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结局(下)(2/2)
见所有人都已经决定了,艾菲琼斯也只能点了点头。
当天,艾菲琼斯就去问了珍妮琼斯,果然如顾琉璃猜测的那样,珍妮琼斯的确怀疑了,却碍于现在的伪装而不能表现出太过明显的在意和好奇,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
珍妮琼斯确实知道这幅画,说是在艾菲琼斯离开后的第二年艾布特琼斯就将这幅画送进了公主府。
她曾今也问过艾布特,当时艾布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这是运用中国古老画技绘画出来的一幅画,它的美丽人的肉眼是无法简单的看出的。
当时她虽然好奇,却没深究。
因为艾布特一向喜欢中国文化,对此也有深入的研究,而她对这些并不是很好奇,只以为是艾布特又一项发明,怎么也没想到这幅在她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化作竟然会牵扯到r国的国运。
将从珍妮琼斯那得到的讯息告诉他们,在场的人仿佛陷入更深沉的迷雾当中。
“中国古老画技绘画而出,肉眼无法看出”。
简单的一句话却暗藏着深沉次的奥秘,让人无法窥探出真实的意思。
顾琉璃他们纷纷紧拧着眉头,来回看着刺绣和绘画,这两样跟中国古老的绘画技巧有什么关联?
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顾书瑾,安静的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静的目光有些茫然,又有些不敢置信和怀疑,静静的盯着绘画,眼底却又流动着兴奋和希望。
大家因为艾菲琼斯得来的消息在顾琉璃的房间里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当然这件事也引起了珍妮琼斯的怀疑。
那幅画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艾菲怎么会突然提起?
还有这段时间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房间就是在书房,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这群人时不时的聚在一起,关在顾琉璃的房间内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只有沈烨林留在父亲那边,阻止任何人进去探望。
他们肯定在计划着什么?
只是她一直没机会接触,而婷婷也被顾琉璃严厉的防备着,一点可乘之机都不给。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而且还问了那幅画,虽然艾菲并没有提供什么讯息,不过珍妮琼斯敢肯定那幅画绝对的有问题。
蔚婷婷回到房间就看到妈妈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紧皱着。
“妈,你怎么呢?”
珍妮琼斯看到是蔚婷婷,冲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婷婷,这段时间观察得怎么样?”
“妈,这段时间我四处看了,你说的那些地方要么被哥给封住了,要么就是派人严加看守,根本不可能让人从外面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原来这些日子蔚婷婷与顾琉璃的偶遇不过是障眼法,她其实是去侦察地形。
原来这庄园是艾布特琼斯的,珍妮琼斯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对这里的地形清清楚楚,这次来她刻意呆在房间里吸引大家的注意,然后让蔚婷婷状似与顾琉璃偶遇,实在是在勘察地形,寻找那些以前她发现的而已让人神不知鬼不觉进出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月明轩精明的早就封锁了所有的出口。
“妈,现在该怎么办?”
蔚婷婷有些沉不住气的问。
要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沉不住气,只是对顾琉璃的恨让她按捺不住,她到现在这个地步,从蔚家的大小姐转眼间成为人人唾弃鄙视嘲讽的罪犯的女儿孙女,她跟妈妈这段时间受尽白眼,更甚至晨濡也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酗酒而死于车祸。
如果不是顾琉璃,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而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切都是顾琉璃的错,她一定要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顾琉璃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些人都被她掌控在手里,我们应该更加小心。”
她们只有一次机会,失去了就永远都不会再有第二次。
所以她们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现在她已经赢得了艾菲的信任,许多事情要做起来会比之前容易许多。
“可是妈,只要想到晨濡躺在血泊中,我就恨不得将顾琉璃挫骨扬灰,我就想看着她跪在地上乞求着我们的原谅,我就想……”
“妈比你更想!我恨不得她立刻死在我面前,可是死对她来说太简单了,我们要慢慢的折磨她,要她求生不行,求死不能。”
咬牙切齿的诅咒,珍妮琼斯扭曲着面容,好像真如她所说恨不得立刻去掐死顾琉璃。
那种恨是深入到了骨子里的,融入了骨血,这辈子是无法祛除的。
“那我们还要等多久?”不耐的低吼,蔚婷婷用力的握紧双手,指尖都掐进了肉里,却都感觉不到疼。
“孩子,你叔外公已经准备差不多了,只要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就可以收拾他们了。”阴狠的勾起嘴角,珍妮琼斯似乎看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忽然,珍妮琼斯眼底上过了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猛的瞪大了,“婷婷给他们消息,说是找到有关地形图的消息。”
闻言,蔚婷婷眼睛一亮。
这是当初拉斯特琼斯之所以愿意把她们送到庄园来她们所必须付出的筹码。
帮助拉斯特琼斯寻找当初大哥留下的有关矿产的地形图。
这些日子她也觉得可疑,但顾琉璃他们的动静不大,只能是怀疑,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现在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今天艾菲问自己的什么绘画一定是与那个地形图有关。
“妈,你肯定?”
蔚婷婷问道,珍妮琼斯肯定的颔首。
“妈,肯定。不过还要从你小姨那里问点东西。”捏着下颚,珍妮琼斯眼底闪过算计,“婷婷,明天你……”
覆在蔚婷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刚才阴戾扭曲的面容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
……
从知道这幅画与古代特殊的绘画技术有关之后,顾琉璃他们就分开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但也没什么收获。
又看完一本,随手放在一边,顾琉璃揉了揉脖子,打算休息会,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顾琉璃你给我出来!”
尖锐的叫声在安静的庄园显得很是刺耳。
顾琉璃的房间一直有人看守,没有顾琉璃的同意,谁也不能私自进来。
过来找茬的蔚婷婷就是这样被人给挡在了门外。
但这也没能打消她想要来找不痛快的想法,在外面不断的叫嚣着。
“顾琉璃,你什么时候成了缩头乌龟,敢做就敢当,你给我滚出来!”
秀眉紧拧,看了眼一旁还堆着的书本,拿过一本想要继续,可门外的蔚婷婷大有她不出来便誓不罢休,叫嚣的音量一下比一下大。
闹得顾琉璃根本无法静下来好好看书。
不耐的起身,拿过一旁的黑布遮挡在紫荆花画作上,这才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那与卫兵不断撕扯的蔚婷婷。
“蔚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不顾形象,喜欢在比人房门口大喊大叫了?”
“顾琉璃,别冷嘲热讽的,我为什么这样你比我清楚不是吗?”
轻挑眉梢,顾琉璃不解的扬眉,“我可不知道。”
“顾琉璃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虽然让我跟妈妈住在庄园,看似给我们自由却时刻让人监视着我们,你别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就不知道。”
“是又如何?我为什么派人监视你们,当初你们进来庄园的时候就该清楚,现在才来找我算账是不是有点晚?”靠着门扉,顾琉璃淡淡的斜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傲慢轻蔑,看得蔚婷婷更是火冒三丈。
虽然妈妈只是让自己故作生气的来缠住她,可顾琉璃那嚣张目中无人的姿态让蔚婷婷那是真的气到心坎上了。
哪里还需要伪装,此刻的愤怒比真的还要真!
“你……”
“如果你只是要跟我说过,那你说完了,没事请离开,我还有事。”
说完,顾琉璃不是朝屋内走去,而是往外走了一步,完全的出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让想要偷瞄的蔚婷婷什么也没看到。
看着顾琉璃就要离开,蔚婷婷立刻挡在了她的跟前,“顾琉璃,我话还没说完,这么急着走干什么?莫不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得人的事情?”
“呵……”嗤笑一声,顾琉璃嘲讽的睨着她,“这话不是该我说你的吗?这段时间装那么乖,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找我?”
目光锐利的打量着她,起先还只是随意的态度,可这会倒是真的像是真的觉得她的突然出现变得可疑。
蔚婷婷怔了下,故作镇定的道:“顾琉璃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过来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跟妈妈去看外公?”
