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七煞（2/2）

这是一套轻功法诀，练到高级的时候能够在空中漫步。当然，蓝水瑶拿它不是为了以后在空中漫步，而是看重了登云步特有的效果，那就是“滞空”。

在江湖争斗中，掌控战斗节奏的一方往往就是占据主动的一方，而占据主动基本上就意味着占据优势。

因此在争斗中，掌控战局节奏非常重要。

登云步恰恰就拥有掌控节奏并破坏他人节奏的能力，这是运用登云步特有的滞空能力达到的。

所谓滞空，就是人在跃起之后，在空中停留的状态。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滞空时间只和跃起之后的高度有关，可登云步却运用轻功达到了改变滞空时间的目的。

这是轻功的一种高级运用，有时如千斤坠一般迅速落下，有时又如鸟儿一样浮翔空中，有时还能在空中改变方向。

虽然这种种改变的效果随着功力和熟练度有所区别，可就是这可能已经让对手无所适从，从而轻松掌握战斗节奏获得胜利。

蓝水瑶刚刚出师，正是要面对云谲波诡的江湖的时候，这登云步是她以后生命的一大保障。

两人选择了武技秘笈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向楼下走去。

武塔很大，三十多个人又分了三层，因此整个五层除了摆放秘笈的各式书架之外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更不要说那些不知身在何处的长老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二楼楼梯口，站在了柳长老的门口。在老人示意之后，她们走了进去。

“都选了什么秘笈？给我看看。”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就把各自的选择交给了老人。

“《七煞诀》？”柳长老看到秘笈的名字，有些吃惊，目光重新从秘笈回到了风彩身上，“怎么会想到选这本秘笈，风彩？现在它并不适合你！”

“有了它，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能够作出最后的决定。”风彩神情淡然，说的话却无比决绝，这让她还显稚嫩的脸突然变得成熟起来。

年仅八岁的风彩在精灵千年记忆的影响下，已经形成了掌握自身命运的觉悟——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次成为他人的奴隶，即便年幼她还对生命、对自由、对命运还没有完全的理解，可却已经有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觉悟。

而“七煞诀”不成功就成仁的战法正好符合了她的需要，它是一种不管任何情况都能够运行的秘诀，只要主人不想停下，任何外力都不能阻止其运行。

在风彩看来，掌握了“七煞诀”至少她已经掌握了“死”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在这一点上勉强她。

老人明显没有想到风彩会如此回答他，拿着手上的《七煞诀》沉吟了一下，还给了风彩：“这是你的选择，希望你是正确的。”

老人的不干涉明显出乎蓝水瑶的希望，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唐突，忍不住插嘴道：“柳长老，你不劝风师妹放弃修炼“七煞诀”吗？对现在的她来说，这本秘笈根本是有害无益。”

“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且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柳长老坚决地道，“这是我师父对我说的，我现在也这么对你们说。”

“是陈掌门？！”蓝水瑶吃惊地反问道。

“是的。”柳长老郑重肯定，“我希望你们都记住，命运决定在你们自己的手里。你们在生命中的每一次选择，都是对自己未来的选择。现在你们可能还不懂，不过等你们长大了，你们就会明白。”

蓝水瑶不再说什么了，风彩却对柳长老的话深有同感，这同感来自精灵的人生感悟，如今则是她的人生。

“哦，你选择的是《登云步》，这也相当不错。看来你是要出师了？”柳长老虽然很久不出武塔，可对一些门派的一些事情很是明白，一看蓝水瑶的选择就知道她为什么如此选择。

“是的，柳长老。”

“我们能够见面也算是有缘，给你点见面礼吧，免得你说我小气！”柳长老说着，把手伸向斗室的一面墙上。

墙上挂着几把兵器，有剑，有刀，明显都有些年月，透着古朴的气息。只见其中一把长剑无风而动，从墙上飞了下来，自动到了老人的手上。

看到如此奇功，风彩和蓝水瑶目光中异彩连连，无比羡慕。

“这是我年轻时候用的秋水剑，还算锋利，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老人把剑递给蓝水瑶，“希望你能够善待它。”

蓝水瑶激动得手足无措，想接却又不敢接。

这是什么，这是秋水剑，是门派内的神兵之一，是有资格放入武塔六层的神兵，普通弟子连进入六层一看的资格都不会有，更不要说得到它了。

更重要的是这把神兵秋水剑还是柳长老年轻时候的佩剑，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柳长老的肯定。

凭着这把秋水剑，蓝水瑶肯定会得到柳长老弟子们的关照，以后在剑玄门她的地位将得到极大的提高。

“长老……”蓝水瑶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一时间泣不能声。

在剑玄门的几年，蓝水瑶虽然不说是尝尽酸甜苦楚，可也算是冷暖自知。突然得到如此重的礼物，碰到如此和蔼的老人，她的心里被狠狠触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

“拿着吧，孩子。”柳长老看蓝水瑶不能自己，就让手中的剑自己飞起来，横在蓝水瑶的面前。

蓝水瑶终于勉强止住了激动，双手接过了秋水剑，接着把剑高举过顶，然后“嘭”一声跪了下来，向老人三叩首。

老人没有阻止蓝水瑶的跪拜，他可以理解她的激动，也接受了她的感谢。

等蓝水瑶从地上起来站到一边之后，老人再次把目光对向了风彩。

“风彩，你希望把握自己的命运是吧？（风彩点头）这很好，一个武者，就要有把握自己命运的决心。”老人赞同地道，接着从怀里拿出一本秘笈（很明显这是早就准备了的）递给风彩，“这是‘八风剑’第一剑《明庶剑》剑谱，你拿回去好好看看，但不要急着修炼，现在的你还不适合。以后每月的今天来此一趟。”

现在的风彩没有一点武功基础，给她《明庶剑》秘笈也修炼不好。之所以现在就给，不过是表明他的一种态度——这是他看好的弟子。

“好的，长老。”风彩平静地接过《明庶剑》剑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现在算是您的弟子吗？”

风彩对江湖门派的规矩并不是很懂，不过对精灵世界魔法、斗气的传承却非常清楚，柳长老的行为和魔法师、斗师收传人的情形如此相似，因此她有此一问。

“等你四年基础教育完成，如果再对‘明庶剑’有所感悟的时候，我就让锋儿收你为弟子。”柳长老笑着道，他虽然有打破规矩的权利，可他不愿意破坏规矩。

规矩只有被所有人遵守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一旦在哪里出了例外，那么例外只会越来越多。

最终，规矩迟早会不成规矩。

剑玄门的规矩几乎都是柳长老师父陈流东留下的，作为弟子，他当然不会去破坏，而是要努力去维持。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到处说，你们放在心里就行了。还有风彩，这本秘笈除了你自己，不要给任何人看。”

两人向柳长老告别之后，走下了楼梯。

走出武塔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武塔外面等着了。他们在塔内长老的指领下，都从其他的楼梯口下了武塔。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和柳长老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受到干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