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极山中（2/2）

聂乔木正了正颜色：“因为那京城第一名妓所呆的醉美楼就是我三个月前开的，柳依依是我捧红的。从三个月前和师傅以三年自由换千年灵芝的交易开始，我给自己半年的时间，经营自己的势力。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们，我现在除了醉美楼之外，还有几处产业，现在我已经有能力一搏了，你们是我最亲的兄长，请你们放心，好吗？”

聂乔木自说自话，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师兄在听到兄长二字的时候，眼神迅速的对视了一下，却又各自别开脸，扯出一个自嘲的微笑。

林晨努力地压下心中的心酸，“是啊，轻功独步天下的师妹，除了不想做的，还有什么做不好的呢？但是师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跟你二师兄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聂乔木突然感觉眼眶里有了几滴晶莹，十一年的相伴，十一年的相助，尤其是在自己刚被最亲密的人无情杀害的那段最阴霾的日子里，自己整夜整夜的梦魇，两位师兄就一遍一遍的弹奏清心咒，自己最后终于走出了那个噩梦，遇见他们谁说不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啊。

“好吧，我们回去休息吧！”聂乔木张开双臂挽住两个师兄的臂腕往山上的房子走去，三人谁也没再说话，夜是如此的寂静，只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离别在即，即便是平时聒噪的二师兄也词穷了。

长大了，分别了，生命中谁又将成为谁的过客。

快到房子前，聂乔木说要去跟师傅道别，便闪进了师傅的别院里。“师傅，您睡了吗？”

清脆的嗓音响起，无极子打开房门，似乎本就在等着她的到来。

“乔木，准备好了吗？明天去？”无极子紧盯着自己的这个女徒弟，似有不舍，更有决绝。

“是的，所以过来跟师傅道个别，以后您自己多保重。”聂乔木低垂着头，还是感觉有些难过。

“乔木，别怪师傅把你推入那个漩涡，你就当是报答十一年前的救命之恩吧，当年我答应了一位故人定要相助于祈王爷的，而你就是最佳人选。一来你足够聪明，二来你是女人，可以以王爷侍妾的身份随侍。”无极子淡淡的分析道。

“师傅，既然我答应了，我就一定会以我的方式出现在九王爷身边，侍妾的身份，我不会答应——即使是名义上的，我的终身大事，我不做任何交易，否则当初也就不会用千年灵芝来交换婚礼，这点我绝不妥协。”聂乔木说的字正腔圆，隐忍中透露着坚韧。

“乔木，三个徒弟中你一直是最聪明，也最让师傅我看不透，即使当年你只有五岁。那年师傅的仇人杨询前来寻仇，山上只有你们三个，当时你没有任何功夫，只学了点轻功，你两个师兄也是都才学了三、四年，眼见你两个师兄性命不保，结果那杨询反被你诱杀。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聪慧又能够狠得下心。所以我从不要求你什么，而你也似乎从没想过要出这无极山中，如果不是三个月前你聂家的逼婚，而我也恰好需要你的帮助，也许你可以一直平静下去，现在只能说怀璧其罪了。”无极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听无极子提到当年的事，聂乔木也想起来了，那时的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满腔愤恨，整天整夜的想起自己被那贱男人推下海的那一瞬间，悔恨不甘萦绕心头。

恰好那杨询过来寻仇，一心想置他们于死地，惹起了自己心头的滔天怒火，想着你们不让我活，我就不让你们活。最后设计让那杨询掉下了万丈深渊。事后，听师傅说，那杨询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剑客。

也正是这事后，自己心中的恨意一下得到了宣泄，前世的那场噩梦逐渐的消退了。

“师傅，我懂的。”聂乔木趴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请师傅珍重！徒儿告退。”聂乔木头也不回走了。

夜半时分，聂乔木简单收拾了行李，再次回望那屋一眼，然后像一道惊鸿翩然远去。聂乔木远去后，树后闪过两道俊影，那两人痴痴望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许久才自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