顾琉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唇瓣轻勾,也不说话,只是那眼神锐利的让人觉得有些无处可逃。
“顾琉璃,你最初不让我们见我跟妈妈也没见,乖乖的住下,可是时间过去那么多天了,你是不是该让我们去看看外公了?不要再以什么你们不能做主为借口,我知道你可以。”
率先截断顾琉璃打算说的借口,蔚婷婷趾高气昂的抬头,那眼神恨不得将顾琉璃可射穿了。
“好啊。”
爽快的答应,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
突然的爽快让蔚婷婷有些愣住,想好的说辞都被哽在了喉头,怀疑的看着顾琉璃,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顾琉璃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对上那怀疑的眼神,顾琉璃笑了笑,嘲笑的睨着她,“蔚婷婷你还真的有被害妄想症,我不答应你说我故意阻拦。现在我答应了,你又认为我别有目的。”高傲的睨着她,“那你说说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你才不会那么好心!”没低气的反驳,蔚婷婷站在那不动,一双眼睛更是将顾琉璃上下打量了个彻底,可就是没能瞧出半丝的不对劲。
“确实!对你们我才不会那么好心。你们去看望国王可以,不过……”
眸色冷了冷,“看望之后你们立刻给我离开庄园,不能再以任何借口留下来。”
闻言,蔚婷婷一副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了然眼神,冷笑着眯着双目,“顾琉璃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凭什么让我们离开,说到底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而不是你这个外人的。你凭什么要求我们离开?如果不是小哥的关系,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冷冷一哼,又道:“也就你才敢这么不要脸的在这里指手画脚。我们之前不说不是怕了你。只是不跟你一般计较。”
意思就是你最好也不该太过得寸进尺,适可而止一点。
听着蔚婷婷的话,顾琉璃低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眯着眼,警惕的盯着她。
顾琉璃只顾笑着,笑着笑着眼神就又冷了下来,“蔚婷婷,你们口口声声说只是来看望国王没什么其他目的,现在我满足你们的要求让你们看望到了国王,如果没有其他目的是不是该走了?这里没人欢迎你们,你说你们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坚持想要留下,那我只能怀疑你们回来是别有目的,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留在这里。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只是来看望国王都会将你们母女赶出去。”
言外之意就是,无论你们答不答应看望国王后离开,她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今天过后都会将她们赶出去。
答应还能看到国王,不答应那就什么也满足不了。
“你……”
因为愤怒,蔚婷婷狰狞着面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只是她的身边有着护卫,就算上去了也未必能够成功。
“顾琉璃,你等着!”
交涉不成,蔚婷婷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开。
看了眼那匆匆离开的身影,顾琉璃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扬声道:“给我好好看着门。”
然后转身离开,似乎去找月明轩了。
既然她决定明天就将她们赶出去,最好还是跟月明轩商量一下。
没有人注意到,在拐角处,蔚婷婷去而复返的看着顾琉璃去找月明轩,嘴角阴森的勾起,眼底满是算计。
而就在蔚婷婷与顾琉璃争论的时候,珍妮琼斯也找来了艾菲琼斯。
“姐,你们要离开!”
略微拔高着声音,艾菲琼斯惊讶的看着珍妮琼斯,没想到她叫自己过来竟然说的是这件事。
“打扰这么多天了,我跟婷婷也该离开了。”装模作样的说到,珍妮琼斯一脸的淡然。
“姐,你别这么说。这里本来也是你跟婷婷的家,你在自己家说什么打扰。”
艾菲琼斯明显的不舍,这些日子与珍妮琼斯,她觉得姐妹两的感情是前所未有的好,而且毕竟是血亲,当初姐妹两没这么亲密,现在的亲密反倒更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姐,你是不是住着不顺心,你跟我说,我来解决。”
“怎么会。这些日子你天天陪着我,明轩也安排那么多人伺候着我,干什么都有人跟着比当初是公主还要隆重,怎么会不顺心了。”
艾菲琼斯突然面色白了白,怔怔的看着珍妮琼斯,薄唇抿了抿,有些犹豫,“姐,你知道了对吧?”
似是知道她问的什么,珍妮琼斯淡然一笑,“明轩他那样做我明白也理解,所以不怪他,毕竟我跟那丫头以前确实存在着矛盾。他是该护着自己爱的人。”
看似大度理解的话,可听着却更让艾菲琼斯难受。
这不是告诉所有人她是无辜被冤枉的吗?
艾菲琼斯抿着唇不说话。
之前她也有怀疑,可这些日子跟她的相处她是真心觉得姐姐已经变了,他们没相处所以不知道那是自然的。
“姐,我信你。我今天就跟明轩说说,你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人。”
“不用!”急切的打断,珍妮琼斯担忧的拧眉,“不要因为我而让你跟明轩闹出什么不愉快。我跟婷婷是真的想要离开了。”
握住艾菲琼斯的手,珍妮琼斯笑得更温柔亲和,“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
闻言,艾菲琼斯眼眶有些泛红,毕竟是有感情,尤其是父亲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而大哥早早的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她们姐妹两,如今再弄成这样……
静静的看着她,对上那坚毅的目光,最后也只能僵硬的点点头,无奈答应。
见她答应,珍妮琼斯绽开一抹微笑,很快又敛去,有些犹豫的拧眉。
坚持,艾菲琼斯自然知晓她还有事情,遂问:“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这次珍妮琼斯直接点头,“艾菲,我跟婷婷离开之前还是想要去看看爸爸。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这离开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也说不定,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们。”
其实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见自己的父亲本就天经地义,如今她们却这样卑微的祈求,这让艾菲琼斯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沉声保证:“姐,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父亲的。”
艾菲琼斯匆匆离开,看着那焦急离开的身影,珍妮琼斯嘴角勾了勾。
顾琉璃,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会怎么办?
艾菲琼斯没有去找月明轩,而是去找了顾琉璃。
顾琉璃从月明轩那出来就被艾菲琼斯给拦住了。
看着愁容满面的艾菲琼斯,顾琉璃微微眯了眯,拧眉道:“伯母怎么呢?”
艾菲琼斯看了她身后不远处月明轩的房间,拉着她离的远一点这才道:“琉璃,我知道你不相信婷婷她们母女俩,可是我相信她们去看望父亲没有任何的阴谋,她们就算心再狠也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家人的。”
“伯母是想?”
“琉璃,让她们去看望下明轩他外公吧!”沉沉说道,艾菲琼斯拉着顾琉璃,面带祈求。
眼神眯了眯,顾琉璃看着艾菲琼斯半天都没有说话。
“琉璃,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人跟在她们的身后,我也会跟着,或者你自己跟着都可以。可是姐姐说她们打算离开,只是希望在离开的时候看看父亲,就这么一个愿望,琉璃你答应伯母好不好?”
艾菲琼斯有些红了眼眶,紧紧的拉着顾琉璃的手。
“伯母,你该知道这件事并非只需要得到我一个人的同意。”为难的拧眉,顾琉璃想说什么,但被艾菲琼斯打断。
“伯母知道,只是你清楚明轩那孩子他……”艾非琼斯欲言又止。
当初月明轩是十分抵触接任这个位置的,只是当时她不忍父亲伤心这才狠下心来将明轩送到了父亲的身边,并且与月祁然申请外调,刻意不与他见面,这让明轩对她跟他父亲不亲,并且都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对他们有着怨恨,现在就算自己去说,那孩子也不一定听得进去,或者说会更加不同意。
顾琉璃自然也了解他们母子父子之间的矛盾。
月明轩虽然什么也不说,可对于父母的怨恨也并非隐藏了。
他从来都是爱憎分明的,对他们的不满一直都很鲜明。
“琉璃,伯母知道这件事并非是你的意思,而是明轩。而这里唯一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就只有你。伯母求你了。”
对上艾菲琼斯那无可奈何的眼神,顾琉璃为难的拧眉,良久都没有再说话。
艾菲琼斯也沉默了,只是看着顾琉璃,那眼神委屈可怜的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拒绝。
低低一叹,顾琉 “他是答应了,不过有要求。”
闻言,艾菲琼斯面色一拧,“什么要求?我想只要可以让她们去看父亲,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
此刻在艾菲琼斯的心底,天真的认为,看望父亲才是最重要的。
眼神复杂的凝视着艾菲琼斯,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怕是会让她很难接受,可事实就是如此,不会因为你无法接受而不发生。
人生都太多的迫不得已,在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掌控所有的事情,总会有脱离谋算之外的。
“我要当面告诉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珍妮琼斯和蔚婷婷。
尽管很好奇,艾菲琼斯还是去将珍妮琼斯和蔚婷婷叫过来了。
有了之前的愉快,蔚婷婷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珍妮琼斯依旧是那淡漠的神色。
见人到齐,顾琉璃清了清嗓子,这才沉声道:“去看国王也不是不可以……”听着这话自然知道还有言外之意,两人等着她继续。
“不过,你们要明天一早就离开,而且今天去看的时候会有人跟着,你们只能站在远处看一眼,然后离开出去。”
近乎苛刻的要求,蔚婷婷听得火冒三丈,当场就发难,“顾琉璃你别欺人太甚!”
