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云果遭陨命（2/2）

“何时的事？”水镜问道。

“就是刚才。”

少顷，湛九歌一行来到千氏寝院，丰氏婆娘正指挥着殓尸房的人将云果尸体装上板车。湛九歌也不避讳，掀开白布看了看，问道：“千夫人呢？她的丫头死了，怎么也不见人？”

丰氏老实回道：“千夫人害怕，在屋里哭呢。”

湛九歌冲水镜示意，后者吩咐道：“赶紧把尸体运走吧。”

湛九歌进来屋。千氏正倚在床铺上抹眼泪，“妾身参见娘娘。”石榴搀着她来到外间行礼。

湛九歌坐到主位上，冷脸问道：“千纤月，云果为何投井？”

“臣妾不知啊，肯定是那个贱婢心量小，容不得臣妾几句骂就～”

“还在狡辩！本宫刚才看过，云果脸上、手臂均有伤！”

千氏不敢再顶嘴，垂下头嘟囔道：“不就是死了个婢女，也值当的大惊小怪。”

湛九歌阴森一笑，“依你这么说，现在本宫处死你，也不过是处死个婢女，不值当大惊小怪？”

“娘娘！”千氏赌气抬头，“娘娘是否存心让妾身难堪？妾身从前是婢女，可现在妾身是殿下的人，请娘娘不要总拿妾身跟那些下人一概而论！云果自己想投井臣妾岂能拦住？臣妾总不能夜里不睡觉的盯住她呀，那贱婢幸亏是死了，否则以她腌臜臣妾的名声之罪，臣妾绝饶不了她！”

“你说的听似有理，可府里不许乱用私刑你不知道么？到现在都不知悔改，是否得本宫动用玉印才能让你知错！”

“不许用私刑？呵～那请问娘娘，臣妾的腿是怎么断的？娘娘用玉印惩治臣妾就算不得动私刑了么？如果娘娘非要治臣妾的罪，臣妾不敢抵抗，可臣妾就是不服！”

“这是怎么了？”陈侧妃人还未到，声音已经飘了进来。她小心的搀着苏颂慈，二人身后各跟着两个丫头。

千氏啜泣上前揖礼，“尊妃、侧妃来的正好，您们给评评理，娘娘非赖着臣妾害死了云果，臣妾冤的很！娘娘就算手执玉印有统领内务之权，但也不能颠倒黑白任意捏造臣妾的不是！”

“你呀！总是惹娘娘生气。”苏颂慈错身千氏，坐到太师椅右侧，朝湛九歌说道，“娘娘，不如听臣妾说句话，千氏是不懂事，可伤天害理的事她绝不敢做！”

陈侧妃也说道：“苏尊妃说的是。千夫人，还不赶紧给娘娘赔礼，就你刚才说的那些，甭管云果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你都犯了轻视中宫之罪！”

千纤月耷拉着脸朝上不情愿的一揖，“娘娘恕罪。”而后起身。

“本宫让你起了么？！”湛九歌冽声说完，目光由苏颂慈转到陈侧妃身上后，继续斥道，“本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卖人情！壁画，掌千夫人嘴，如果谁还有心去护她，本宫可以准许她代替千夫人受刑！”一语掷地，苏颂慈和陈侧妃只得讪然回避。

下午未时许，沈扶仁从宫里回来，听丰管事汇报了云果尸体的查验结果后，他更了衣来到湛九歌处。

湛九歌正在修剪花枝，沈扶仁从她腰后一搂，贴上她耳鬓摇晃着她说道：“要我说，你这屋里不必养什么花，还不如你身上香。”

“我本来也懒得伺候它们，是早上闻到了些尸气，心口不舒服，才用它们冲一冲。”湛九歌转过头瞧他，不由出神。他穿的是上回那件绛紫色衣裳，雅人深致的风华将他冠玉容颜衬托的更加清晰。

沈扶仁迷恋着她的迷恋模样，心头一漾悄声道：“哪里不舒服？”他手蹭到她胸前摩挲，湛九歌脸颊飞红，轻轻打了下他手背。

沈扶仁得逞的笑了笑，这才端正神色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丰管事说了，云果生前受过私刑，但都是不干系的外伤，千氏那种性子，你犯不着和她较真儿制气。何况她已经断了腿，该受的罚都受了，就不要过多责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