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祸不单行寻湛府（1/2）

太子书房中。沈扶仁与子桑赋正在听着丰管事汇报。

“咱们的人一直查到江南去，才找着湛府两位老爷。”

子桑赋寻思道：“上回正妃娘娘提起过，江南一带都是门第商社的生意，看来湛府也觉得和南夷人做买卖容易，想过去分一杯羹！”

沈扶仁琢磨不出别的理由，赞同的“嗯”声。只见丰管事为难道：“两位爷，并非如此。湛府两位老爷找着是找着了，可他们，都～”他左右各竖着食指一并拢，苦脸道，“都长眠于江南了。墓碑一瞧就不是新的，可见着逝去有两、三年了。”

沈扶仁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可能！”

“奴才也觉得事出诡异，这湛家老爷明明是回来过的，等奴才又着人问问湛府里头熟相的人时，那些人才说，曾经是回来过，但谁都没见到。”

子桑赋汗颜：“殿下，看来湛娘娘早已是湛府的当家。娘娘年纪小，怕府里不服或外人挑衅，这才被迫一直藏掖着她父亲伯父去世的消息。”

沈扶仁沉声道：“没想到她这么不容易。”他对丰管事辞道，“以后跟湛府有来往时，常照顾着些。成，下去吧。”

丰管事退出。

子桑赋说道：“今次皇上把收稻种的任务派发给二皇子监管，他下了朝堂后得意的不行，还拿话挤兑长皇子，这不，长皇子又病倒了。我交岗出来前儿，皇上还雷霆震怒，说长皇子没半分气概，就别怪其他皇子不敬。”

“其他皇子？呵～，其他皇子指谁我不清楚，但针对不敬长皇兄的事，皇上已经数落我两回了。二皇兄好斗争强，可争强的不一定能争到最后，你想想，这么多年来，长皇兄除了身体弱，其余事上出过错么？没有！反倒是二皇兄，每年他四处颠簸能辛苦大半年，到了年底功过一抵，没落什么好处。”

“听您一分析，倒真是这么回事！不过您何时不敬长皇子了？”

“欲加之罪，这种事若长皇子说有我就百口莫辩。子桑，以后但凡长皇兄在皇上面前奉承我什么，你都仔细听着，要知道虎狼不可怕，掩在草丛里的毒蛇才是最致命的！”

“爷～！”丰管事叩门低声道，“湛府出事了。”

“进来说！出什么事了？”

“湛府粮库着火了，听说火势凶猛，到现在还没扑灭。稻种要明日辰时交付朝廷的，湛府里头现在乱了套，湛老夫人原先就病着，这回怕是不好了。”

子桑赋立即起身：“爷，要不我先过去看看。”

丰管事急道：“还有～门口小厮说，正妃娘娘已经带着侍女湛蓄英赶过去了。”

“混帐！不早说！”沈扶仁夺门离开。

“混帐！”子桑赋错身过去时也训向丰管事，“竟讲没用的，以后涉及到娘娘的事儿，倒过来从最后一句说！”

这一夜湛九歌彻夜未眠，赶过去的沈扶仁与子桑赋终于见识到湛九歌临危不乱的种种决断。粮库已经火势映天，稻种即便抢救出来也不能用了，因为粮库之地较偏，附近也没民居，湛九歌果断命令家奴放弃救火，驱使三十辆物资车直接奔门第商社去，连夜与商社签订了一份高价收购稻种的契约。虽然多花了一倍价钱，但是总算能赶在明早天亮前将朝廷的差使应付过去。湛九歌监督着稻种装车后才赶回湛府，湛府老夫人知道明日可以躲过朝廷的责难了，松了口气，可惜老夫人的这口气再没能回来。

湛老夫人去世了，湛府重新挂上丧幡。按照礼制太子与正妃是都不能留在湛家送丧的，但是沈扶仁不忍湛家接二连三的凄惨遭遇，特命湛九歌今夜可以留宿娘家。

亥时子时交替，湛府终于肃静下来。老夫人的遗体已经装殓，湛九歌披着麻衣长跪灵柩前，不知道出神什么。

子桑赋从后堂过来，站到她身旁后揖礼一拜。“老夫人，走好！湛娘娘，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