知道的人她们是一片孝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罪犯了。
“答应,我立刻安排,不答应……”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脸的不容商量。
蔚婷婷见顾琉璃那般坚定,委屈的看向艾菲琼斯。
“伯母,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果不行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艾菲琼斯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因为顾琉璃这番话而咽了回去。
无奈的轻叹,知道这已经算是最低限度,如果再有要求,恐怕这些都会被收回去。
“姐姐……”
为难的看向珍妮琼斯,艾菲琼斯也爱莫能助。
现在的形势本就紧张,这段日子她是看着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一步步走来的。
尤其是明轩那孩子,几次从鬼门关走回来,其中的惊险她也知道一点,尽管那孩子什么也没说,但他的顾虑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了解。
她能做的就是尽力去调和。
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寻找一个平衡点。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们与拉斯特琼斯没有任何关系的基础上。
毕竟她还不至于大方到帮助那个试图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的伙伴上。
理解的颔首,珍妮琼斯看了看艾菲琼斯,而后又望向顾琉璃,“我们答应。”
“妈……”
见母亲竟然答应这样过分的要求,蔚婷婷急声想要说什么,但被珍妮琼斯制止住。
不甘的闭上嘴,蔚婷婷狠狠的剐了顾琉璃一眼。
“你安排好了,我们再过来。”
不打算多做停留的,珍妮琼斯转身离开,那离开的身影多少有些愤怒。
艾菲琼斯立刻追了过去,而蔚婷婷则是在经过顾琉璃身边时停了下来,狠狠的瞪着她,“如愿了,现在你满意了!”
说完也愤然离开。
离开的珍妮琼斯和蔚婷婷一直在自己的房间等着顾琉璃的消息,而艾菲琼斯因为她们明天就要离开了,而一直陪着。
至于顾琉璃和月明轩既然答应了,自然是在安排。
等所有的事情都确认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的时候。
珍妮琼斯和蔚婷婷被人带着来到国王的房间外,身后也跟着一支队伍,而在门外月明轩和顾琉璃正等候在那里。
见到她们过来,两人相视一眼,都没有动,只是让人打开房门,屋内站在沈烨林和一干医生护士。
珍妮琼斯和蔚婷婷被人围在了中间,只能在距离五步之外看着,根本无法靠近。
看着躺在床上苍老枯瘦的容颜,珍妮琼斯和蔚婷婷立即红了眼眶,似乎本能的就要上前,但被一直盯着她们的护卫拦住。
“明轩,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让我上前看看你外公好不好?”哑声请求,那模样委屈可怜得很。
月明轩抿着唇,不说话。
可他不说话,那些人自然不会放开她。
一时,房间内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沈烨林开的口。
“国王现在很虚弱,最好还是站在那里比较好,不然出了任何意外我概不负责。”
闻言,蔚婷婷顿时咬牙切齿的瞪向沈烨林。
不论是月明轩或者顾琉璃都该不好意思开口再阻拦。
在这样严密之下,恐怕就连一直苍蝇也飞不进来,如果再拒绝,恐怕也是两人留下口舌。
不过,没想到那个沈烨林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插嘴。
恼怒的剐着他,珍妮琼斯垂下眼睑,遮挡住眸底的算计,身体抵着那些卫兵往前移了移,尽管没有完全的靠近,但也比先前要经了些。
呆呆的看着那些病床上没有反应的老人,嘴角都快咬出血来了。
那悲痛难过的神色,仿佛真的陷入在痛苦之中。
冷眼看着那过人的演戏天分,倒没怎么拆穿。
只是一边的艾菲琼斯看着却更难过了。
月祁然用力的拥紧着她,安静的陪着。
房间内一片沉寂,只有大家的呼吸声,静静的好像就连一枚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
珍妮琼斯倒也没强求,就站在那,一双眼睛落在国王的身上,仿佛谁也看不到了,又好像真的是拿最后一眼,以后再也见不到的不舍。
看的一边的艾菲琼斯心底更是难受。
而蔚婷婷则是悄悄的在一旁抹着眼泪,正好被她捕捉到。
心里像是被什么给搅着一般难受。
艾菲琼斯松开月祁然,来到月明轩的跟前,“明轩,让你大姨上前好好看看你外公吧。她明天就会离开,这是她最后的心愿,妈妈求求你答应好不好?”
月明轩本就沉郁的脸色因为艾菲琼斯的祈求而更加的难看。
静静的凝视着母亲,薄唇微抿着。
蔚婷婷还在那抹着眼泪,珍妮琼斯确实惋惜的摇头。
可她越是这样,艾菲琼斯越是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尤其是一想到明天她们就会离开,她的心底就更加的难受,更想满足她们的要求。
“明轩,这里都是你的人,你可以陪着一起上前,她们什么也做不了。你就答应妈妈吧?”
艾菲琼斯还在那请求,眼泪也禁不住流了出来。
看着隐忍着哭泣的母亲,月明轩紧抿着唇,妖孽的双目暗沉一片,谁也看不出心底到底再想些什么。
不过,从那阴沉的脸色倒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不好了,起火了……”
就在艾菲琼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
顾琉璃和月明轩面色一变就朝着外面奔去,“沈医生,不准任何人靠近国王。”
只匆匆留下这句话。
月祁然和艾菲琼斯愣了下,也想出去,但被沈烨林留住。
“你们二人还是留在这里的比较好。”
“可是外面……”
“如果他们两个都不能解决的话,那你们出去也没用。”冷冷的抛下这句话,沈烨林尽职的守在那里,一双鹰隼般的双目盯着珍妮琼斯和蔚婷婷,那姿态就跟防小偷一样。
珍妮琼斯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下,很快又敛去,一脸的哀伤和担忧。
外面的动静逐渐加大,透过窗户似乎都可以看到庄园的一个角落里那红彤彤的颜色,红透了半边天,火势似乎不受控制,那样浓烈的颜色,火都可以预想是有多大。
烧吧,烧吧!
燃烧吧,把这里的一切都燃烧尽吧!
外面是什么动静屋内的人不知道,却也感受得到那紧张的气氛。
不时有人进来给月祁然汇报外面的消息,不过是贴着耳边说的,其他人听不到,但从他逐渐阴沉的脸色可以猜出。
蔚婷婷嘴角不受控制的扬了扬,恶毒的想着最好是将她给烧死,那种被火炙烤着剧痛……
阴测测的勾唇,蔚婷婷恨不得现在冲出去看看,看着那个贱女人就此葬身火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有了汽车的引擎声,还有部队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外面鼎沸的吵闹声渐渐也静了下来,屋内的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是声音太小而且杂乱,以至于什么都听不清了。
几人在房间内,想出去但被门外守着的卫兵拦住,说是没月明轩的命令,他们谁也不能出去。
这等于是变相的将他们囚禁在这里,只是月祁然夫妻也在,如果说是变相的囚禁她们也没理由。
几人被困在里面,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过去几个小时,等有人来叫他们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庄园内却是灯火通明,而且警卫也比白天加强了好几倍不止。
国王所住的地方是一幢相对独立的房子,并不与月明轩和顾琉璃他们所居住的在同一幢,所以月明轩的房子起火对这里的影响并不大,可这幢主楼此刻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好几间相连的房子都被烧得漆黑一片,顾琉璃的房间也被波及,好在当时房间内都没人得以躲过一劫。
珍妮琼斯和蔚婷婷等人被叫到还算完好的大厅,那里只有月明轩和顾琉璃,之前的人声鼎沸早已经不见了。
想必是在月明轩的命令下离开了。
看着两人那严肃的面容,蔚婷婷看了看母亲,后者投给一个安心的笑容,母女牵着手来到客厅。
月祁然和艾菲琼斯怔怔的看着烧掉近乎一半的房子,大厅内还是**的,尽管大火已经被扑灭了,可呆在这里都还不怎么安全。
只是月明轩固执的要呆在这里,并且命人将他们叫了过来。
看着两人那不顾一切的就着湿濡沙发坐下的两人,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轩,怎么回事?情况怎么样?”
