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衣中有人3（1/2）

夏鸥灵脑海中立即出现一个女人贴在她身上的场景，柔软滑嫩的手抚摸上她的肩、脖子……

然而，当她再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

突然，“哐当！”一声，出租屋的窗户被狠狠地关上，夏鸥灵从浴室走出来，“欧奇！关窗户不知道轻点儿啊？摔坏了要赔……”

夏欧奇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在关窗户，而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又不是我关的，是风吹的！”

夏鸥灵没有再说什么，来到窗户旁，外面一片漆黑，偶尔可以看到几盏路灯。又一阵风吹过，她的睡衣被吹起，隐约间，睡衣底下好像藏了一只苍白的手……

为了尽快了解洛安市的情况，夏鸥灵睡之前和早上起来都要看城市新闻，然而，第二天她打开液晶电视，看到的第一条新闻就让她差点用牙刷捅破了自己的腮帮子。

新闻里正在播放一桩命案，就发生在昨天晚上。一个女生死在了浴室里，她的名字叫罗荣，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

夏欧奇大叫起来：“姐姐姐姐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昨天找你的那个啊？”

夏鸥灵把牙膏泡泡吐到垃圾桶里，“是的。”

“……死者生前没有没有不良嗜好，没有过度喝酒，没有吸食毒品，浴室的通风性也符合国家标准，同时还没有突发性病史的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警方正在调查中，请继续关注本台新闻……”

电视里只将罗荣的尸体被运走的场景播放出来了，尸体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夏鸥灵无法看清楚布下面的情况。

然而，在尸体被运出镜头的最后一刻，她猛地发现有一个可疑红色裙摆拖到了担架下面。

罗荣是死在浴室里，按理来说，尸体难道不应该是裸着的吗？为什么会穿上红裙子？即使穿衣服也应该是睡衣吧？

“欧奇，我们走！”

“姐姐，你不是说你帮不了她吗？”夏欧奇一边穿鞋一边问。

“现在情况不同了。”

姐弟俩很快收拾好东西往罗荣的家里赶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离开后，原本放在床上的睡衣，忽然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新闻里只说了个大概位置，但是这里发生了命案，周围的人几乎全知道具体位置了，随便一问就能问到。

甚至还有人认出了夏鸥灵就是昨天在蓝迪一个人去试衣间的女孩，蓝迪重新营业，试衣间重新启用都是她的功劳。

一个男生兴奋地表达了一番对夏鸥灵的崇拜后，热情地将他们带到了罗荣家门口。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应该是罗荣的妈妈，她眼圈和鼻子都红红的，手上还拿着一张纸巾不停地擦着眼泪。

“阿姨，你好，我是罗荣的同学，我叫曹芬，这是我弟弟曹杰。”夏鸥灵撒了个谎，“罗荣的事我在新闻里看到了，想来看看您，我可以进去吗？”

罗妈妈警惕地看了看她，又看到她身后带路的那个男生，她记得那男生也是住在这一栋楼的，平时见着了偶尔还打打招呼。虽然这种时候她不太喜欢有人来拜访，但人家已经上门了，她也不好给他们吃闭门羹，于是侧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男生没有跟进去，而是冲夏鸥灵做了个加油的姿势，转身离去。

整个屋子的装修以白色调和粉色调为主，但仍旧掩饰不了满溢的悲伤。

“阿姨，冒昧地问一句，罗荣死的时候是正在洗澡还是还没开始洗还是已经洗完了呀？”夏鸥灵小心地看着罗妈妈的脸色。

还好她并没有很在意她的不敬，伤心地说：“正在洗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她喊我，还以为是她忘了拿衣服，于是去她房间帮她找，但就在那时候……”说到这里，罗妈妈满脸都是悔恨的泪水，“我早该听出她的恐惧的，她惊恐的叫声吓到了我，可是等我跑到浴室的时候，她已经……”

夏鸥灵一边给罗妈妈递纸巾一边道：“阿姨，我可以去浴室看看么？”

得到罗妈妈的允许后，姐弟来来到浴室，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也是不能打开的那种。唯一通往外界的出口除了这张连接大厅的门之外，还有就是头顶的排气扇。

