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壁画舍己全孝义（1/2）

湛九歌根本不奇怪壁画的举动，而是犹如唠家常般述说：“从前，乔氏暗害本宫，给本宫一盒搀有藏红花的胭脂，本宫把胭脂转给了自以为得宠的千氏。秦氏，你们还记得么，本宫帮了她，她忘恩负义，所以本宫找了帮江湖上的朋友，在她被殿下休了后，把她拖到草垛后头扒了她衣裳，这样人人就都会以为她被强盗污辱过。对了，还有晨婉华，都说她兄弟死前见过本宫，晨婉华更是据理力争，连本宫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凶手了，殿下却将此事不了了之。”

壁画哆嗦难安，冲进来的勇气逐渐被惶恐的寒气代替。

水镜乖巧一笑，回道：“娘娘记岔了，哪有不了了之呢，娘娘说的这些个人，乔氏和千氏都死了，秦氏疯了，晨婉华被撵出府了，娘娘还落了海氏，就连那个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口蜜腹剑的陈庶妃，不也落魄如斯了？壁画！”她突然言辞狠厉，“娘娘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从你进门第一天娘娘就知道你是苏尊妃埋下的棋！你们主仆二人以为能瞒天过海，在娘娘眼里却早将你们当猴子耍！还不从实招出你们是如何陷害娘娘的！”

“娘娘！”壁画瘫软的跪趴在地上哭道，“奴婢该死，奴婢错了，是奴婢在轿子上做的手脚，求娘娘放过范安，放过他吧，他不是来偷东西的，他只是来偷偷瞧瞧奴婢的！范安是无辜的，奴婢连为什么过来伺候娘娘的原因都没有告诉过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水镜斥道：“下作东西！这是正妃寝院，你却勾搭小厮半夜进来，要是让旁人瞧见，咱们娘娘的名声怎么办？呸！还饶他？不把他剜眼挖心都便宜了他！”

“水镜姐，是我错了，是奴婢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求水镜姐姐替我说句好话，只要饶范安一命，奴婢什么都交代！”

“那你说！为什么要在轿子上动手脚？是不是想让殿下怀疑是娘娘所为，就算将你抓住了，你也咬准是娘娘授意你这样做的？真是什么主子带什么奴才！一帮狼心狗肺的畜牲！”

“娘娘，水镜姐姐，奴婢没有办法，呜～，奴婢没有办法！奴婢的爹娘是苏少师府的佃户，家里去年就没交出粮，奴婢要是不听苏尊妃的，奴婢的爹娘就得被逼死！娘娘，可怜可怜奴婢，谁愿意做伤天害理的事，奴婢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被苏尊妃要挟！”

壁画“咚、咚”磕头不停，湛九歌朝水镜一示意，水镜斥道：“行了！别让脏血污了娘娘的清静！现在就跟我过去跟丰管事说清楚！”

“娘娘～！”壁画咧嘴喊道，“奴婢倘若说出是苏尊妃指使奴婢所为，奴婢的爹娘就全完了，娘娘～！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奴婢自己不怕死，可奴婢不能让爹娘跟着一起受累，谁没有父母高堂，谁不想干干净净的承欢父母膝下，可是奴婢命贱，只能把自己卖人奴役来养活他们，奴婢死了就死了，可是奴婢的爹娘，奴婢不能～不能啊，奴婢不能～”

湛九歌冷冰的心略微触动，终于再度开口：“罢了，本宫全你的孝心，也不令你负范安。苏尊妃一再谋害本宫，念在她怀有身孕，本宫也可以不计较了。但你自己做的龌龊事，自己去圆。随水镜过去吧。”

“奴婢明白，奴婢绝不敢陷害娘娘！奴婢～叩别娘娘！”壁画紧跟着水镜出去，伙房外头，湛蓄英正寻摸别的家伙什儿，水镜冲她说道，“娘娘吩咐，先留着范安的命！”紧接着冲壁画厉声低语，“瞎瞅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水镜姐姐，我，我想和他，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