“没有人员伤亡,不过有几个佣人因为吸入打量的烟雾被送进了医院。”
好在没人员伤亡,不过这主房怕是要重新修建了。
r国近段时间频繁出事,不久前公主府被烧,公主被烧死,现在又是皇储所住庄园起火,这一件又一件,公主的事情因为国王的病情和现在的形势而低调处理的,但接二连三的事情,就算是想要继续低调都不行。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而现在则是要找出那放火的人。
没错,这是一场人为的纵火。
珍妮琼斯和蔚婷婷刚到,月明轩那锐利的目光就扫向两人,眼底的怀疑清晰可见。
“大姨,你以前经常来舅舅的庄园是不是?”
淡然的点头,珍妮琼斯道:“你舅舅的庄园算是最安静的地方,所以我喜欢来这里。”
“那大姨对这里应该是很清楚啦?”
闻言,珍妮琼斯拧了拧眉,“比一般人要熟悉。”
“这个比一般人熟悉是多熟悉?”紧接着问道,月明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倒是一边的艾菲琼斯听出了异样,想要出声但被月祁然拦住。
无声的摇了摇头,既然明轩这样挑明了问,肯定是查到了什么。
火是在大约两个小时前扑灭了,可他一直没命人叫他们出来,那段时间应该就是在寻找证据。
现在派人叫他们过来,而且直接询问她,那必定是……
“明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珍妮琼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望着月明轩。
见她生气,这会月明轩倒是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大姨知不知道这庄园有些密道?”
初听庄园内有密道,艾菲琼斯愣了下,对于这件事她似乎并不知情。
相比较她的惊讶,珍妮琼斯就冷静多了,笑笑坦然承认,“知道。”
“当初,你妈在国内的时间比较少,我就喜欢往你舅舅这里跑,而你舅舅比较忙没时间陪我,就让我自己在这庄园里拾掇,因此让我无意间发现了庄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密道。”
其实这些密道还是很早以前留下的,是当初为了避难开辟的,只是后来安定了,这些密道本也只有庄园的主人知道,而这主人一直都是皇室皇子,所以外人就算是一些贵族都不知情。
她也是小时候喜欢探险因缘际会发现的。
“那照这样说大姨一定也知道我房间内也有密道对吗?”
这下,珍妮琼斯倒是摇了摇头,还颇为惊讶的反问,“你的房间也有密道?”
“我知道的密道在……”
将庄园内大大小小各处密道的位置说了一遍,却独独没有月明轩所住房间的那一道。
而他所说的早被月明轩发现并且严加看管了。
这话无疑也是暗中给自己洗脱嫌疑。
“知道所有的密道,却不知道这一道,还真巧?”
明显的不信,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所有的密道唯独就那至关重要的一道不知道。
这场火的源头正是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被反锁着,外人的人根本无法进去,就算有人从外面进去,也必定会被巡逻的卫兵抓住,如果想要避开那些卫兵,那只有从那他没有发现的密道进入。
只有这样才能顺利的完成并且不被发现。
而这些机密的密道一般人不可能知晓,就算是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不知道,更别说外人,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这里有人知晓,并且与人里应外合,设计了这出。
在他的房间放了火,而且还是泼了汽油,不然那火不至于烧了半个主楼才被扑灭。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不多这一件。而且这件事也并不是完全的巧合。”
沉了沉脸色,微微敛下怒意,珍妮琼斯又道:“当年你舅舅虽然很疼我跟你妈妈,但也并非什么都顺着我们,你舅舅也有禁忌,那就是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是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进入的。这件事你妈妈也知道。”
月明轩看向母亲,后者点了点头。
这是大哥唯一的禁忌,她自然也知道。
庄园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她们都可以去,就算砸了大哥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他的房间绝对不能私自进入。
虽然当初她们也曾好奇过,不过因为不想大哥生气,所以也没强求,而且后来大哥也让她们进入看了下,没什么特别的,两人的那点好奇也就消失了,只是以为那是大哥的洁癖而已。
却不想,原来那里还有着那样的秘密。
对于珍妮琼斯的说辞,月明轩既不表示相信也不说不相信,只是拧眉坐在那,思索着什么。
这会顾琉璃倒是出奇的安静,没有去看任何人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脸色别也很是难看。紧抿着唇,眼睑垂着,明显的就是在极力隐忍着某种情绪。
当然,此刻大家都清楚她隐忍着的是怒火。
要知道顾琉璃住的房间毗邻月明轩的,月明轩的烧得面无全非,顾琉璃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烧得只剩下一空壳。
那幅画也被烧得成了灰。
心底更别说多憋屈。
看着她那憋屈的模样,蔚婷婷是暗爽在心。
这几日为了今天所受的气也散了大半。
都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还一点都没错。今天她不就得到了教训。
看她日后还敢耀武扬威。
没了那幅画,她休想找到那矿产。
只要叔外公得到那幅画,找到矿产所在,就是她顾琉璃的死期。
到时,叔外公答应了她跟妈妈,会把顾琉璃留给她们,她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更后悔当初不该与她为敌。
很少的藏住那丝得意,与母亲一样,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对上月明轩怀疑的目光。
失火的时候他们正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怀疑也拿不出证据。
这剂暗亏他们不吃也得给她们吃下去。
“明轩,大姨知道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们。所以才会阻止我们去看你外公,这些大姨都可以不计较,毕竟我跟琉璃这孩子确实有恩怨存在,在你看来,任何可以报复到她的方法大姨都会去尝试,你们怎么想大姨都无所谓了。现在我也见到了你外公,明天我跟婷婷就会离开,去过我们平静的生活,如果你要真怀疑今晚的一切都是大姨设计好的,那就拿出证据。”
撂下这句话,珍妮琼斯虽说的委屈,可那眸底闪耀的得意之色,看着着实有些刺眼。
如果可以找到证据她又怎么会这样说。
她们独身而来,今天又有不在场的证据,哪里拿得出证据。
恐怕就是算计好了这一点,才会实施的。
进来也不过是与拉斯特琼斯里应外合而已。
一定是昨天让母亲询问的化作引起了她的怀疑,所以得不到就不惜毁掉,一把火烧了个彻底。
因为率先起火的是他的房间,大家也不会怀疑到这场火的目的可能就是要毁了那画。
这是他得不到也要让其他人也得不到。
而且拉斯特琼斯对这件事所知道的情况远比他们要多,没了画还好,如果这有人乘机将画带走,落到他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她们……
“你们明天不能离开!”顾琉璃沉声道。
这是出事之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珍妮琼斯皱着眉,“顾小姐,就算你现在是明轩的未婚妻也没资格对我这样说话。我不是囚犯,要走要离开不是你能决定的。”气势十足的看着她,此刻的珍妮琼斯已没有了之前的柔顺服帖,俨然拿出了身为公主的架子。
看着两人那剑拔弩张的氛围,其中最为难的莫过于艾菲琼斯了。
一边是自己在乎的孩子,一边是自己的姐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论是帮着哪边都会得罪另一边。
只是一些事情……
“明轩啊,这是跟你大姨没关系。她要离开早就决定了,不然也不会那么执意的要看看你外公。”
站在两人中间,又道:“明轩既然你不信你大姨,那就让她离开。她离开不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牵扯了吗?”
