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再回魔村(2/2)
源源不断的魔气在侵蚀自己的身体,纵使自己是圣体,也难以抗拒这上古魔气的入侵,身体在慢慢地变黑,慢慢地失去了直觉……
似乎还有野兽在靠近,但是她也不去关心了。
脑子里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面孔,有冥夜、龙灏、关猛,西门罄、宫誉辛,还有宗政御天倾修小龙噬天。
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人类愤怒至极的嘶吼,伴随着强光。
宗政司棋被那强光一照,本来便无力耷拉的眼皮便更懒了,彻底合上了,再也懒得睁开分毫。
意识在沉沦……
直到她感觉自己浑身被温暖包围时,才费力地睁开了眼。
见自己正身处一方水池子里,池水温暖地将她整个的包裹了。
她自己也被另外一个怀抱包围着。
微微抬头,便见墨梵那张阴沉的嘴脸。
她冷笑,“魔头,我都死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墨梵不语,只是看着她,他的目光越来越模糊,无论怎么看也看不真切。
她便动了动身子,依旧是浑身酸痛,这疼痛之感是这么真实,似乎不像是梦中,也不像是死了。
她这一动,便听墨梵一阵闷哼,才见到,原来他胸前竟然也有伤痕,还是一个深可见骨的大伤口,那伤口正往外面渗着黑色的液体与蓝色的血液。
而自己的身体在这温水的包裹之下,皮肤竟然分泌出浓黑的液体。
“你再动,我不介意让你在死一次。”
墨梵那脸色很是难看,额头上似乎还有汗珠,不知道是因为这池水温度高,还是因为伤口被触碰到了。
宗政司棋迷茫地看看周围,“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她记得昏迷之前,似乎还听到了人类耳朵嘶吼之声,似乎便是个男子,还伴着强光,难度是墨梵?那他的伤口,是从何而来?
墨梵似乎不想和她说话,闭目养神,但是那手一直抱着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他不答,宗政司棋还是在问,“这里是哪儿?”
墨梵将眼睛不耐烦地睁开一条缝,“浣魔池。”
“换魔池?”
宗政司棋懂了,墨梵这是要将她变成魔族。
真是好计策。
但她不在意,魔便魔吧,不过就是不同的两个种族而已,不过血液的颜色换一换。
殊不知,这浣魔池,乃是浣洗魔气的意思,魔域之中的魔气就算是墨梵也难以承受,那是上古大魔的狂暴魔气,必须要用这浣魔池的池水引导而出。
他为了救宗政司棋,被魔域的魔物砍了一刀,狂暴的魔气入体,便下了浣魔池来将魔气引导而出,宗政司棋也被魔气侵蚀了不少,便将她一并带下来了。
两人在浣魔池中泡了整整一晚,伤口之中的魔气被完全引导而出,墨梵的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宗政司棋也悠悠的醒来了。
她已经出了浣魔池,在魔殿的大床之上,身下的被单已经换了干净的。
她身上的伤也恢复了,毕竟她还是紫阶之身,除了浑身有些乏力之外,一切都好。
难道是已经被换成魔族了?
她伸出手,看着阳光透过手掌,映出血红之色。
血色未变,看来自己并没有化身成魔族。
但是浑身玄力还是一如既往地死水一潭。
看来墨梵还是不准备放过她。
她正想下床走走,便见墨梵推门进来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色,整个人若一滩幽深的死水。
宗政司棋也未给他好脸,见他进来,便别过脸去。
墨梵走向了那大床,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柔软的身躯揽了过来。
道:“若是你肯曲意奉承一番,我或许会对你温柔一点。”
她反唇相讥:“温柔地强暴我和粗暴地强暴我,或者温柔地杀了我和粗暴地杀了我,有区别吗?”
