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见钟烈！释然！（2/2）

杨秋便张了张嘴，神情依旧冷淡：“啊……我不太清楚呢……节目单出来了，但是我还没拿到手。”

“这样啊……那到时候你拿到节目单的时候拿给我看看吧，我挺好奇开场的那个人是谁呢！如果是学校里的话，我应该也认识的……”赵芸芸兀自说着，语气中有一些明显的骄傲，这骄傲，是展现给程湘看的，耀武扬威的孔雀一般。

杨秋沉默着点了点头。

几人话刚停下来，背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急切却有力。他们回头，看见来人，杨秋微微诧异怔然，程湘依旧淡定，赵芸芸却眼露欣喜和一丝快意，快步迎了上去。

“钟烈！”赵芸芸走到他身边，颔首微怯，一副小女儿的娇弱模样，手轻轻挽他的胳膊。

钟烈整个人却散发着沉郁的气息，隐隐有些狂躁，像是沉睡中苏醒的暴虐的狮子，同时周身笼罩着一股忧伤。

这种时候，他是不会顾忌旁人的感受的，冷漠起来的时候，他比谁都要残忍，无情无分的，管别人作甚。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甩开了赵芸芸的手，非常不留面子，面色十分不耐

赵芸芸被那么一甩，愣了一下，眼睛一眨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要哭出来了一般，看着钟烈有些不可置信，受伤的模样我见犹怜……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不断地落了下来，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以前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话不假，但这种低段位的招数也就骗骗那些脑子里都是浆糊，见了美色什么都不知道了的男生，对于其他一些是没什么作用的。钟烈径直走到了程湘的面前，却浑身僵硬着不知道怎么言语，想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她一直是站在神坛上面最完美的所爱，而当她活生生得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还是这样完美……

可是，他要说什么呢……

“程湘……”

他眼中的深情依旧，原本早早熄灭下去的渴望突然之间却又死灰复燃了，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遇见她，那他所有的爱也跟随她的远去一起埋葬了，可是，偏偏，她又出现了。

“找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方便。”程湘道。

程湘看向了杨秋，杨秋心领神会，看了看两个人，说道：“跟我去音乐教室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转身就走。

程湘和钟烈都知道音乐教室在哪个，立马跟了上去，赵芸芸不知什么时候也缓步跟在了他们身后，却被杨秋发现截了下来：“赵芸芸，你就不用过来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赵芸芸咬了咬嘴唇，无奈地留下。

其实原本几个人的圈子就泾渭分明，以前楼小云也是和钟烈杨秋一块的，跟他们混在一起，算是半个音乐社的人了，社里的人都认识她，和她的关系也都不错，赵芸芸倒是只去过一次，除了跟钟烈有些关系以外，和其他人都不太熟悉，尤其是在楼小云不在的那一段时间她和钟烈走地太近，在背后被许多社里的人风言风语。

一些人还跟她有过些恩怨，赵芸芸的人品早就在一次又一次挖墙脚的时候坏掉了，声名狼藉。

音乐教室就是音乐社专用的教室，钥匙握在几个乐队主要人员的手里，楼小云以前手里也有一份。

杨秋走到教室的另一端，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这些年，我还一直爱着你，不能忘记你。”钟烈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对他而言时间漫长煎熬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事实上，其实他也从未真正地和程湘表白过，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了却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有时候，爱的成全圆满未必是在一起，而是，你知道我爱你，明白我的深情，就已经足够了。

程湘看着他，脸上从浅浅的笑意，到神色平淡，静默地看着他，全无任何的波澜，仿佛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来听，偶有些回忆涌动，因为现在的画面和记忆中的一些话语那么相似。

他曾经说如果能再遇见她一次，那么他只想告诉程湘，他一直爱着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未婚先孕，流离失所，在生活里摸爬滚打不再是当初的少女模样，变得庸俗，不堪，他也不在乎，他只是爱她，爱她所有。

他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程湘，但这所有的爱也随着程湘的死去被一起埋葬了，从此以后，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也给不了别人爱了。