既然无法在一起生活,那就分开。
“艾菲,今天姐姐在这里跟你道别了。”
“姐……”
看着母亲那难过的脸色,月明轩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那脸色,怎么看怎么难看。
蔚婷婷跟着母亲离开,却是投给顾琉璃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待两人转身出门的时候,突然再次响起月明轩的声音,“明天一早让她们立刻离开。”
声音隐忍沉郁,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离开的珍妮琼斯和蔚婷婷轻轻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天还未亮,月明轩就派人将珍妮琼斯和蔚婷婷送出了庄园。
当两人离开庄园的时候,待送她们的人离开后,不久又出现一辆黑色的小车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上了这辆车随即扬长而去。
而珍妮琼斯的离开预示着这场战争的彻底开始。
就在珍妮琼斯和蔚婷婷离开的第二天,帝都那边就出事了。
姬家的家主竞选被老一辈的提前,当然这些都是姬启宗在背后怂恿的后果,似乎早就计划好了只是一直因为什么事情而压制着。
这准备自然也是做足了,所以一旦事情发生了,他定然是胸有成足。
姬月珩本就因为与谭氏合作的事引来诸多不满,那些支持他的人也倒戈去了姬启宗那边。
毕竟现在姬家家主是他,姬氏董事长是他,而他有意让自己的儿子接班,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再加上姬月珩仅因为一个女人就不顾姬氏的利益,这样感情用事的人,根本不适合接任这个位置。
最大的影响还是这件事。
可想而知,姬月珩自然是趋于劣势,再加上或许是因为与顾琉璃离婚的阴影下,他也没怎么上心,最后让大部分人逆转似的选择支持了姬慕白。
家主位置向来都是长辈推举,而成为家主接手姬氏就顺理成章了。
虽然姬氏董事长接班人还没明确,不过姬慕白坐上了家主的位置,那这个位置自然也不远。
明着虽然还是姬启宗,可暗地里大家都清楚未来可能是姬慕白了。
就这样突然而戏剧化的,姬月珩失去了家主的位置。
而这不是结束,只是所有事情的开始。
但表面的平静被打断,但野心和**表露出来,人就会被控制,再也得不到压制。
一池水被不断的扔进的石头而破坏了表面的平静,惊起一层层浪。
就好比现在的帝都和r国。
因为公主府和庄园的相继起火,引起了民众和媒体的高度关注。
每天都有成批的记者守在庄园外,尽管被烧毁的地方已经开始重建,但这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完成的。
派人调查,自然是没有任何证据,外界想要的说法自然更是给不出。
久而久之,外面就有了说法,说是这r国被人诅咒了,到后来渐渐的变成了r国皇室被人诅咒了。
不然,为何国王突然病倒,公主府被烧,公主死去,现在又是皇储庄园……
这一件又一件不断的事,让大家只能自欺欺人的找一个让他们心安理得接受的说法。
而r国的人信神明,这一点更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最后竟然变成了皇储和未来的王妃其实就是那不祥之人。
因为他们的到来r国才会灾祸不断。
而发生这些事情大部分确实都有着两人的参与。
一时,r国讨伐两人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在帝都——
姬月珩和非凡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家主竞选的事情,姬慕白一下子在姬氏的地位节节高升,瞬间就胜过了姬月珩。
这明里暗里的为难自然不会少,现在姬家等于是姬启宗和姬慕白把持着了,大家自然更不敢轻易的站在姬月珩这边。
在姬氏他的位置可谓是岌岌可危。
而非凡——
本是与谭氏竞争,勉强还是平手,可突然又多了两家企业,都是世界五百强的大企业,这让非凡一下子抵抗不住,股票天天下跌,问题更是一出接一出。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着。
顾琉璃和姬月珩都在勉强着支撑着。
当初他们在准备,而莱斯特琼斯则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准备了几十年,其中的充分不是一般人知道的。
所以,一旦开始了这场战争,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抵抗得住。
……
拉斯特琼斯在自己的庄园内,看着新闻上报道的有关非凡还不找到合作伙伴注入资金,恐怕要面临破产的危机。
消灭了非凡,顾琉璃手中的筹码就少了一个。
这个时候,没有谁愿意去趟这趟浑水,毕竟是同时与三大世界五百强的企业为敌,不是哪个都有那样大的胆子的。
而姬氏现在是在姬启宗父子的掌控之中,姬月珩就算是想要帮忙也使不上力,至于顾氏,只要聪明的就不会将它也牵扯进来一同毁掉。
所以,现在的非凡就是孤立无援,只能看着一点点走向灭亡。
满意的关掉电视,拉斯特琼斯拨通了谭懿宸的电话。
“现在正是他们抽不开身的时候,那批货你可以出手了。”
“那些东西了?”
谭懿宸并没有立刻应声,而是低声问道。
他口中所说的东西,拉斯特琼斯自然清楚是什么。
无非就是当初谭老爷子和谭父为了挽救谭氏而与他合作的证据。
“原盘已经寄出去了,你明天应该就可以收到。”这是谭懿宸当初答应帮忙的前提。
他交出当初暗中留下的爷爷和父亲参与犯罪的证据,而他帮助他把他残存在这边的货物出手。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么一份,不然公爵该清楚我的手段。”沉声警告,对于这老狐狸,谭懿宸显然也并非那么相信。
那边,似乎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老狐狸连连保证。
这次过后他就可以得到王位,这些人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处。
他清楚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强。
就算以后不能再合作,那就当个陌生人就好,不要拉仇恨,最后葬送自己拿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
“东西收到我就会动手,你让那边接收的人准备一下。”
谭懿宸不完全相信拉斯特琼斯,而拉斯特琼斯也不是那么相信谭懿宸,所以买家的资料一直都是他亲自保管着,谭懿宸只清楚他留在这边的势力和那巨额的赃物。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那至关重要的东风。
那边快要尾声,而这里也该结束。
外面对顾琉璃和月明轩的传言说得沸沸扬扬,在最鼎盛的时候拉斯特琼斯站了出来,声称要举办一次宴会为两人祈福和驱魔。
这样的说辞,骗骗不知情和无知的人,月明轩和顾琉璃自然是不信的。
这根本就是鸿门宴。
必定是有去无回。
可两人又不得不去。
因为他的借口找得好。
几天过去,大家几乎都已经深信他们是被诅咒了,现在有人举办宴会给他们祈福和驱魔,如果不去的话那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必定就是要求月明轩下台的呼声。
一旦他下台,那他们还有国王的生命就没了保障,所以这一次不去也得去。
宴会在三天后。
这三天r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当中。
这算是国王出事之后,最为安静的几天。
第一天,顾琉璃和月明轩留在庄园,而非凡申请破产;第二天,顾琉璃和月明轩仍旧留在庄园,什么也不做,姬慕白彻底接手姬氏,姬月珩不堪打击,消失不见。
第三天,月明轩和顾琉璃这次是想却动不了,庄园被人从外面控制住了,拉斯特琼斯现在呼声很高,所有人都等着这场所谓的祈福宴会。
一个人一旦得了民心,那做什么都是顺应天命。
所以拉斯特琼斯做起来一点也不会手软,因为外界不会再给他安插上叛乱的名号。
月明轩和顾琉璃被变相的监控住。
就算顾琉璃手中有四神的一支影卫,自己离开或许可以,可她悄悄离开之后了?
那样的结果无非是她输得一败涂地。
她自然不甘愿就那样接受这样的结果。
在她看来,就算直面死亡也有生还的可能,当初在意大利不就是如此。
所以,她心中还残存着那么一丝希望,安静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而这一晚,很快就到来了。
这一晚的r国似乎特别安静,或许也正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人心里都有些阴影,天黑之后大家都早早的关门在家。
一些则是真的相信那所为的诅咒,而一些人则是感觉r国要变态了。
只有躲着才是最安全的。
顾琉璃和月明轩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月祁然夫妻要跟着一起,但被两人拒绝,严令两人守在国王的身边。
如果今晚他们正的出事了的话,那紧接着会被谋害的就是目前唯一阻挡着他坐上那个位置的国王。
尽管对两人此番前去很不放心,却也清楚目前守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两人就带着几名护卫前往,艾菲琼斯的手狠狠的掐进了掌心。
宴会的地点是拉斯特琼斯的别墅。
当顾琉璃和月明轩到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人,到场的人多得让人有些意外。
他们一直以为这场宴会不过是他想要除掉她们两个,应该不会叫什么人过来才是。
看来事情并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起码今天这样热闹的场景,他是不可能对他们动手。
当然,他们也不会无知的认为今天的宴会真的是为了给他们祈福。
拉斯特琼斯的别墅不如之前的公主府奢华,也没有月明轩的庄园气势辉煌,很普通的那种别墅,没有过多修饰,却正是这份普通和简单,反倒让人觉得舒服。
没想到那样渴望权力和财富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品味。
拉斯特琼斯看到两人出现立刻迎了上去。
“明轩你来了。”
相比较对月明轩的热情,对顾琉璃拉斯特琼斯可以说是极其的冷淡了。仅是看了一眼,而那一眼的锐利就如如芒在刺,狠戾得很。
看来,现在就连对她的伪装都懒于去做了。
眼神四下扫了一眼,来的不是其他什么人,大多都是皇室成员,或者身处高位的官员。
也就是说今天在这的人都是那些可以动摇政局的人。
清丽的双目闪过暗色,顾琉璃不动声色的跟在月明轩的身侧,薄唇轻扬,云淡风轻的丽颜瞧不出过多的情绪。
毕竟在这里呆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对于月明轩大家还是有着尊重,纷纷行礼,态度恭敬而谦卑。
相反对于她这个外人,大家的眼神跟拉斯特琼斯如出一撤,好像她就是那妖孽,专门来祸国殃民的。
“公爵,今天这宴会好像不简单啊?”