确实没区别。
墨梵不再与她说话,而是将她放倒在床上,俯身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宗政司棋也并未反抗,她学乖了,如今她的实力,反抗是不可能的,还不如留点力气,或许还真的能争得一线生机。
墨梵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将手伸进她的衣襟之中,大手游走不断,揉捏着柔滑的肌肤,确认了那伤口已经愈合,他也放心了。
在她以为他又要开始的时候,他却是起身走人了。
“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待他走出了大门,宗政司棋才坐起身,嫌恶十分地用被子猛擦自己的嘴,那刚被他吻过的嘴,就连那被他摸过的肌肤,都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接下去一连半个月,墨梵都不见出现,宗政司棋一直呆在魔宫里,能够出去走动走动,但走不远,最远就到村口的溪水边。
这里与当年相比,变化更是大,以魔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城池,与三大帝国相当,魔族还有好几座这样的城池。
宗政司棋所在的自然便是魔都,魔族的都城,而那魔村,被好好地保存在魔族皇宫之中。
这几日,也不见那什么夫人出现,听说那日墨梵回来找不到宗政司棋,一听说是桐姬将她扔进了魔域之中,便大发雷霆,当场便将桐姬轰杀了,而他自己也不顾众人的阻挠,闯进了魔域之中,出来的时候,便已身受重伤。
宗政司棋听此,撇撇嘴。
定是墨梵使的苦肉计。
但是心上却不禁为之一动。
好吧,墨梵的苦肉计已经生效了。
魔族大败,魔宫上下一片惨淡,人人都是一脸死灰。
孩童不见笑颜,鸟儿不见欢歌,就连那花园里的花,也开得如此萧索。
魔躯元气大伤,死伤了不少人,处处可见闻听了噩耗而啼哭之人。
整个魔宫斗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而宗政司棋也充满了负罪感。
或许魔族想要的只是冲出这片土地,求得一线生机,与人族一样生活在肥沃富饶的大地之上。
但是人族是绝对不会允许魔族与他们共享,于是,便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人魔两族,不死不休。
她干脆便天天窝在魔宫之中,只有那阴沉老妪陪着她,也不与她说话,她也不愿说话,干脆天天装死,其实是窝在被窝里调息玄力,想冲破魔族的封印。
但令人沮丧的是,墨梵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凭她如何努力,那道屏障就是冲不破。
她不死心,依旧天天努力着。
转眼宗政司棋已失踪一个月了,魔域之外的人已经急得翻了天。
关猛回了一趟关家,终于从关乔的口中知晓了这神秘魔族的栖息地,竟然便是在北洲,无尽死地的一角,生命的禁区之中。
宫誉辛来过一次死地,倒是没发现,因为这里太大了。
魔族栖息地靠着大海,而且还是传说中的死亡之海,四季都有夺命风浪,紫阶强者也休想腾空过去,就算是乘船,也是有去无回,死于风暴之下。
一面靠海,其他三面便是无边魔域,无论哪一边,都不可能顺利进入。
神族和人族的绝对禁区,上古大魔为保最后一点血脉联手设下的保护障,除非魔族,神人不得进入。
宫誉辛关猛倾修西门罄几男聚拢在魔域之外,看着那一片泛着冲天煞气的魔域毫无办法。
“嘤嘤嘤嘤、我要娘亲——”
小龙在关猛怀中哭着,关猛看着那无边魔域,也止不住眼中汹涌的泪意。
墨梵恨宗政司棋入骨,此番宗政司棋落入了墨梵之手,定然是受尽了折磨,甚至现在已经……
他不敢多想。
“我去救她出来!”
西门罄冲天而去,却被倾修及时地用玄力拉了回来。
“这魔域乃是禁区,除了魔族之外,旁人休想进去,虽然你已经是魔族之躯,但是你身体特殊,若是让这里面的魔气侵蚀,你定会如你的前世一般。”
西门罄是特殊的天生魔体,魔性隐藏在灵魂之下,贸然进入,便会走火入魔。
“那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宫誉辛那沉稳的外表也不禁龟裂,都怪自己的大意,让那墨梵得了手。
噬天更是悔不当初,抱着一块石头,小脑袋一个劲儿往上面撞。
倾修看着无边魔域,高深莫测地道,“司棋命不该绝于此,为今之计,只有等。”
“等?”
西门罄炸毛了,不安地来回徘徊着。
“司棋现在在那魔头的手中,你竟然叫我们等!”宫誉辛更是不安,“不如这样,我们从死亡之海进入魔地。”
一说到海,小龙便有了精神,举起爪子道,“我打头阵。”
倾修摇头道:“死亡之海,决计不可行,司棋此行并无凶险,定能逢凶化吉,三日之内,定然完好无损地走出魔域。”
众人半信半疑,但倾修的测算之术高明无比,他若说是三天,定能是三天,多一天不得。
众人便只能在魔域外面,眼巴巴地等着。
魔宫之内的宗政司棋这几天过得很安稳,墨梵几乎都不出现了,偶尔出现,也是在宗政司棋被那老妪监视着出去放风时,发现他匆匆从远处路过,看到宗政司棋也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便走得远远的。
似乎都将她忘到了脑后了。
宗政司棋不禁泛起了嘀咕——这魔头到底存的是个什么心思?
好似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便是墨梵的寝宫,他这一个月都没回寝宫休息?难道还在忙反攻人族的事情?不知道西门罄他们挡不挡得住,想来有倾修这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老古董在,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日,终于见墨梵出现在他自己的魔殿之中了。
如今,这里似乎成了宗政司棋的专属闺房。
见他回来,宗政司棋完全没有理他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坐着,装模作样地看着那棋盘。
墨梵似乎也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将身上的长袍子一脱,便扔到了一边,又将那象征魔尊的魔冠摘下放到一边,便撸起袖子往偏殿而去。
所谓偏殿,不过就是这魔殿旁边的一处小房子。
宗政司棋也进去瞧过,什么都没有。
宗政司棋坐着,但是耳朵却是一直竖着,只听墨梵进去之后,没一会便传来阵阵声响。
那声响,说不清是什么。
宗政司棋便大着胆子,凑了过去。
她偷偷地打开了一条门缝,用一只眼睛瞅着里面的情景。
她现在不会隐蔽气息,对于一个紫阶强者来说,那点偷窥完全等同于光明正大。
好家伙,只见墨梵在那偏殿里面,正拴着围裙做饭!
