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至亲 锥心之痛（1/2）

天降凰宝，魔尊别卖萌！,骨肉至亲 锥心之痛

凰羽背过了身子，低头掩住了嘴，不让自己哭泣出声。1

紫陌也跟着她转过来，默默的陪在一边，无辜的眨着大眼睛看着她，不大明白她为什么不上前去。

石台上的两人觉察到动静，萧凤舞坐起来看向凰羽，眉眼中闪出难掩的激动之色：“羽儿，是羽儿么？”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凰羽擦了擦眼泪，深呼一口气，转过身来抿了抿嘴笑道：“母亲，是我。”

听到这一声母亲，萧凤舞的心突的疼了一下，又是欣喜，又是难过榛。

他们骨肉分离了几千年，现在终于团聚了，想想就觉得不真实的像一场梦。桃渊曾要带凰羽来看她，可是被她忍痛拒绝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这般模样，要凰羽知道她在这里，然后跟着她一起痛苦，那她宁愿让凰羽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

可是，她又在无尽的思念着她，她每天都算着日子，想着她的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呢？五百岁，凰羽应该长成一个稚气可爱的小女孩了，一千岁，她现在应该开始学习术法了。

一转眼，五千年过去了，她和顾凌雪的孩子，都长成这么大了倚。

她向前伸出怀抱，牵着身上的锁链发出声音，温柔的一笑：“羽儿，你来，让我抱抱你。”

止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凰羽扯过衣袖用力的擦着，她都想好了绝不在母亲面前哭，她要笑，笑得很好看很灿烂才行。

可是，听到母亲说的那一声——让我抱抱你。她所有的坚强和伪饰，瞬间溃不成军。

这是她心心念念，魂牵梦绕了多久的话，她思念着母亲，甚至连做梦都想让她抱一抱自己。

凰羽哎了一声答应，飞跃到那石台上，紫陌也跟在她的身后，落在她旁边。

凰羽蹲了下来，萧凤舞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过了许久许久才松开她，抚摸着她的头，她的眉眼，不住的重复喃喃道：“真好，真好。”

她又拥抱着凰羽，泪如雨下：“对不起，我在你的生命中缺失了五千年，对不起……。”顾凌雪半跪在一边，扶着她的肩膀低头不语。

凰羽放开她，擦了擦眼泪：“母亲，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让你在这里受苦了五千年，现在才来找你。”

萧凤舞抚摸着她的脸，温柔的一笑：“还好，你就这么健康的长大了。”

有凰羽时，她也不过刚嫁给顾凌雪，纵使有了万年的修为，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家。在天界的牢狱中，她每天摸着这个孩子，感受着她的生长。是这个孩子给了她无限的勇气，活下去，并且完好的生下她。

她还记得，在出征前，顾凌雪曾说过，要等他回来，他要亲眼看着孩子出生，要亲手抱一抱孩子。可惜她没有等到，孩子还是会出生，这个孩子就是她和顾凌雪的全部。

萧凤舞欣喜的微笑着，有些愧疚道：“是我和你父亲连累了你，羽儿不该承受的，我们却替你选择了这样的人生。”

凰羽摇了摇头，像是赌气般道：“世间的法度将我区分成一个为祸三界的妖孽，我心里的法度却是是自己选择的人生要好好的活，每个生灵都有它存在的权力，所以父亲和母亲并没有错，错得是这天地，是这三界法则。”

她抱了抱萧凤舞，失神道：“他们都说我是孽种，是凡人和仙神的孽种，可是我知道我不是。”凰羽松开了她，哽咽着流下了眼泪：“因为我的父亲，他是三界最好的父亲，我的母亲，她是三界最美的母亲，他们谁都比不上！”

凰羽扶着萧凤舞：“娘亲，我们离开这里吧。”

萧凤舞和顾凌雪相识了一眼，舒心的一笑。

萧凤舞摇了摇头，凝眉看着她：“羽儿，我……走不了了。”

凰羽蹙眉紧张道：“为什么？”看了看萧凤舞身上的铁链，含泪笑了笑，埋怨自己道：“我都忘记了。”

说着，伸手向那铁链握去。“小心！”萧凤舞伸手想要阻止，凰羽却快了一步握住了铁链，猛然松手，刺骨的疼痛从手心荡漾开。

“这……”凰羽惊了惊，脸色惨白，这铁链经过三味真火长年累月的烘烤，烫得让人无法忍受。她才握住就被伤了手，那她的母亲是怎样熬过这几千年的岁月！

“羽儿，别再伤害自己了。”萧凤舞凝眉，嘴角依然含着笑意：“能再看一看你，娘亲就很满足了。”

