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湛九歌解析袁何薄（1/2）

当然，郑尊妃、包括沈扶仁都没想到，不过是新婚燕尔后的一次回门儿，而且特意低调行事没跟随太多的下人，仍是给太保大人带去了麻烦！仅相隔一天，皇上就自崇清宫递出一道旨意，命郑太保将京都城防的兵权暂时移交给左相袁何薄掌管，旨意中讲，四皇子多年在边境抵御南夷辛苦，无奈人单力薄始终无所建树，为保社稷平稳，郑太保要协同四皇子征讨南夷流窜部族，勿使蛮兵继续在边境兹扰百姓，等南夷兵退后再回京都述职！且圣意明确郑太保接旨后应当立即轻装出发，不得因任何原由拖延行程！

郑太保倾听圣旨那一刻愤愤不平且无比灰望，他这些年统领着京都防卫军，虽比不得左相大人日夜操练兵丁那么兢兢业业，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么随随便便一道旨，他就被打发到寸草不生的蛮夷之地养老去了？说什么等南夷兵退？他这把年纪，恐怕一去就得找人看看风水选择坟地了，还有机会回京述职？四皇子这几年在边境同南夷的游民部落大大小小打了上百场战役，光战死的兵将也不止一两万了，皇上今次只准他带五千兵马过去，合着是让他去填南夷人没吃饱的牙缝？明摆着以此手段只为撤去他的城防禁卫军统领权！

郑尊妃得知消息后想不到这么深远，她只是为父亲这把年纪还去征战感到担忧，另外，这个浅薄无知的女子隐隐沾沾自喜，因为父亲的被“重用”！她是真的以为皇上将朝廷社稷这道重任全盘委托给她的父亲郑太保了，当然，郑尊妃想不到更深层的意思是有原因的，举朝除了四皇子能征善战外，剩下能带兵作战的只有她父亲、鉴阅王爷和左相大人！王爷比她父亲还要年长，而且身份贵胄，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再让王爷披甲上阵。左相嘛，皇上最离不开的重臣就是左相袁何薄！是以当下国家危难之际，除了她父亲郑太保，也无人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挑起社稷江山这道重任！

沈扶仁比任何人更清楚圣意背后的用意，皇上越来越忌惮他，他与郑太保联姻、私访，皇上紧接做出如此剧烈的反应，说明皇上虽不再出面朝议、却一直在暗中观察朝局走向！郑太保的失势打破了皇上与他太子位较劲的底限和僵局，让沈扶仁也终于确定一件事，自己身边肯定蜇伏有皇上的眼线！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皇上此举是给他一个警示，还是紧接会有别的更严厉举措！甚至，下步会不会有朝官蠢蠢欲动上书陈述太子的种种失职！

沈扶仁已经不在湛九歌跟前掩饰他的懊恼，述说完了郑太保一事后，他叹气道：“我只去了一次太保府，皇上就卸了太保的兵权！皇上不朝议、不见朝官，却事事眼观六路、耳闻八方！你前些日子怀疑有人在暗中盯着太子府、盯着我，果不其然～”他沉阴脸色，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湛九歌理解他的难过、沉痛和失落，所谓父子亲情、手足人伦，在时势使然的各方倾轧下逐渐变得那么微不足道！“扶仁，你担当太子位就注定要舍弃一些东西，其实做个普通皇子也未必幸运，他们不也不遗余力想爬上你这个位子！”

“我明白！”他攥住她的手，眉川紧锁道，“只是可恨，咱们步步为营还是棋差一招！本以为借着你跟郑易之制造成的矛盾，让郑太保以为我专宠他女儿，可惜功亏一篑！呵～，皇上欲废黜我太子位的决定已经按捺不住，秋后就要考核各地税收，这把刀已经架在我颈上！九歌，我不知道该怎样办，似乎什么都沉不下心、做不好，我恐怕还是让你失望了！”

“整个城防禁卫军都握了左相手里～”湛九歌言语中只有思考之意，没有担虑。

“袁何薄，此人就不要想了，他只听命于皇上！”

“袁、何、薄！”

“嗯。说起他，来历倒有些传奇！皇上曾御驾亲征过南夷，没和南夷的大队兵马相遇，却从边境附近带回来一个布衣隐士袁何薄！袁何薄精通兵法、熟知天文地理，皇上在边境地域每逢一处都能听到百姓议论袁何薄，当时还责怪我四哥缘何不请此人出山助朝廷攻打南夷，我四哥只好实话实说，不是没去请过，而是请不来！皇上极为稀罕袁何薄的才能，不惜猥自枉屈亲往他所住的山村请他，最终说动他为朝廷出力！袁何薄之前在兵部、户部、工部都任过职，的确精明强干、能谋善断！最要紧的，就是他任职这些年，从不与任何同僚私下往来，但凡他统领过的下属官员，没有一个质疑过他、或明里暗中不服气他的！就连我二哥这个炮仗脾气，袁何薄几乎每年都要参上他几本，我二哥竟回回不敢反驳！”

湛九歌抿唇浅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