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湛秦二府斗米石（1/2）

京都最大的入冬米粮交易集市很早就开始了，集市拥挤，唯有两个简易搭建的大棚子前稍有冷清，两家正对峙吆喝生意，分别是湛府和秦府。一个老者于两个商棚下比较着米粮颗粒，而后对湛府的伙计说道：“你们两家给的价钱均等，但那边的成色可比你们湛府的要好。”

“这位老爷，光看颜色能行？我们的是上白米，煮出来味道清甜，不信您细瞅瞅，我们的米粒细长，你再过去瞧那边，那就是普通农户家的下白米！”

“嗯～，说的也是。”

“您再看这边，粗米我们这儿有的是，您若诚心要，价钱那边出多少，我们都给您低一钱，怎么样？”

“那敢情好！”

那边秦府的不愿意了，叫嚷道：“嗳～这位老爷，刚才的价儿我们秦府能再低您两钱！”

老者喜上眉梢就要走过去，湛府的伙计就喊：“低三钱！我们湛府每石粗米能低三钱！”

“我们秦府每石粗米低四钱！”

老者双眼都眯成缝了，此时，一个白袍玄色腰带的公子过去秦府那边：“真能低四钱？你做得了主？”

“自然做得了主！这位少爷您就说要多少吧。”

“要多少好说，只是这个价钱～，我就怕你一个小伙计信口雌黄！”

“秦府管事是我爹！你说我做不做得主？”

“我又不是等米下锅，买一斤两斤的也就算了，你得白纸黑字立约我才信，要是不敢，我就买那边儿的。”

“立就立！”他管旁边伙计要过笔墨，从怀里掏出张纸和包着的印章，抖开纸道，“看见没，来前儿就备好了，只需填上您要石数，说吧，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秦伙计眼睛一瞪还没发话，那个老者先不愿意了。“公子，这位公子，借一步说话。”

“不用借一步，秦府的下白米我全要了，您选那边的吧，低三钱也可以了。”

“有低四钱的，谁还要低三钱的呢？”

白衣公子不耐的看向秦伙计手上的粮契，秦伙计连忙填好数量扣上章递给他，他从袖袋中取出印章一扣。“一千五百七十石，按行情下白米每石八钱，你给我的价格现在是每石四钱，一千五百七十石就是白银一千二百五十六两，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我也不占你便宜，就给你凑个整儿，一千二百六十两！”他递上一张银票。“这是六百两，先付一半，剩下的货到付款。具体交货验货，辰时我的人会到府上交涉。”

秦家伙计盯住落款逐字念出：“门、第、商、社？呦～，您是门第商社的？我听我们老爷提过，听说南边儿的生意几乎都是门第商社的，怎么做到京都来了？”

“因为你们的米便宜！”

秦伙计耷拉下脸，四钱一石也就是个进价儿，他回去且等着扒层皮吧。

白衣公子转过脸来瞧向老者，“怎么样？湛府的您不买些？”

老者翘着胡子“哼”的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