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脱奴籍慰水镜（1/2）

丑时许。

湛九歌寝居内的窗棱一响，原本沉睡的湛九歌立即正襟坐起。一个蒙面黑衣人毫无声响的翻进，单膝跪地揖首道：“拜见主子。”

“起来。”

黑衣人听令，起身后扯下面巾，正是湛蓄英。她说道：“白天秦裳就受了刺激，加之我伪装成九琴夫人，她经不住吓，都供出来了。她是受尊妃指使害的九琴夫人小产，她另外交待，皇子侧妃的枕头里到现在仍有麝香粉，尊妃是想让皇子侧妃一直怀不上太子殿下的骨肉。”

“原来是她！晨、婉、华～！”

“蓄英～还有一事。”

湛九歌疑惑看向她。

湛蓄英犹豫下还是说道：“秦裳说，最初皇子侧妃小产，是九琴夫人暗中下了水蛭粉做的。不过～秦裳的话也不能全信，谁知道她是不是蓄意栽赃九琴夫人。”

湛九歌猛的闭上双目，似在聆听潜意识中的判断。

“主子，秦裳已经无用，是否下令杀了她？”

湛九歌睁开双目，讥屑道：“一个废人而已，由她自生自灭。京都无人不知秦家小姐被休、被强盗凌辱，这种情况下她活着一日就会受一日折磨，苟且偷生要比死难过！”

“您说的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是咱们兄弟扮成的强盗，当初秦府的仓库里也是咱们兄弟潜入进去往稻种垛上浇的水！”

“你们的确做的好。”

“但是第二回，她们的稻种明明就是管湛府借的，又每袋打开验了，为何还发霉呢？蓄英想破头也没想明白。”

“因为库里所有的稻种都是从蒸笼屉里过了一遍的，他们无论选哪些，放久了都会发霉！从外表看，稻种的成色根本分辨不出毛病，种到地里却不成。总算二皇子警惕，否则秦府定会落个抄家问罪！”

“难怪那夜秦府刚拉了货走，湛府的粮仓就着了。主子的连环计策当真做的天衣无缝，即便有人仍旧怀疑，有老夫人假装去世，就谁也不会、也不忍再往深里琢磨了！蓄英佩服！”

“他们都过来京都，就先教会了你油嘴滑舌。蓄英，一定要安置好老夫人，这边的坟虽说是假的，也要时时嘱咐人去打扫去祭拜，别让旁人瞧出破绽。还有，从明日起湛府逐步裁人，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徐徐进行。”

“明白主子意思了，主子放心！那个～”她讪然道，“天问公子说，您不顾同门情义不辞而别，他不能白追你过来，火椒涂笛算是他给您的见面礼。”

“你回复他，我会加倍还予他。”

“好～，那蓄英回去了，您保重。我是从～”她指指门问道。

湛九歌失笑，一扬颌，轻声道：“窗户。”

“好嘞。”湛蓄英如泥鳅滑水般原路游离。

湛九歌过去将窗户严丝合好，困意没了，她略有黯然坐到了榻上。沈扶仁在今天看过子桑冉后就没有露面，他今夜铁定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独自想念对方，想念他和对方的从前。

沈扶仁，湛九歌暗自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一夜，她睡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