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镜花水月叹沉浮（1/2）

沈扶仁这一夜为了以后能生出“猪仔仔”当真卖了力，不但湛九歌清晨不愿意起来，他也懒得去朝议了。湛九歌几次推搡他，他都只是翻个身就再入香梦，湛九歌只好作罢。

日上三竿了，沈扶仁慵懒的朝向外侧，眯着眼，一幅绝美惊艳的画面闯进他惺忪眼帘。湛九歌一袭黑衫正在榻上呈盘膝打座姿势，头发束髻于头顶，敛目肃神，太阳光在她背后照耀出一圈圈神奇的涟漪，就好象她的背后是一面湖镜般。当湛九歌发现沈扶仁醒了对着他一笑时，那些涟漪消失了。

“睡够了？”她坐过来。

沈扶仁象孩子一样偎到她怀里，再躺到她腿上仰头珍惜的看着她。

湛九歌刚要询问，沈扶仁轻声制止：“别动。”他抚上她面颊轻轻摩挲，好象是第一次打量这个女子。“湛九歌，你知道么，我曾经想象四哥一样披甲上阵、征伐南夷，我想等我戎马半生过后，能够有足以令我引以为傲的成就对儿孙述说我在敌疆战不旋踵的丰功伟绩！而不是象现在，于朝堂中日复一日的和那些阳奉阴违的权贵勾心斗角。我想将锦瑟年华千锤百炼，赚取后半生实实在在的荣耀！那时的我们坐在田头，我听湛九歌跟我讲述她这几十年是怎么除去我的其他宠妾，而我发誓怎么在余生时间杀掉暗恋她的那些花甲老汉～”

湛九歌扳着他的脑袋让他坐起来，“别讲糊话了，既然起来了，就去看看陈庶妃。”

“你连阳奉阴违都不会。不去，又将我往外推。”

“我跟你一起去。”

“那倒是～成。”

“孩子气。”

“今晚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叫孩子气。”

湛九歌脸一红，强拽着他去洗漱，沈扶仁缠着湛九歌给他擦脸时，水镜进来禀报：“殿下，娘娘，丰管事派人过来说，尊妃嚷着要见殿下，不然她就绝食自尽。”

沈扶仁看向湛九歌，她把汗巾往他脸上一搁说道：“谋害殿下宠妾，致使侧妃几年不孕，还配称什么尊妃！”

她这话看似向水镜说，实际上是对沈扶仁还不尽快处置那桩案子表达不满。沈扶仁拿下蒙在脸上的汗巾吩咐道：“水镜，你去回丰管事，传我令，尊妃黜为～”

湛九歌冷冽提醒：“你别犯糊涂，晨婉华活着回晨家，晨家铁定不稀罕，她要是死在咱们这里，她就又是晨家小姐，到时殿下怕是对晨家说不清楚。”

“水镜，准备笔墨。”沈扶仁白了湛九歌一眼嘟囔道，“这下你的前半生夙愿又前进一步。”

“是本宫不忍让那些花甲老汉枉死。”湛九歌轻掐他腰眼一下错身而过，“快些洗，不然就晌午头儿了。”

晨婉华从刑讯处出来了，扑面迎接她的是一纸休书。她被小厮带领着来到后院角门，前段时日秦裳从这里走出去，而今是她。沈扶仁连最后一面也不稀罕给她，更别说听她的解释和乞怜。

晨婉华自太子尊妃贬至落魄下堂妇，当真是：昔日荣华如蜉蝣，镜花映面哪知愁。而今绕指青丝断，临别仍叹旧温柔！

此时的沈扶仁正和湛九歌落座陈庶妃处。陈庶妃泪水涟涟，哽咽道：“多谢殿下、娘娘成全，臣妾父亲～走的很安详。只是父亲、父亲临走就臣妾一个女儿去送终，臣妾两个姐姐都没能来，从前父亲盼望着有儿防老，我们姐妹三个还觉得不服，觉得父亲轻视我们，可临了，我们才知道父亲是对的，我们、我们姐妹真是不孝～！”

沈扶仁走上前将陈庶妃揽入怀，沉声道：“你父亲出头七时，我陪你过去一趟。”

“多谢殿下～”陈庶妃失声痛哭，呜咽之音令人不忍再听。

湛九歌上前劝道：“节哀，你这样难过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