感受到大家对顾琉璃的敌意,月明轩开门见山的问道,那声音冷得像是破冰而出,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拉斯特琼斯笑笑,很快那笑又被敛去,面色严肃,“明轩,祈福只是对外界的说法,为的是不产生动乱。你该清楚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国家的丰富资源,一旦我们这里出事,那就是万劫不复。”
r国因矿产吩咐而闻名,奈何这个国家经济发达,一心贪婪的国家想要窃取,奈何这个世界武力是暗夜之王,经济才是明日之光,让人想动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如果r国一旦出事,那些个心思叵测的人,就有了动手的理由。
这政变自然也只能暗中悄悄的进行。
“哦?那公爵今天做这些还请来大家是什么意思?”月明轩不耻下问,看着拉斯特琼斯的眼神变得锐利。
“我们希望王子能够给大家一个交代!”人群里有人爆出一句。
听得月明轩禁不住笑了声,却是顺着声音望过去,锐利阴沉的目光看得那开口之人面色一白,还想说什么,生生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需要给大家一个什么交代?”
“据可靠消息,国王并不是什么重病昏倒,而是被一些不轨之徒害得昏迷不醒。”
拉斯特琼斯提到这不轨之徒时眼睛毅然看向顾琉璃,意思明显就是说她就是那不轨之徒。
顾琉璃不急着说话,听他在那胡编乱造。
“外公确实是被人害得昏迷不醒,我一直都在调查,原来公爵早找到了凶手。不知凶手是什么人?”
眸光冷了冷,他说得含糊其辞,月明轩也不会傻得跳下他语言的陷阱。
国王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一直不错,突然中风昏迷,这事本就不简单,所以他不会否认是被人迫害。
否认反倒是显得心虚了。
闻言,拉斯特琼斯满意的勾唇,指着他身边的顾琉璃,“就是她!”
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月明轩朗声大笑了起来,须臾又敛去那笑,目光狠戾的扫向他,“公爵不是再说笑?外公出事的那天,她在帝都,当天她与姬月珩举行婚礼,而我也在场。”
“这种事哪里需要她亲自出马?”淡淡的讽刺,埃蒙特琼斯别有深意的又道:“她年纪轻轻就是非凡的老板,还是顾家大小姐,又有姬月珩这个靠背,更是四神白虎身边的宝儿姑娘,她要迫害国王,恐怕只是一个命令的事。”
听着他那样说,好像真像是那么回事。
这两年,顾琉璃的事迹就像是一个传说,精彩得让人瞠目结舌。
那样辉煌的成就,就算是他们这些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也不一定有,可是那样年纪轻轻,就有那样的成就,可见起心思的深沉叵测,能够做到这些也不为过。
听着他那自以为头头是道的分析,顾琉璃差点没笑出声来。
轻嘲的勾唇,揶揄道:“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封建时期一句话就可以暗中夺人性命,而且还是一国之君?”
“就算是一国之君,在那个年代都不是你说可以就可以的,不然哪里会等那么长的时间才会换主人。更何况是现在和平年代。r国虽然是小国,但除了是经济之国外,军事力量也并不薄弱,我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商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迫害国王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顾琉璃这话也有道理。
其中也有将军,如果承认是顾琉璃所为,不就等于是打自己的嘴巴子,是自己掌管不力,在层层保护下,还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得逞,那他这将军也不用做了。
还有另几位负责安保的高官亦是面色有些晦涩。
这嘲笑的不就是r国的整个军防势力吗?
“顾小姐说的也是。”
几人连连符合,怎么也不愿意去承认是自己的职责失误造成。
见有人赞同她的说法,拉斯特琼斯狠狠扫了一眼。
“公爵,现在还怀疑本王子的未婚妻吗?当初她的婚礼本王子寸步不离,她的一切通讯都在我的手里,而且不曾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过,根本不可能发出任何命令,还是说公爵怀疑本王子在里面也从中作梗?”
闻言,拉斯特琼斯连连摆手,“明轩你这话说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你们中国有烽火戏诸侯,只为获褒姒一笑,因为美人而灭国得数不胜数,这美人当前难免糊涂也是在所难免。”
拉斯特琼斯这话无疑是在说他因爱成痴,不惜伤害自己的外公而讨好琉璃。
“听公爵这话,好像是十分肯定是琉璃做的?不知道有没有证据啊?”
“其实,我本打算借今天这宴会将顾小姐送回中国,既然明轩你坚持要证据,为了r国的将来,那我也只能拿出来了。”
拉斯特琼斯说得很是为难,那一脸的正气,说得好像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他不过就是问了下,何来坚持,恐怕他早就等着月明轩的这句话。
低声对在科斯琼斯耳边说了几句,就见科斯琼斯转身离开。
不多时再次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后赫然跟着两个人。
不是别人,真是珍妮琼斯和蔚婷婷。
老狐狸是早就计划好了,只等着他俩跳了。
珍妮琼斯和蔚婷婷的脸色比几天前离开的时候还要难看,满目的担忧,看向顾琉璃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好像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嘴角轻勾,在大家没注意到之前又快速敛去,冷静的看着走来的几人。
“公爵的证据不会就是她们?”
指向珍妮琼斯和蔚婷婷,月明轩冷笑道。
“正是!”
“正是几天前被你们赶出来的珍妮和婷婷。”
这里的人对于珍妮琼斯和蔚婷婷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听拉斯特琼斯说竟然是被他们赶出来的,纷纷都有些诧异。
蔚家和顾琉璃的恩怨,这里有些人知道,也有些人却也不知情,所以对于赶这个字特别的敏感,看着顾琉璃的眼神也愈发的冷凛。
“珍妮,你对大家说说你在庄园看到了什么,才会被赶出来。”
拉斯特琼斯一幅不用怕我给你做主的姿态。
而珍妮琼斯则是深深的看了顾琉璃一眼,才道:“我看到父亲昏迷不醒,却还被人给监禁起来。”
闻言,所有人都错愕的瞪大着双目,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监禁这两个字。
“最开始我也很惊讶。我在庄园内住了差不多半个月,却只在离开前有幸看到父亲,那就是那一眼我让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低哑的嗓音透着无线的苦楚和无奈,无能为力的挫败和哀伤仿佛要浸透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冷眼看着在那演戏的珍妮琼斯,顾琉璃抿了抿唇。
而整个宴会厅的人则是瞪大着眼睛看着月明轩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发展。
珍妮琼斯还在那继续,声泪俱下的,将那段时间被月明轩和顾琉璃如何阻拦着不让去看望父亲,被拘禁在一个房间内,还有人监视着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完,其精彩程度,如果不是事关自己顾琉璃差点都要给她去鼓掌了!
“你说你在庄园内住了半个月,离开前才见到国王?”人群里有人似乎不信的追问。
“没错!如果不是艾菲替我们说话,恐怕那一面都见不到。”
完全的颠倒黑白,可是顾琉璃和月明轩倒是没有急着去解释,亦或者就算他们说了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他们的阻拦是担心她们母女会去伤害国王。
试问,有几个人会去相信是自己的亲人要害自己,而不是外人。
怎么看她都比较像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人。
“大家现在应该相信了吧!国王是珍妮的父亲,珍妮总不可能去害自己的父亲吧?”