凰羽咬牙要握住那铁链，却被紫陌拉了过来，他蹲下来蹙了一下眉，默默说了句：“我来。爱夹答列”

说着，伸手握住了那铁链，刺心的疼痛从指尖蔓延开来。他握着铁链用力想要把它挣断，可是，仙神界曾用来锁住帝娆的玄铁，岂是这般容易就被挣开的？

紫陌调整了个姿势，用尽力气去拉那铁链。顾凌雪叹了一声：“松手吧。”

“父亲，你……”凰羽猛然开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顾凌雪目光灼灼的看着紫陌，微微的苦笑：“松手吧。”

紫陌看了一眼凰羽，又用力的拉扯着铁链，蹙眉咬牙道：“不会的，我一定能挣开！”

紫陌积聚了身上所有的灵力在手上，紫色的灵力肆虐，在铁链上飞舞。周围起了风，就连石台边的岩浆之火都被吹的荡漾起来。

凰羽见此，连忙上前，扯住了萧凤舞手腕上的铁链：“我们一定要出去，母亲，我们会出去的！”眼睛因为哭过变得猩红，无边的怒气在心底泛滥，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出现。

她感觉身体里，某种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手被铁链烫得通红，依稀可见受伤的迹象。萧凤舞一阵心疼，哽咽着喊道：“羽儿，你们快松手啊，松手！”

凰羽泪如雨下，大喊了一声：“不要！”

为了见她一面，她到底吃了多少苦，思念了多少年？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一根小小的铁链阻挡住！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让母亲受这样的折磨，再也不要父母亲孤苦伶仃，再也不要他们一家人分散天涯！

无尽的灵力肆虐，伴着萧凤舞的哭求声和剧烈的狂风。清脆的一个声响，紫陌那边的铁链被生生的挣开，紧接着，他把凰羽拉过一边，伸手握住了她手里的铁链。

萧凤舞见此看向顾凌雪，欣慰的点了点头。朝着凰羽微微的一笑，悲凉而不舍。

“羽儿。”萧凤舞喊了凰羽一声。

等凰羽看向她时，这才发现她母亲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的泛白，变得轻盈而透明。

“母亲……”她听到了自己喃喃的喊出了一句，声音里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和难以置信。

“母亲……”她轻轻的念出了一句，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紫陌听到她的声音，放下了手里的铁链也看向萧凤舞，心里猛然的一痛。

萧凤舞靠在顾凌雪怀里，淡淡的笑着，缓缓抚上了凰羽脸边的泪水，却从她身体上穿了过去，她的手也开始消逝了。

“母亲……”凰羽怔怔的喊了一句，跌坐在地上，被紫陌扶住。

“羽儿，不要难过，能再见一见你和你的父亲，我就已经没有遗憾了。”萧凤舞嘴角含着微笑，有些虚弱道。

顾凌雪揽着她，神色中没有多少哀伤，只静静的坐在她身边。

那时的凰羽还不太懂得，为什么父亲会有那样的神情。在她五千年里所有的认知中，她觉得，父亲，应该是极为伤心极为悲痛的。可是，没有。

后来她才明白，因为心死，所以早已无心可伤。因为已有决定，所以才不怕她母亲一个人孤单。

顾凌雪依旧抱着萧凤舞，只有凰羽一个死死拽着她的衣服，哭着不肯放手。

“母亲，不要走……不要再抛下我……”凰羽跪在她面前，祈求着：“求求你，不要再抛下我……”

顾凌雪淡淡的看着她：“羽儿，你母亲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看到的，只是她的一抹执念罢了。”

凰羽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萧凤舞神色哀伤的靠着顾凌雪的怀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有缓缓的睁开，低下头黯然道：“羽儿，你父亲说的没错，我……早已经死了。”顿了顿微微一笑：“现在，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嫣然的一笑，恍若百合花盛开出她最美的瞬间。身子化作无数的光点飘散在虚空中。伴着流淌的风，永久的消逝在这世间。

没有遗憾，所以执念就不再是执念，没有遗憾，所以眼前的都会消失殆尽。

凰羽，她所期许的幸福和希望，不过是昙花一现。

凰羽怔怔的跌坐在地上，眼泪寂静落了下来，不停的喃喃着：“不会的，怎么会，不是这样的！”

紫陌低着头，静默的揽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抑或，什么话也不必说。

他最见不得她哭，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凰羽可以一直笑下去，以他喜欢的方式，一直笑下去。可是，事事总有意外，总有不如意。

自从无忧谷出事，他见得太多了她的眼泪，她的伤心和难过。这些，都是他无能为力的，甚至他都怀疑，带凰羽来这个血莲炼狱，是否是真的正确。

如果他们不曾来此，虽会想念，最起码还有些念想。现在怎么办？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凰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