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聆音的变革（2/2）

认识到这点的我十分惭愧，怀疑自己是不是无可救药了？这一夜里想起了很多伯恩城时候的事情，很快就在回忆中睡着，梦里也的确是夏尔爷爷还在时候的场景。只是梦做得不深，醒来时候已经记不起梦中的内容。

第二天差不多五点我就自然清醒，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夜空挂着几颗寥落的辰星。瞧着呼呼大睡的齐维和罗特，睡意全无的我穿好衣服走到外边，想要试试魔力凝聚。早在半年前我就察觉到了魔法源的门槛，但这门槛飘忽不定，若隐若现，仅凭自己思考揣摩，没有引导者的我无法准确的将它抓住，只能等待一个适当的机会，一举跨过开启魔法源，拥有属于自己的魔力。

回想起这一年来的种种，看似过得风平浪静，但对魔法和武技的钻研练习着实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比较起魔法的寸步难行，我在武技上的进步却是让我非常吃惊。察觉到心里有那么一扇奇怪的门存在后，我对武技的全部思考和训练似乎都涌进了那扇门一样。包括我蕴育出的稀薄战气，也被那扇门所接收，不会与魔力互相冲突。

当然在我想要使用这股战气的时候，我可以凭借意念从门里取出，要不然蕴育出的战气犹如石沉大海一般陷进门里，这种吃亏的事情我才不会继续下去。偶尔我触及到那扇门的边缘，想要一窥门内景象，可门口那股十分真实的力量将我阻隔在外，哪怕只是稍稍靠近了一丝一毫，宛如遭受电击一般的酸麻感觉便袭向心脏，让我霎那清醒，无法再集中精神去靠近门之所在。这种感觉委实奇怪。

等我长大了就会弄清楚那些迷惑着我的问题了吧？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又会涌起许多更加难以分辨出的新的疑惑来。小小年纪就作出这种感叹还真是老气横秋啊。对着夜空笑了笑，转身准备回房间的我无意间瞥到不远处的广场上居然有个人在那呆呆的望着夜空。

齐维和罗特正在屋中睡觉，学院内此时还能出现在广场上的人，显然是聆音无疑。如果还是昨天的我，肯定懒得搭理她，径自转身回去。但经过了睡觉前的思考，我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看了看她，沉默两秒后，终于开口道：“早啊。”

看得有些入神的聆音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看到是我后，连忙收起那副呆呆的表情，冷冷道：“已经不早了，对玛尔兴人来说，时间和效率就是一切。”

埃尔基商业学院由埃尔基公司投资开设，而埃尔基公司又是来自于玛尔兴的新兴势力，再加上聆音的这副装束和她持有的手枪和行李箱里边大堆的枪械、子弹，不需她自报家门也很容易猜出她是来自于那片工业化的土地。如果她能够稍微随和点，我倒是很有兴趣向她打听一些玛尔兴的事情。只是事与愿违，挂在她脸上的是这副令我讨厌的冷淡表情。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开心和幸福才是一切吗？”我反驳她道，回想起她先前那副呆呆模样，我觉得罗特对她的评价还是蛮中肯的。

“那他一定是个不求上进，荒废生活的人。”聆音语气有些僵硬，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眼神并不坚定，避开了我的视线。

“也许吧，但正是有他这么一个不求上进、荒废生活的人在，我才能有一份短暂却又快乐的童年。滑稽的是他不仅告诫我要努力上进，做一个有着充实生命的人，还让我要开心幸福的生活，这是不是很矛盾？”我笑着问她，回想起那段记忆的时候，就算再累再不开心，我想我也能安宁下来。

“他是你的父亲？”聆音很聪明，很快就捕捉到了我话里的微妙意味。

我微笑摇头，不再回答聆音的话，再度抬起头来看向这片即将迎来黎明的夜空，夏尔爷爷，你告诉我的这些究竟矛盾吗？

笑着垂下头来，聆音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