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鹿死谁手？（2/2）

“十年了，十年了，我汪某竟跟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汪豫面带惨笑：“我去也！”说罢，他猛的一咬牙，却立刻大惊失色，藏在嘴里的毒囊，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哎。”江笑影叹息道：“你嘴里的毒囊已经被取出来了，你陷害我，我哪有可能轻易让你寻死呢？”

汪豫震惊的看着她。

江笑影对他微微一笑：“你在猜我怎么会知道吗？之前你们主子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婢女，她原本像你一样要咬破毒囊自杀的，可是没死成。”

“你知道那个婢女后来是怎么死的吗？先是将她浑身打伤，再将她扔进盐水里，放火下去煮，煮到皮肤溃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时候，留着她一命，她还是不肯说，所以，我就将蜂蜜涂到她的身上……你不知道有多可怕，她全身都是蚂蚁蟑螂，各种小虫，还冒着大泡泡……最终，她求我给她一个痛快，什么都告诉我……”

汪豫还强撑着：“江大小姐，你在胡说什么。我汪某才不信你这套呢。”

“是吗？”江笑影笑了。

汪豫只觉得一股杀气迎面而来，心无端地一凛，打了寒战。想他之前面对着很多人，那些人里有大官贵族，有着江湖大侠，有亡命之徒。可这些人中，还真没那个人像江大小姐一样能让他打心底里升起一阵寒意呢。

怪不得，主子要除掉她呢。

“你知道那个婢女的名字吗？叫做月影一号。她进去的年份不长，可能你不认识她，但是有听过她的名字吗？”

汪豫心里越发地没底。

他虽然很早就隐藏在丞相府，但是一直和组织保持着联系，月影一脉里都是些伴随着刀伤鞭打等各种刑罚培养的心志极坚的一伙人，他们扮作身份地位低下的下人，隐藏在贵族官员里的各个府邸，收集资料，传递消息，他们的身份极为隐秘，一般人很难觉察，而且，他们都是卖死命的，一有事就会立即自杀，不会留给对手抓到的。

可是月影一号居然将消息透露给了江笑影，可见她的手段也是极高的。

“还在想什么呢，你自己的一条命，难道你自己不想要了？”江笑影似笑非笑地问。

汪豫沉默半晌，才道：“大小姐果然是厉害，我汪某深感佩服，只可惜啊……”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没有早遇到江大小姐。”

“卓阳，把刀收回来！”江笑影突然站起来厉声说道。

那汪豫向卓阳的刀扑去，卓阳即刻将刀收回来。而那汪豫却是一转，伸手朝自己的天灵盖狠狠击了一掌。

汪豫倒在床上，鲜血从他头上流出来，他笑道：“十几年来我只学了这一手，就是为了今天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真想知道，你们到最后谁会赢，可惜啊……我看不到了……”

他歪头死了。

江笑影闭上眼睛。

看着已死的汪豫，卓阳大怒，挥舞着大刀：“气死老子了，大小姐，是不是要将外院的幕僚和家官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审问，问出汪豫平时和谁接触，说不定能抓出不少人。”

江笑影无力的摆摆手：“他这人心志极坚，宁可死也不会供出任何东西，对他的主子极为忠心，又有才华智慧……最怕的是他已经布置好了，到时候我们被他误导了，反被他利用一把。”

江笑影觉得气闷，缓缓走回芙蓉苑。

“大小姐。”于辛急急地走过来：“墨华金铺里有人在闹事。”

墨华金铺是江笑影的母亲留给她的，是京都赫赫有名的金馆，江笑影问清了原因，原来是楚煊暮的侧妃莫韵在金铺里硬说自己买到镀镍的首饰，正带人砸金铺。

莫韵，江笑影的手指攥得发白，她重生以来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这个女人：“去看看。”

墨华金铺里，门外挤着一堆人在看热闹。里面一片狼藉，断椅残桌满地横放。

江笑影走进去就见到这个场面，莫韵打扮得富丽堂皇的，一身正红的大装，头上插着满头珠玉宝翠，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在她的周围站着四五个大汉。

她见江笑影站起来，眉眼一挑，得意的看着她：“江大小姐，你来了？我还以为江大小姐自从被皇上打了，寻死寻活后，就只能躲在丞相府里不敢出来呢。”

江笑影完全当作没听见，径自走着，莫韵这种人疯起来就像一条疯狗，你越理她她就疯得越厉害，况且她实在不想在这闹市区里闹起来。

再说了，被人酸两句，又不会少块肉，用不着像个炮弹似的，一碰就着。

江笑影无视她，吩咐掌柜的赶紧将这里收拾好。

在莫韵夏看来，江笑影就是看不起自己，当下怒火更甚：“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呸，落难凤凰不如鸡……我等着哪一天看你变成下贱得不能下贱的人！”

江笑影微微一笑：“不劳莫侧妃关心。”她嘲讽的看着她：“笑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凤凰，不像莫侧妃一样，出身高贵宛如凤凰啊，哎呀，不过到头来成为了一只锦鸡罢了。”

“你……”莫韵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扬手要打她。

“啪”的一声，江笑影反手握住她的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莫韵捂着自己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竟然打我……你……你居然敢打我！”

江笑影扬起手，又往她另一边脸狠狠打下去。

又是“啪“的一声。

她下手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莫韵两边的脸都已经红肿了。

莫韵带来的大汉要上前帮忙，却都被江笑影带来的护卫拦住了，两边的人马打了起来。

江笑影扬起手狠狠地往莫韵脸上砸下去。

一股奇异的花香从江笑影的衣袖里飘出来，落在莫韵的鼻里。

莫韵被江笑影打得晕头转向的，耳边轰隆隆的想着，眼睛也开始变得迷茫起来，面前的江笑影变成四五个人影。

“你只是个侧妃而已。”江笑影的嘴一张一合：“你凭什么穿大红？楚瑶瑶才是暮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算得了什么东西？”

莫韵一阵昏沉，望着江笑影嘲讽的眼神，脑子忽然变得火烫，然后逐渐蔓延到全身，疯狂地灼烧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楚瑶瑶，她算得了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我要做正妃了！”

她的声音尖锐，眼赤红中带着嫉恨，仿佛一瞬间被嫉妒焚烧了心肺五脏，彻底忘了眼前的处境，只想宣泄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不甘：“楚瑶瑶就要死了！每日我在她吃的饭里下毒药，她就要死了！哈哈哈哈……我讨厌她，我也讨厌你……”

莫韵咯咯笑了起来，诡异的笑爬上嘴角：“我讨厌你，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做皇后……楚煊暮一开始是想纳你为侧妃的，如果不是没有成功，他怎么会打主意到我身上呢……都是因为你……这个侧妃的位置原本是你的！”

“哈哈哈哈……”莫韵疯狂得大笑，双目变得赤红，声音尖锐而可怕，“我先杀了楚瑶瑶那个贱人，再好好对付你！

幽幽有暗香传来，莫韵只觉得体内潜藏不深的爱恨嫉妒彻底沸腾，不停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