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前，原来她喜欢他。（2/2）

紫陌又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他忽然觉得，要是白灵说把他救出来，然后关在笼子里虐待，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喜欢？紫陌回想了下白灵对他的所作所为，到现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实在看不出哪里像是喜欢。

白灵手撑着头，怔怔的说着：“他以前总喜欢欺负捉弄别人，可是被他捉弄的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嘴角浮现出笑意，看上去很是幸福：“我也喜欢他。”

紫陌身子僵在了那里，眼睛眨了眨，试探着问道：“可……可是你不是喜欢桃渊？”

白灵回过神来，喃喃道：“桃渊啊，以前喜欢，后来就不喜欢了。”顿了顿补充道：“见到他之后就不喜欢了。”

她的手在半空中比划着，眼中的神采烁烁：“他曾经还被关在笼子里，我故意整他，逗他，看他倒霉的样子，看他生气不理人的样子……”

她的嘴角荡着明媚的笑意，手在比划着：“他变作原形趴在笼子里，最好看了。”

紧接着，她的神色黯了黯：“我只是想跟他玩，不要他不理我，可是他恨我，还打我。”

紫陌回想着过去的事情，一种异样的感觉升在了心间，这种感觉，很难过，很不好。

凰羽默默的看着他，站在一边不作声。

这个白灵上神和紫陌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的从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不想去想，也知道不该去想，可是她心里就是忍不住有些酸楚。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至少，从她失去记忆，见到他到现在都没有过。一种酸涩和自我厌恶感升在了心间，白灵对紫陌那么好，而她算什么，一个小侍女，一个不起眼毫无作用的小侍女。

而现在，这个女子已经疯魔了，被关在这里生生的被逼得疯魔了，她却只顾得心里发酸吃醋，她忽然觉得，和白灵对紫陌的爱相比，她实在是太**太肤浅了。

再看紫陌，妖娆的眉梢中已经全然不见平时的散漫慵懒，更多的是疼惜和愧疚，她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个白灵，对于紫陌，是很不同的吧。

紫陌看着白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异样的情绪交织凝聚，他都有些混乱了。

如果当初，白灵是喜欢他的话，他虽不会喜欢白灵，可是单凭着她为了救他不顾一切进入禁魔渊，最后落到了这么个变态的地方，还沦落到现在的模样。

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愧疚的。

从前，他从没有想到，那个在他心里存在了万年的恶毒形象，竟然就这么瞬间的崩塌了。

他低下了头，又看向白灵，蹙眉道：“那……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白灵看着他，摇了摇头，又傻傻地望向了那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发呆。

紫陌现在的心里，已经不是难过或是不好可以形容了。这个地方，他待了一会儿就急得快要发疯，白灵她在这里待了万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上神强大的精神力，在这个地方都会被生生的逼疯，白灵她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害的桃渊历劫，害的白灵疯魔的混蛋！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万年之前的神魔大战，他明明在逍遥子那里下棋，是谁说他被投入了禁魔渊？这个谣言从何而来？

他还记得那天，起初跟逍遥子约好的，棋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感觉他的妹妹紫箫遭了劫难。所以他丢下逍遥子向赤水飞奔而去，等他赶到的时候，魔界已经大败，青冥死了，紫箫也死了。

虽然，他们的死是因为神魔大战，可是跟他也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若他没有拒绝青冥，若他没有那么大意，而是好好的看着紫箫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情。

从赤水回来，紫陌便心灰意冷的去了冥海之底，在那里沉睡了万年，直到万年之后的再一次苏醒，他在无忧谷遇到了桃渊和凰羽。

冥冥中，他感觉好像有某种陷阱，一环扣着一环，将他，桃渊还有白灵，甚至紫箫都算计进去了。

“恶女。”紫陌低着头，细不可闻的喊了她一声。

白灵的身子颤了一下，像是回忆到某些过往般。

紫陌低着头，苦涩在心里蔓延，微微的一笑：“你看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当初虐待我的时候，不是很神气的么？”伸手在她肩上推了一把：“你这恶女！”

凰羽的心，莫名的被刺痛了一下，无边的痛苦和酸涩像是黑色的漩涡一般，将她生拉硬扯的沦陷进去。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紫陌凝眉看着白灵，往昔的事情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来，他被她整得半死不活的趴在笼子里，任凭她怎么摇晃都不理会她。

——喂，喂！臭乌鸦，快点起来跟我玩，不要装死！

——你这恶女，给我走开！

——再敢叫我恶女，我就拔光你的乌鸦毛！

他苦涩的一笑，自嘲一般，缓缓地低下了头。

白灵看着紫陌，回忆着那些被遗失的从前。恶女，恶女……

她开口轻轻的念着：“再敢叫我……恶女，我就……拔光你的乌鸦毛。”

紫陌猛然的抬头，就听见她再一次，一字一顿的念道：“再敢……叫我恶女，我就拔光你的乌鸦毛。”

她的双目失神，也只是回想起一点点的记忆而已。

白灵怔怔的看着紫陌，忽然伸手抚摸上了他的脸，淡淡的喊了声：“紫……紫陌。”

紫陌还没来得及回答，白灵却突然对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掌，惊慌失措的瑟缩着：“你不是他，不是他，谁让你冒充他！”

紫陌没想到白灵会打他一掌，没有任何的防备，结结实实的受下了，倒飞出去摔在凰羽边上。

“紫陌，你怎么样？”凰羽也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蹲下来扶着紫陌焦急道。

他们看向了白灵，此时她抱着身子瑟缩着，显得十分的恐惧，嘴里喃喃着：“不是他，不是他……”

虽说白灵已经疯了，可是修为却是半分未减，这么一掌不是十分的用力也差不多用了九分。

紫陌五内的鲜血都开始翻涌了，元魔之气一时压制不住，在体内流窜着，魔性尽显，原本白玉一般的脸，因为魔性的原因显得妖娆无比。

“白灵，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紫陌皱着眉，忍着痛楚轻声道。

白灵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紫陌，连忙爬过来，慌张道：“你……你真是紫陌？真的是他？”

紫陌咳了咳，平复了呼吸，微微的一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是，是我。”

这一掌，都快把他的一把老骨头打散架了。

白灵惊慌的握住他的手，颤着声音：“对……对不起，我以为又是假的，对不起……”

紫陌和凰羽相视了一眼，紫陌颤着声音低声问道：“你，在禁魔渊里看到了什么？”

难道白灵进入禁魔渊时，见到了另一个他？这又怎么可能？

白灵看向了紫陌，指着他：“你……”又摇了摇头：“不对，那不是你，不是紫陌。”

紫陌的眉间一蹙，抓着她的肩膀：“白灵，你好好想一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禁魔渊里到底有什么？”

白灵刚开始还在挣扎躲闪：“不知道，我不知道。”忽然恍然了一下，连忙抓着紫陌，推着他：“紫陌，你快逃啊，有人要害你，快逃！”

她用力抓着紫陌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快逃，逃……”

脚下踉跄了一步，又跌倒在地上。瑟缩着抱成了一团，嘴里还念念着：“快逃……”

凰羽和紫陌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凰羽黯然的转身离开，远远地背对着他们坐着。低着头绞着衣服上的衣带，抿了抿嘴。

她只觉得心痛，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那么的喜欢他。心痛的原因，是源于她的自卑，她自觉比不上白灵，配不上公子。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想法，有人喜欢紫陌又不是他的错，就像他所说的，他那么美，那么好，即使有人喜欢他也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是因为看不清他的心，还是她在害怕些什么。

她那么的喜欢他，就连他或许不喜欢她的那一点可能性都不能容许。或许，这就是自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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