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再看,那确实是墨梵,再揉揉眼,确实是墨梵在做饭!
他正在低头洗菜,边上摆着锅碗瓢盆,还有两个锅,一朵不知名的火苗正在那锅底燃烧着,似乎是在烧热水。
杀人如麻的魔尊竟然在这里悄悄地做饭!
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墨梵早已经感应到了宗政司棋的观察,抬起头,目中带着不可辨认的阴冷。
“没见过男人做饭吗?”
宗政司棋悻悻地收回了好奇的眼睛,坐回了棋盘边上。
男人做饭见过,自己的伙食可是一直由关猛包着。
男魔做饭更见过,上邪风然哪个不是烤得一手好鱼。
但是这杀人如麻的魔尊做饭,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宗政司棋按捺不住心头好奇,又过去瞧着,这次不再偷偷地看着,而是打开了门,光明正大地看着。
只见墨梵从内天地里拿出了两条肥鱼,以手为刃,仔细地刮着鱼鳞。
看到鱼,宗政司棋便是条件反射性地冒口水,这可是她的最爱啊!
墨梵也未管宗政司棋,而是一门心思地忙着做饭。
宗政司棋干脆便是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着。
看着墨梵洗菜杀鱼,刷锅洗碗,有条不紊地操作,一点也不生疏,看来他也是持家型的男人。
最后才开始炒菜。
喷香四溢。
胃中馋虫被勾起。
这些日子,宗政司棋不死不活地活着,有什么便吃什么,这胃口都麻木了,咋一闻到这香味,宛若饿鬼投胎。
很快,墨梵便将饭菜做好了,见宗政司棋还在那里直着脖子打量,不由得冷冷道:“你在看什么,吃饭了!”
宗政司棋听这话,还有些明白不过来。
墨梵这是,要请她吃饭?
吃他亲手做的饭?
半信半疑地,便见墨梵又拿出了一个小桌子,将饭菜摆上了桌,拿出两个小板凳,放在两边。
宗政司棋过去,坐上了一个,便见墨梵给她一副碗筷,在她对面坐下。
宗政司棋看着小桌子上的饭菜,还有些身在梦中的感觉。
饭菜很简单,三菜一汤,一个红烧鱼,一个凉拌黄瓜,一个炒青菜,还有一个蛋花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墨梵奸已经奸过了,难道是要盗?
难道是想要她的内天地?
宗政司棋心中嘀咕着,墨梵已经为她盛上了一碗大米饭。
看来魔族还是吃米饭的。
宗政司棋接了过去,却是不敢吃,而墨梵已经开吃了,还往宗政司棋碗里夹了一点鱼肉和青菜。
见她依旧是坐着不吃,墨梵阴森着道,“吃饭!”
被那低沉的声线给吓了一跳,宗政司棋忙端起碗,大口大口地拔起了饭。
两人默默无语,静静地吃着饭。
到了半晌,墨梵终于说话了。
他又往宗政司棋碗中添了点菜,才道:“桐姬,只是我宫中一个舞姬罢了,不过看她伶俐,便将她留了百年,没想到她竟然恃宠而骄,我已经将她处死了。”
宗政司棋嗯嗯了一声,还是在吃饭——这算什么,道歉?
她不语,一边吃着饭,眼珠子一边滴溜溜直转。
见宗政司棋不说话,墨梵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而是问道,“这鱼,可好吃?”
这些天,他看见宗政司棋将送来的鱼都吃光了,猜想着她可能爱吃鱼。
宗政司棋低头扒饭,间隙才道:“好吃,你魔尊大人亲手做的饭,怎么可能不好吃!”
宗政司棋自小便爱吃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只有鱼。
那时候想吃肉了,就去村头的溪水沟里,和肉包子一起捕鱼回家吃。
鱼是她能得到的,也是唯一能得到的好东西。
但没想到,墨梵也道:“我也喜欢吃鱼。”
宗政司棋听此,一顿腹诽。
人家喜欢吃什么你就喜欢吃什么?
我还喜欢吃翔呢!
只见他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道:“我小时候,家里穷,父母要养活我和四哥弟弟妹妹很是艰难,这时候,森林太危险,不敢进去打猎,便只有去村尾的小溪里,运气好,还能弄到点鱼吃。”
宗政司棋更加断定,这墨梵定然是有什么不良企图,竟然装可怜!
可耻!
墨梵又为宗政司棋夹了一点鱼肉,宗政司棋来者不拒,吃得喷香。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魔殿的一角,抬起了一张桌子,从桌脚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宗政司棋一眼看过去,差点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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