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五指山（1/2）

三日后，陈东和仪琳走在去往天师府的路上。

此时他已经了解到仪琳的诡异状况，这个小尼姑佛法精深不假，可她不会任何的法术，也没有人教过她如何攻击敌人，空有一身强大的法力却不会施展，就像一个财主不懂得花钱一样。

这是何等奢侈的行为！

陈东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有这么教徒弟的么？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上，不会攻击手段和送死有什么分别，可见恒山派的教育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他却不知道这不是恒山派的问题，而是仪琳本身的问题。

作为一个一直生活在恒山的小尼姑，没有经历过外界的险恶，遵循着“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的善良本性，仪琳一直排斥那些用于杀人的手段，这也是定逸师太的烦恼所在。

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陈东决定纠正恒山派的错误，不能让这个小尼姑不明不白的死掉。

在路上，他开始给仪琳宣扬自己的驱魔理念。

陈东的驱魔理念简单的说就是先制服妖魔，然后劝说妖魔自杀或者从善，介于道家的奴役和佛家的超度之间。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和妖魔是你死我活的仇敌，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即便小孩子都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所以这种理念不太被大多数人认同，或者说太过理想主义了。

在人类的宣传中，妖魔最大的特点是吃人。

仅此一点就杜绝了彼此和平共处的可能，作为食物的人类绝不甘心成为食物的命运。他们要反抗。

那么如果妖魔不吃人呢？

听到这句话的大多数人都会一脸诧异，然后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笑话。妖魔怎么可能不吃人，不吃人他们吃什么？

它们可以吃其他东西，比如鸡鸭，比如蔬菜，比如……

这是陈东的回答，在他的观念中一个妖怪是不是真的从善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这个妖怪还吃不吃人，吃人的是坏妖怪，不吃人的是好妖怪。

这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考虑的，完全是以人为本的理念。

好在陈东生活在环境相对宽松的西京府。如果在其他地方，很可能会被划为异端，遭到其他驱魔人的打压甚至是迫害。

在人类和妖魔不死不休的大环境下，提出妖魔善良论需要极大的勇气，也会造成极大的危害，如果大众接受了这种观念，那在和妖魔的斗争中会因为一时的仁慈而丧命，好在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很正常，陈东是这个世上的边缘人。

妖怪也有善良的么？

这个观点让仪琳觉得新鲜。不过想想佛典上说众生平等，既然人有好坏，那么妖魔也应该有好坏。

按照这个思路，如果妖魔不吃人。难道要吃那些动物么？那些可是它们的同类，让一只狼妖去吃狼……

这好像有点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人类还不是猴子变的。可照样吃猴脑。”陈东脱口而出道。

“人是猴子变的？”仪琳诧异道。

这要从人类的起源讲起，在陈东的那本驱魔宝典上记载了一个叫达尔文的人研究的结论。他不知道达尔文是谁，不过却相信了那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