楼小云也曾以为，她还可以爱谁比爱钟烈更多呢？

她觉得，她这一辈子，只能爱钟烈一个人，非他不可，其他人，都无法将就。楼小云什么都好，除了她不是程湘。

其他人比起钟烈样样都好，楼小云还是不爱，只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他。

命运太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过尽千帆，经历过爱情里的温暖和伤痛，无奈和苦涩，才真的懂得放下，懂得顺其自然，懂得自己该走的路是什么，才能真正平静地面对过去的人，过往的感情，看作往日烟云。

当她终于成为程湘的时候，也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改变了，她也不想再回到原来的轨迹上，程湘还活着，活得很好，钟烈会怎么样呢……已经与她无关了，原本就不曾有过交集，那以后也不要有任何交集吧，各自殊途，都且自珍重。

爱过，经历过，成长了，就足够了。

缘分就此真的尽了，那一直牵绊着的红线仿佛一瞬间尽数地断了，程湘忽然心中有些许清明的感觉，感觉她和钟烈的姻缘纠葛，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一次，是真的断地干干净净了。

“谢谢，我明白。”程湘点点头说道，这话，算是她作为程湘，代程湘说的，也是最好的结束，感谢，客气。

钟烈敏锐的性子，怎么会觉察不出，正如程湘心中的感觉，他同时也若有所感，他们之间的姻缘，是彻彻底底地断了，程湘的话，分明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纠葛，从此之后，只是陌路，我不牵绊你心，你也勿来扰我。

钟烈微微一笑，笑容略有些牵强，眼角有点点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程湘有记忆起，就知道，钟烈会在这件事情上哭。

“那就好……希望你过地幸福。”

“会的，你也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果遇见能够理解你的女孩子，就放开心去好好爱吧。”程湘语重心长道。

“谢谢……”钟烈感激地笑笑，知道程湘若有所指。

“好了？”杨秋走过来问道。

“嗯，好了。”钟烈扬起一抹笑容，“我晚上还要自习，先走了。”

“嗯，再见。”程湘笑着挥手道，目送他出去了。

“结束了？”杨秋说道。

“嗯，结束了。”程湘瞧着门口兀自轻松回答着，“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他终于解脱了吧，对他也好。旁观了这么多年，虽然觉得没什么，但有时候还是有点看不惯吧。”杨秋微皱眉头说道。

程湘耸耸肩：“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还真是简单。”杨秋嘟囔着，“话说，为什么不告诉赵芸芸，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程湘微微一笑：“那就让她自己发现吧……不是很有趣吗？”

“呵……你也不喜欢她。”杨秋冷笑。

程湘扬眉：“一样，看不惯……”

杨秋恶劣一笑：“略有耳闻啊……”

程湘伸手摸了一把杨秋白嫩嫩的脸蛋，吃了一把嫩豆腐：“真是找到组织了啊……”

杨秋无奈地拍掉她的手，说道：“别乱摸……”

“摸一把又不会怀孕，啧啧，这张脸蛋，你去勾引小女生都绰绰有余啊……笑得这么邪气，当女生真是可惜了。”程湘兀自摇头晃脑道。

杨秋阴了阴脸：“你才可惜了呢……我可没兴趣勾引小女生。”

“但是……你这张祸水的帅气脸蛋，女生看了都会脸红啊，那些男生都没法跟你比。”程湘啧啧称赞着，杨秋这样子清秀帅气的女生在女生堆里还是很受欢迎的，而且性格又和女生不太一样，不矫情，但又不像男生一样粗神经，简直就是完美的结合体。

“哈……看上我了？”杨秋干脆自恋地笑了笑。

“去你的！”程湘淬了一声，转身出了音乐教室。

而此时还在舞台幕后的赵芸芸正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节目单看着，右手紧紧捏着节目单，把纸张都给揉皱了。

节目单上的第一个节目清清楚楚地写着：开场舞，《youngandbeautiful》，表演者：程湘。

赵芸芸同时也在最后的位置扫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如何惊涛骇浪，只是，想起刚刚的情景，杨秋和程湘，程湘和钟烈，被无情甩开的她，一切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心底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程湘，分明就是楼小云，她回来的目的，分明就是她……

楼小云，楼小云……

为什么她一出现，什么都回到了从前，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子，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不要回到以前，她要翻盘，她要赢！绝对不能输给楼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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