,你担忧着初旭的执着,为何却忘了自己的渴望?”
砰的推开风月江居的大门,荀子修和灵守一前一后的走进,一个中年女子拦住二人笑道:“我说二位这是打哪来啊,这本店可是晚上才开张啊?您啊,今儿来早了。”
灵守抱剑说道:“去告诉你家东家,他想见的人,来了。”
女子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笑吟吟的吩咐人带她们上楼,过了一会儿,白奕懒懒的推门进来,扫了一眼,瞥见荀子修,脸色瞬间变得难堪,他冷着一张脸十分不爽的说道:“这不是荀家大公子吗?怎么这么有兴致来花房妓院逛逛?”
“你不是要见她吗?”荀子修并不恼怒,只是指着灵守说道:“她就是灵守。”
“哟哟哟,真是没想到啊,武林正派的荀家公子居然也会和天魔教这样的邪门歪道扯上关系?”唰的一声,灵守长剑出鞘,对准白奕冷眉横目的说道:“你说谁是邪门歪道?”
白奕撇撇嘴,暗骂自己,难 小姐说他不会说话,居然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白奕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说道:“不是我想见你,是有人想见你,不过我想那人并不想见荀大公子。”
荀子修笑笑说道:“灵守是我找来救上官顿的,至于你说她,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操劳,而你受她训练多时,如果到今时今日还没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我想她应该会后悔自己看错了人。”
“你说什么!”白奕咬牙怒号,荀子修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似乎在感叹他修为不够,仍旧容易被人跳动情绪。
“我的意思是,今晨任凌威已经踏上了押送之路,如果你不想伤她,那么就只能等到她病好再报告,不过只怕到时上官顿已经被处斩了,如果你不想错过时间,又不想伤她,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你我合作,救出他。”荀子修顿了顿说道:“当然我们自己也有办法将人救出来,本不必要找你帮忙,不过我们也实在是好奇她手下的人到底是怎样一帮废物,所以才特地寻你们看看。”
“你骂谁废物?”白奕再次大怒,不过怒气转瞬而逝,他笑道:“你也不用用激将法,我不会上当的。”
“那么白老板是打算认下废物这个名头,还是打算在她面前立一功呢?”
“你且说说你的计划,我们再行商议。”
这么说便是已经答应了。荀子修心头叹道,面上却不露分毫的对灵守说道:“灵姑娘,请将地图拿出来。”
荀子修指着地图说道:“从尚阳到京城,骑马的话大概五天,押送犯人需要七八天的时间,而这次任凌威分为两队走,一队黑甲侍卫跟随他,一队黑甲侍卫跟随首领侍卫鹰扬,至于人由谁负责押送,只能看各自的运气,是谁那么好运碰到了。爱夹答列”
“说了跟没说一样。”白奕不屑的说道。
“尚阳城外,两条路,鹰扬那条一天的路程之后有一家酒馆,酒馆有东南西三道门,东西为前后门,南门为暗门,这一条就交给最擅长伪装的白老板吧,相信风月江居的姑娘们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居然动心思,动到我这的姑娘身上了,伪君子!”白奕又骂道。
“风月江居的姑娘如此美丽,风情万种,是男人总会生出点心思的,搅乱之后趁机查探是不是上官顿,这之后一晚上的时间,难不成白老板还没有办法?”
“哼!”
荀子修继续说道:“任凌威那一队会经过一片名为梁家谷的地方,灵守最擅长偷袭,到时候可以在峡谷高地准备好石块,弓箭,先制造混乱,不过可能不会得手,这一战试试让铁甲侍卫好好的运动运动,其后的山坡,河流,可以派一小部分人在吃饭睡觉的时间分彼此小程度的攻击,依照铁甲侍卫究竟沙场来看,三天后应该会有所疲惫,届时我会命铁衣将任凌威引开,一大部分人偷袭撤退引开兵力,你率众救人。”
“你这样的部署,如果出了问题,怎么说?”白奕问道,灵守冷冽的目光也看着荀子修。
“那么我以命相赔便是。”荀子修笑道:“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各自准备吧,我也当准备准备了。”
一走出风月江居,荀子修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暗忖自己还没吃早饭,随意的找了个小摊,要了碗豆浆油条包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摊对面是一家百年字号的药店,虽然萧家药房独大,但是这家店却是传承百年屹立不倒,正当荀子修思索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药从药房中出来。
风百里?荀子修疑惑的看着风百里,他要抓药却为何不去萧家药房,要来这里?上次她病重,所有大夫,连同她自己都把不出原因,他却一粒药丸就治好了,他究竟用的是什么药?又是什么药,要他如此早趁没人的时候来药房抓?
荀子修放下钱,走近药房敲了敲掌柜前面的柜子,放下一张百两的银票问道:“刚才走的人抓的什么药?”