她不可能,所以她就是那个可能的人。
“就算你是中国人,谋杀也要接受我国法律的审判。”
这还没审问调查就已经给她定罪了。
不过,照今晚的情形,如果是想走正常途径,也就不会有这场宴会了。
“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既然你们说是我做的,拿出证据来,只要能够证明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任凭处置。”
“珍妮……”
对着拉斯特琼斯摆摆手,顾琉璃轻嘲道:“这里一些人该清楚我跟她们母女的仇恨,她们的话又怎么可以作为证据采用。我也可以所她们这是伺机报复,故意诬陷。”
这话也没错。
“都说顾小姐能言善道,看来传言并非有假。珍妮的话不说全信但也不能说全不信。自从你来之后,你阻止我们所有人去看望国王这是为什么?据说那个医治国王的医生也是你的人,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起色?你还不准其我带其他医生诊治,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心怀叵测。”
确实,顾琉璃来之后一系列古怪的举动,与拉斯特琼斯所说的完全吻合,就是想要借此控制这个国家一样。
但两人彼此明白,那样的谨慎为的不过就是防着这条老狐狸。
可他们清楚,其他人不清楚啊,单是听着这些表面的东西好像就是他们怀疑的那样,而顾琉璃没有证据指明她的一切不过是防着这老狐狸伤害国王。
得意的看着陷入困境正一点点走入绝境的顾琉璃,蔚婷婷和母亲交换了个狠戾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顾琉璃任由她们处置的画面。
当初他们进入庄园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
她们清楚顾琉璃对他们的怀疑和防备,想要得手恐怕是难如登天。
进去不过是给她造成假象,刻意让她提高警惕防备着,为的就是这一刻的证据。
还一点就是暗中查询那些密道还有有关矿产地形图的事情。
只要查到了,她们的人物就已经结束了,那接下来就是收拾顾琉璃了。
一切都照着他们的计划进行着,而顾琉璃也走到了这自取灭亡的地步。
她不是自作聪明嘛,今天他们倒要看看她还怎么自作聪明。
一个罪犯,在一个动乱的国家,出了什么意外要想追究起来那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你不是别有目的,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埃蒙特琼斯亦是沉声斥问。
之前他也在顾琉璃的受伤吃了不小的亏,心中对她也早已经怨恨幽深,这会自然不介意加一脚狠狠的将她踩下去。
抿着唇,看着那一张张得意非凡的面容,顾琉璃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像真的被人逼入了绝境一般……
那神情着实娱乐了对面的那群人。
只可惜,这份开心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忽然,一改之前的难看,顾琉璃再次恢复沉静,看着所有人沉声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国王。”
闻言,珍妮琼斯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保护!
“顾琉璃你还要狡辩吗?你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以前看着谭懿宸好就缠着谭懿宸,后来谭懿宸不要你了,你就贴上姬月珩,现在倒好见小哥要登上那王位,竟然可以狠心的抛弃一心为你的丈夫还有不到两岁的儿子,你这样的女人会那样好心的是为了保护国王?”
将她种种事迹列举出来,蔚婷婷扫到四周那鄙夷怨恨的目光,兴奋得整个面容都有些扭曲。
她忍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让她等到了。
“当初是谭懿宸抛弃了她,她另选佳婿并没有错。”月明轩出声解释。
“那她为了你跟姬月珩离婚抛弃不到两岁的儿子又怎么说?”
“谁跟你说我离婚了?”
许是站久了有些累,顾琉璃挑了把椅子坐下,虽然矮了一截,可那气势丝毫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听着那淡然的语气,拉斯特琼斯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阴戾的眸子眯了眯,盯着桀骜的顾琉璃。
“你,你离婚的事帝都闹得沸沸扬扬,你还想伪装吗?当初就连顾月姬三家都出来声明了,这还有假?”
“你都说是顾月姬三家,并不是我本人,这样的流言蜚语你也当真?”
闻言,蔚婷婷面色一百,对上那自信的双目,那种跳入陷阱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清了清嗓子,顾琉璃又道:“我跟姬月珩的婚姻关系在宣布死亡的时候就已经结束,所以当初我们在国外注册的,要离婚中国法律似乎并不适用。”
“至于顾月姬三家做出的声明,那也只是做给一些真正居心叵测的人看的。”
蔚婷婷踉跄的后退,怔怔的看着对面那笑得云淡风轻的女人,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
“你这话什么意思?”国防部长忍不住沉声问道。
“我之前说过我那么做是为了保护国王,而这里确实有人要迫害国王,之前月明轩受伤也是被那歹人所害,我只有以月明轩未婚妻的身份才能尽快的来到这边,所以才有了帝都的那场戏。”
“那歹人是谁?”又有人问,显然是信了顾琉璃的话,有些义愤填膺。
“还能是谁……”看向对面依旧冷静沉着的拉斯特琼斯,愤然指向他,“不就是那大义凛然的要除掉我跟月明轩的公爵大人!”
真相永远都是最震惊的,或许也该说拉斯特琼斯这些伪装得好,没让人看出他不怀好意那么多年。
所以当顾琉璃指出那真正歹人时大家才会那么惊讶。
“你不要胡说八道,自己的罪行推卸到别人身上!”埃蒙特琼斯厉声反驳。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等下不就知道了。”
“大家可还记得那突然出现的公主?”
提到已经死去的苏芮,那些人面面相觑,而后点了点头。
自然记得。
那公主有几分才,但也不至于担当大任,不过当初公爵极力扶持公主,后来确实也做出了些成绩,大家对她也有些刮目相看。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公主!”
此话一出,无疑是轩然大波,只是在场的人不知道,这不过是开胃菜,最精彩的还在后面。
“那真正的公主是谁?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公主?”
“真正的公主是我的姐姐姚晓晨。”
这会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尽管很惊讶,但也没再打断。
顾琉璃将姚晓晨和苏芮是如何调换身份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自然也没漏掉造成调换身份的真正凶手拉斯特琼斯。
一切都是迫于他的追杀。
“故事编得真精彩,我父亲为什么要追杀她们?如果我父亲要追杀她们,在知道苏芮是公主的时候就不会将她带回来,而是直接给杀了。”
闻言,在场有些人也点了点头。
先不说公爵没目的这么去做,就算是有,那当初误以为那个苏芮就是公主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人家,为什么还要带回来了?
这不是自相矛盾,说不过去吗?
“公爵大人今天为什么要办这宴会?除掉我和月明轩?”顿了顿,顾琉璃又道:“试问,r国如果没有了月明轩,你们会让谁继位?”
突然的询问,让现场陷入一边寂静。
“再说个不好,如果月明轩出事之后,国王再出事,你们觉得只有谁能够继位?”
答案显而易见。
这一次大家的目光默契的纷纷投向了一直沉默的拉斯特琼斯。
原来这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惊天大阴谋。
“你说苏芮不是公主,可有证据?你之前说珍妮的话不可信,那你现在的话大家也可以不信。”
他是一位死无对证了吗?
顾琉璃笑笑,对上拉斯特琼斯那狠戾的眼神,“我知道姚云鹏被你给杀了,苏芮死了你想来个死无对证。不过你百密一疏,绝对不知道两年多前,苏芮曾跟姚晓晨去捐过血,我曾将国王的血液送过去暗中做了鉴定。”
这真的是百密一疏。
当初,那是她要订婚的前一个月,她跟苏芮无意经过一辆献血车,一时心动便去献了血,她的数据已经保存在那里面。
如果姚晓晨真的死了,这件事或许真的再无人知道,不过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他的为非作歹,没有收了她。
接过白虎递过来的鉴定报告扬了扬,顾琉璃又道:“不信的你们可以看,当然不信这份报告的也可以亲自去鉴定。”
“那之前明明……”
那人是想说之前苏芮与国王的鉴定报告。
“之前那报告是谁给的?要动手脚似乎很容易。”
拉斯特琼斯死死的握住双拳,狠戾的目光像是嗜血的野兽,唇瓣亦是紧抿,阴沉而恐怖。
意有所指,这人自然指的就是拉斯特琼斯。
有关苏芮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我们也不能凭你的只言片语就相信,还是那句话——证据!”
