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杀人的决心与酒吧（1/2）

左邻右舍同情修斯兄妹的遭遇，愿意提供住所让我们暂住。让梅米、鲁菲和螣蛇留在邻居家后，我和修斯便往城区巴尔一伙的所在之地赶去。螣蛇本来执意要和我们一起去的，但我告诉他，要是那伙人趁我们不在又跑来捣乱怎么办？谁来保护梅米的安全？螣蛇这才认真点头，言道大人肯定会保护好她们的，你们就放心去吧，记住一定要替大人我多揍他们几拳。

如果仅凭拳头就能解决问题，还在巷道中的时候我就已经解决掉几十次了。这次倘若不是发现得及时，加上我和螣蛇对火势的压制，修斯兄妹极难从火海中逃得性命。我从来没有想过人性可以罪恶到这种程度，毕竟我成长的地方都还算安稳太平，就算从书上看到过战争时期一些残忍的记载，可那终归都过于遥远，不如真切感受到来得实际。我不知道过去之后自己能够做点什么宣泄胸中的愤怒，也像他们那样放一把火？

虽然我可以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古话来搪塞自己，倏忽间，我脑中也的的确确闪烁过了许多个罪恶的念头。可那终归不过是想象，真实的自己并没有杀人的觉悟，这一点上我很犹豫，我并未将这股犹豫和愤怒表现出来，而修斯则面目凶狠，双眼几乎可以迸射出火花来。毕竟对方是冲着他去的，连番的纠葛已将他的忍耐快要逼到极限，若非顾及着还有一个妹妹的缘由，恐怕他早就去和巴尔一伙拼个鱼死网破了。

借助黯淡的星光在漆黑的小巷子里摸黑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我和修斯回到了灯火辉煌的城区范围。顺着他的指引，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间名为“霍特人”的酒吧，尽管此时已是深夜，但酒吧外边仍停着不少装饰精美的马车。车夫们百无聊赖，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玩儿牌闲聊，其谈论的多是关于酒吧内某位性感女郎的话题。不时有醉醺醺的富翁在服务生的搀扶下歪斜走出，亦或旁边站着名青春靓丽的女子。

临近酒吧的时候修斯稍微停顿，他的手心攥出了冷汗。经过这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冷冽的寒风吹散了他的怒火，此时他变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他性格软弱，而是考虑到了其他问题。进去找到巴尔一伙怎么办？主动送上门去挨揍？或者躲在阴暗角落里等巴尔出来了，扑上前去捅他一刀？捅了被巴尔的手下抓到了，自己的下场怎样还可以不用去想，但梅米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怒火宣泄在梅米身上？如果顺利逃脱，又将带着梅米逃去哪里？

只逞一时之快，不顾后果的去做事情，连匹夫之勇都称不上。因为有牵挂，所以强大，我相信这一点古人是没有说错的。看到修斯这般模样，我微笑问他：“担心梅米？”

我之所以露出笑容，当然不是嘲笑他的意思，而是想让他稍微放宽心些。不意气用事不代表着就这么忍气吞声，可如果他这个当事人连报复的决心都没有，只趁着那几分钟的热血上涌才露出那样的眼神，那我再是恼怒巴尔一伙的所为，也不会去做什么铲奸除恶的游侠人物，只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不论这件事究竟是万家颂德，还是千夫所指。

修斯点了点头，没有掩饰心里头的犹豫。我又问道：“如果没有后顾之忧，敢不敢进去坐坐？”

修斯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有把握？”

我摇头道：“没把握，就想多个人壮壮胆。”

修斯一愕，旋即锤了我一拳，斩金截铁道：“走，要是出了事，梅米就交给你了。”

修斯说这话的时候，犹豫的脸色变得轻松了些。但短短的话语却又有些耐人寻味，要是出了事，梅米交给我，潜意思里也就是要出事也只会是他出事，我不会出事，不然，谁去照顾梅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