掌柜的看了一眼银票笑道:“客官,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客人不让说的就绝对不能说的。”
啪!荀子修又放上一张千两的银票,掌柜的咽了两口涂抹又说道:“客官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如果我今日告诉了你,传了出去,这还有谁上门啊。”
荀子修又放下四张千两银票,眼睛微眯,威胁的笑道:“如果你说,这些钱就是你的,如果你不说,我也可以送你去地下开药方,相信地下那些重病死的小鬼很乐意找掌柜的你看病。”
掌柜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讪讪笑道:“那客官,您看这样成不,我给你也抓一副同样的药,如何?”见荀子修点头,说着掌柜的将药抓好,一次放在桌上,荀子修定睛看过去,四君子,黄苓,苏叶,麦冬,他竟然抓的是这样的药,究竟是给认识的人,还是给她?
联想起萧颜最近的反常,身体的病症,荀子修泛起深深的苦笑,又扔下一张万两银票警告道:“今日之事,对谁也不能说,而刚才的男人抓了哪些药,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向今日这种泄露的行为如果再发生一次,我就真的送你去地下开药房。”
“是,是。”掌柜的点头哈腰的说道。
他一人走在街道上,耳里眼里心里都装不下任何东西,脑袋中只有那几味药,四君子,黄苓,苏叶,麦冬……
那可是给怀孕超过两月的女子服用的啊,她怀孕两月了?她竟然怀孕两月了?
两个月,那么孩子究竟是谁的?是初旭的么?还是上官顿的?亦或者是叶华的?
脚步突然停下,荀子修站在大街中央,心内是一片空茫,她怀孕了,那么锁魂诀随着孩子的逐渐变大,就会破掉,只要她离开,身子也会死去,孩子根本留不下来!
她的孩子根本活不下来,吃再多的安胎药有什么用!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她么?
纷飞的落叶中,萧颜裹着雪白的披风坐在院子中,整个院子被叶华带来的各种百日草、葱兰、韭莲、大理菊、菊花、大花美人蕉、木槿、木芙蓉装饰一新,阵阵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仿佛空气也变得梦幻起来。
他躲在一旁见她细细的替忙碌一上午的叶华擦拭额上的汗珠,一如多年的老夫老妻,叶华傻愣愣的笑着,脸上全然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因为孩子是他的,所以他知道了,才那么高兴吗?
“重新入住这么高兴?”萧颜像对一个孩子似的问道。
“当然,重新回到你的身边,怎么能不高兴?”见萧颜突然低头不语,叶华说道:“我知道发生了很多事,或许我不能为你分担什么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快乐,你也不需要有负担,是作为朋友,不是作为其他的什么,只是一个老朋友的关心。”
“多谢。”
“想吃什么?早上一直没胃口,也没吃什么,你太瘦了,我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那么,我想吃梅子。”萧颜笑道。
“梅子?这东西不顶用,既然你想吃,我去给你买点饭菜,也给你带点梅子消食,如何?”
萧颜笑着点点头,待叶华离去,她淡淡的说道:“如今你已经没有内力了,也只有他不会注意到你,出来吧。”
荀子修缓缓的走到萧颜面前,他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心仿佛被什么紧压着一般,又好似被人抽掉了呼吸的空气,心内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问着他,你的痛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担心?
萧颜蹙眉,似乎十分不愿见到他:“你是如何进来的?”
“想吃梅子,是怀孕了吗?”
握住手绢的手突然握紧,她淡淡的问道:“如何这么说?”
荀子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抬起上面不断预警的紫水晶说道:“你看不见,难道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如果不知道,你刚才又如何能不自知的拽紧手绢?”荀子修再一次用力握紧她的手腕,高声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与你无关。”萧颜冷颜说道:“如果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把孩子打掉。”
啪!他俊俏的侧脸印上鲜红的五个指印,这一份狠,这一份沉重,丝毫不亚于当初他咄咄相逼老太爷的一巴掌。
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一早就在知道!也许是太过用力,也许是她身子本就太过虚弱,才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再次跌坐在椅子上。
“你的灵魂不稳,即便你拼尽一生医术也不可能生下来,打掉他,如果你还想和叶华在一起。”
“你以为孩子的父亲是叶华?”她恨恨的望着他的方向,眼中噙满泪水,却不知是伤还是痛。
她的泪点点滴滴落在他的心上,滚烫炙热,烫的他的心也跟着痛,他放开她,伸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那滚滚而落的泪水却怎么也拭不尽,一如她心中的悲伤,他薄唇轻启,吐出时间最为理智残忍的话:“无论孩子父亲是谁,不出一月,不只是孩子,你也会出事,打掉它,是你唯一的生路。”
他放开她,大步朝门口走去,萧颜失声问道:“你一定要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吗?如果孩子是你的,你会就这么直接干脆的说出这种话?”
他抬起的右脚停滞在半空中,默然片刻,猛然转身走到她面前,高声说道:“当然会!如果是我的,我一定现在绑都把你绑到医馆打胎,因为没有什么比你重要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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