有人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既然他们不能口头相信公爵的话,自然也不能口头相信她的话。
“证据自然有。”
拉斯特琼斯等着这一天,她又怎么不是等着这一天。
顾琉璃看向月明轩,后者会意的拿出一支播放笔,按下某个键盘,里面赫然传出声音来。
而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苏芮的。
里面交代了她不是真正的米娅公主,说一切不过都是拉斯特琼斯设计的,他想要得到那个位置,所以让自己假装公主,与月明轩争夺那个位置,只是不想被顾琉璃拆穿,所以对她不惜痛下杀手,还有让自己刺激国王让其中风,还有之前月明轩的出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在场的人自然无人再相信拉斯特琼斯。
当然这些坏事才只是开始,当年的顾琉璃接下来更是一件件的挑明。
艾布特琼斯之死,沐之晨沐之晨之死,姬月珩父母的死,那一飞机无辜人员的死还有他虎视眈眈盯着的那矿产……
每说一件大家的都会惊讶的长大着嘴,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以前在他们看来很好说话慈祥的老人竟然会是那般的狠毒。
那些他们至今都以为是意外的事情竟然是他一手造成的。
有了苏芮的时间,大家一点也不会怀疑这些事情的真伪。
一个人为了权力筹谋算计这么多年,害死了那么多,不过就为了满足自己那么点私欲。
如果以前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狠心到什么程度,那么拉斯特琼斯这一生的所作所为就让大家明明白白的看清了一个人的心狠手辣。
看着急转直下的变化,珍妮琼斯和蔚婷婷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今天的宴会不是为了收拾顾琉璃的吗?
为什么转而变成了声讨公爵了?
公爵做的一些事情珍妮琼斯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那个苏芮竟然会是假公主,还有当年大哥的死竟然也是出自他之手。
不过这一切与她都没任何关系,她关心的只是顾琉璃的死活。
她只要顾琉璃死!
看着那些已然站在顾琉璃和月明轩身后的人,珍妮琼斯狰狞着面容,手悄然放进了自己包里,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时候,突然拿出一把枪对准了顾琉璃。
“都别动,谁动我就打死她!”嘶声怒吼,拿着枪的手都因为愤怒而颤抖着,看着顾琉璃的目光阴戾狠毒。
“大姨,你不要轻举妄动!”看着那枪口对准着顾琉璃,月明轩的神经立刻紧绷着。
“谁都不准动!”
瞪向月明轩,珍妮琼斯再次怒吼。
扣着扳机的手似乎都在颤抖,月明轩紧张的盯着,似乎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就让枪走火。
蔚婷婷似乎也没想到母亲的手里竟然会有这样危险的东西,愣了下,随即往她身侧站去。
谁也没注意到,身后那靠近的身影。
“既然公爵没办法除掉这个女人,那今天我来除!”
话落,扣着扳机的手毫不犹豫的扣下,大家只听得一声枪响,胆小的人都颤了下,胆大的就等着看到那血花四溅的场景。
只是拉斯特琼斯失望的是,那一枪并没有打到顾琉璃,珍妮琼斯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扣住,枪对着天花板开的,而眨眼间那枪也轻巧的被人夺去,还伴随着咔嚓一声,珍妮琼斯的右手——断了!
“啊!”
剧痛让珍妮琼斯不顾形象的痛叫出声,握着自己右手手腕,跌坐在地上。
蔚婷婷焦急的扶住,看着母亲呈自然垂下好像没有骨头的手,眼眶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愤怒而红了,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至于那把枪被抢去的人对向了她们。
看着那陌生的人,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人正是当初过来的时候姬月珩暗中派来的影子。
“将她们两个带下去。”顾琉璃话落,人群里立刻再次走出一个影子,两人扣住珍妮琼斯和蔚婷婷,没有任何阻拦的带了下去。
看向那被带走的两人,拉斯特琼斯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那笑又戛然而止,望着顾琉璃的眼神阴森恐怖,“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顾琉璃但笑不语,不过眼底的冷然和自信却告诉了他正如他所说。
“你知道她们是我安排进去的,你故意让艾菲去找珍妮,让她知道那画的存在,其实你们一早就知道了那密道,一切不过都是算计好了。”
“你们让我以为你们上当了,安排了今天这出,不过是将计就计,打算对我一网打尽。”
刚才发生的一切足以让拉斯特琼斯这老狐狸看清一切不过是顾琉璃和月明轩设计好的。
他利用珍妮琼斯母女俩,他们就反利用,让自己落入圈套。
“那画也是假的?”
那画他找人辨认过,确实有二十的时间,不可能是假的才对,可她既然能够算计这些,又怎么会甘愿将画交给自己?
“画还是原来那画,不过有些不一样了……”
原来,当初从珍妮琼斯那里得知这画是运用古代特殊技巧画出来的之后,其他人或许不懂,可顾书瑾懂!
她平生最爱的三件事情便是看书,考古和作画。
尤其是那画技高超的让人瞠目结舌。
看着她几笔下去在画上动的手脚,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都不相信那画被人动过手脚。
既然她懂,自然也找到了刺绣和画的奥秘。
原来那幅刺绣本也是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刺绣出来,将画给毁了。
顾书瑾将刺绣画出来,两幅画和在一起,然后倒了点化学药剂,两幅何在一起的画赫然成了一幅地形图。
这地形图恐怕就是当初艾布特琼斯找到的有关矿产的地方。
而被动了手脚的画则故意让拉斯特琼斯从密道进来的人拿走,还将那副刺绣画作留在自己的房间,只是这矿产的地点已经改变。
那个地方也被月明轩安排了人手,只等那些人一到立即抓捕,恐怕现在那些人已经全部被抓住了。
拉斯特琼斯再她说对画动了手脚之后已然猜到。
却仍旧保持着冷静,“你以为将计就计就可以抓到我?”
她为的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自己,让自己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可她也小看了自己。
他做事情从来都不只是做最好的打算,他想到了成功,自然也会想到失败,他将两种情况都考虑在内,再来安排计划,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能胜利没有被人拉下去的原因。
“今天我早已经打算好了,不是你亡就是我们同归于尽。”
“砰砰……”伴随着拉斯特琼斯话音落下的是接连而来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天天空,房屋一阵晃动,大家因为突然的爆炸而慌乱成了一团。
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听得到一阵阵的尖叫和大家争先恐后要逃出去的步伐。
顾琉璃被月明轩护在怀里,影子们也立刻汇聚成一个圆将两人护在中间,至于拉斯特琼斯和埃蒙特琼斯和科斯琼斯已经乘乱逃到了二楼,房子还在不断的晃动,爆炸也在继续,火光砂砾之中是拉斯特琼斯凄厉狠绝的大笑,“哈哈……死,死……都给我陪葬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成功逃到大门的官员却怎么也打不开门,门早就在所有人都进来的时候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而其他能够出去的地方也燃烧着熊熊大火,这幢房子已然成为了一个被火密封的箱子。
看着逃到二楼的拉斯特琼斯,顾琉璃想也不想的就要冲过去,但被月明轩拉住。
“琉璃,我们快出去,不知道那个疯子到底埋了多少炸药,再不出去就真的要跟他同归于尽了!”月明轩在失去理智的顾琉璃耳边低吼。
奈何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想着亲手杀了他的顾琉璃哪里听得进去,用力的挣脱。
“琉璃,我不知道你的恨,可你要想想姬月珩和小魔怪,你忍心丢下他们?跟他同归于尽不值得!”
姬月珩和小魔怪的名字总算是拉回了顾琉璃一丝理智,只是那眸底浓浓的恨意依旧不散,却也没再失去理智的往前冲,用力的握紧着双拳,冷冷的看着站在那大笑不止的拉斯特琼斯。
“拉斯特琼斯,你算计一辈子最后还不是什么也没得到,你想要的皇位你想要的矿产这些统统都不会属于你,你有的只是这熊熊大火,还有接下来被烈火焚烧的痛苦,我会站在外面,看着你同这屋子燃烧成为灰烬。”
歇斯底里的怒吼,仿佛发泄出了心中所有的怒火,顾琉璃不再停留,由着月明轩和影子们的保护往外逃去。
而其他人在顾琉璃打开一条逃生之路之后跟着跑了出去。
只是大火燃烧得太快,爆炸也还在继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功的逃出来。
逃出来的顾琉璃,正如刚才她在屋内所说的话一样,站在外面,寸步不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燃烧着的房子。
看着整幢房子被大火吞噬,看着在没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听着里面的凄厉叫声,双手死死的扣住掌心,刺进了肉里,直到最后一丝火苗的熄灭。
当火熄灭的那瞬间,顾琉璃看向夜空,泛红的眼角有什么低落,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这么多年离开了那么多人,那人才得到惩罚!
心却一下子落寞了起来,怔怔的看着那大火一直燃烧到第二天的早上才被扑灭,除了逃出来的人里面无一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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