沐浴露被挤出活塞口，还有一部分悬挂在那里，可见罗荣是正准备抹沐浴露的时候遇害的。

地板和墙壁上还有未清洗的血迹，大概是她滑到时头砸在墙上然后又倒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吧！

“阿姨，我记得罗荣的身体很健康啊，以前有过这样突然摔倒的情况吗？”

“没有……没有……荣荣做事一向很小心，我们浴室的地板也用了防滑措施，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摔倒的。我说我听到了荣荣的尖叫，可是他们说我产生了幻听……”罗妈妈不停地抽泣，说到这里后又停了下来。抹了抹眼泪，继续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荣荣和小蕾都莫名其妙地就这样去了……她们还那么小……”

“小蕾？”

“也是你们的同学啊，黄蕾，你不认识吗？”罗妈妈惊讶地抬起头。

夏鸥灵故作恍然大悟，“啊，黄蕾啊，我当然认识了，只是听您叫她小蕾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前段时间我们还一起找工作来着……”

“是啊！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没想到竟然在试衣服的时候去了……呜呜呜……”罗妈妈忍不住悲恸哭出声来，“还有我可怜的荣荣……好孩子怎么都这么命苦啊……”

原来传言中在蓝迪试衣间死的那个人竟然是罗荣的朋友，这么说来，这两件事之间是有着一定的联系的。

罗荣的卧室整理得很干净，看来还是个挺会持家的人。她的床单、被套、窗帘，全部都是粉色系，衣柜里的衣服也全是浅色的。

没有看到一件大红的物品。

“阿姨，罗荣只喜欢粉红不喜欢大红么？”

“对啊，她一直说大红很俗气，我说穿了喜庆劝她买她总是不同意。”

不喜欢大红？可是她的尸体被运走的时候，明明有大红的裙摆露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夏鸥灵的目光落在了相框里的一张相片上，那是一张三人合影。

她好奇地拿下来，罗妈妈看着相片，泪水双流，“这是荣荣和小蕾找到工作后跟那里的老板合的影……”

这么说来，另一女孩应该就是黄蕾了。黄蕾个子比罗荣高，满脸开心的笑意，应该是个很开朗的女孩。但是，夏鸥灵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她们中间那个男人。

夏鸥灵瞳孔微微一缩，嘴角微微勾起——

段辛宸，又要见面了。

辞别罗妈妈后，夏鸥灵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愤怒，夏欧奇感觉到她散发出来的怒意，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身后追问：“姐姐，怎么啦？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去找段辛宸。”

幸好她当时把车卖了的时候还留下了几张段辛宸的名片，当时不太知道这些名片是起什么作用的，现在看来当时还真是作对了。

打了一辆的士，全速前往段辛宸所在的公司——段天国际大楼。

这是夏鸥灵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大楼，足足有十米高的大门让她瞠目结舌，但她马上就收拾好自己的惊讶，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前台小姐身材高挑，笑容迷人，可是在看到夏鸥灵姐弟后，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淡淡的不屑。

“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段辛宸。”

她理直气壮的话让前台小姐脸色一变，这看起来土不拉几的女人居然敢直呼段总的名字，土包子果然是土包子。哼！

前台小姐轻蔑地一瘪嘴，正要开口，夏鸥灵咄咄逼人似的道：“怎么？段辛宸难道不是你们这里的老总吗？他名……”她刚准备说他名片上写的就是这个地址，立即改口，“他明明告诉我的就是在这里，叫我随时可以来找他的呀！”

“不好意思，小姐，没有段总的口谕我们是不可以为你通报的。以后你再要找段总的话，可以先预约……”

“电话可以打吧？”夏鸥灵看到洛安市的人似乎都是用电话联系，虽然不大明白这东西的工作原理，不过看起来就是个好东西。

拿出一张百元大钞给前台，“我打个电话。”

“这……”前台小姐见她出手这么阔绰，说话的语气开始放软，“小姐，您可以用自己的手机打，我们公司内部的电话是不能给外人用的。”

用自己的手机打？打你妹啊！她要是有手机还给一百块钱要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