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逆反理论（1/2）

“逆反理论？”李艾才没有听过，但从字面意思却很容易理解其中的奥秘，于是说道，“难道是将符纹拆散？”

卫伯负起双手，点点头说道：“既然三系符纹阵是将各种符纹杂糅在一起形成新符，那有没有可能将一种符纹拆散成几种新的符纹呢？当年我和鲁卡便讨论过，他没有接受这种理论，说基础符纹已经是最小的单位，不可能再被分解！”

李艾才也觉得老师说的有理，问道：“难道前辈又有新的发现？”

卫伯叹道：“我坚决认为符纹是可被拆散的，所以做了各种研究，最后遇到一个难题，如果你能帮我解决，说不定可以完成这项重举！”

鲁卡大师用了一辈子时间才将三系符纹阵的理论研究出来，李艾才有灵体帮助才能这么快领悟其中奥秘，现在突然出现闻所未闻的理论让他解释，他就算再自信也不敢张口应是，于是说道：“学生不才，从未听闻过逆反理论，不敢应承。但若前辈坚持，不妨将难题说出来听听。”

卫伯很满意他的回答，伸手写出一道火符，温热的火苗冒出头来在空中跳动着。

随着卫伯再次动笔，火苗渐渐虚弱，温度也越来越低，直至窜动的苗头处于静止状态，开始显现出颗粒状的东西，像是晒干的海水有盐粒出现，惹得众人惊呼连连。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分解符纹的手法，画面虽然诡异，震撼他们的却是这种想法。

灵源大陆数千年符纹文明，每一枚符纹都是先人智慧的结晶，想要稍作改动谈何容易！鲁卡的三系符纹阵大家可以理解，毕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产物；但卫伯的逆反理论却是将先人的智慧完全打破，以求从根本上建立新的体系，这种想法何其大胆，简直匪夷所思到视先人智慧于无物的地步！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遭受最多的冷眼。鲁卡当年受尽冷嘲热讽终有如此成就，而今卫伯却想推翻祖宗留下的产物，想法已经算的上大逆不道，饶是他身份尊贵无比，还是惹来画师们的指指点点。

卫伯无视这些指责，目光烁烁地盯着李艾才说道：“分解只能持续到这一步，继续的话符纹就会崩溃，火苗自行解散，因为已经触动符纹的核心！”

李艾才写符数以千计，还从未听说过符纹核心这种东西，问道：“符纹核心是什么？”

“每枚符纹都有自己的核心，这种核心支撑起符纹的运转，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生命能量！符纹被注入生命能量才能激活，没了生命能量自然毁灭，这就是符纹核心。”

李艾才点点头，说道：“分解时无法不触动符纹核心，因为核心也是需要被分解的一部分，而核心又在支撑整个符纹运转，所以两相矛盾，此路不通。前辈您的理论就是不可行的！”

卫伯腰杆挺的笔直，“哈哈”大笑道：“开始时我也以为是这样，为此还几天没睡过觉！但后来却发现，其实我们的思维已经完全固守在现有符纹体系当中，所以才会出现符纹核心、生命能量这种想法，谁说只有符纹核心才是支撑符纹运转的唯一方法？谁说只有生命能量才能激活符纹？谁说只有符纹才能沟通天地灵气？”

几个谁说丢出来，像石头砸进池塘惹来轩然大波，画师们开始噪杂、吵闹，他们被这种毫无理论根据的言论惹怒了，如若不是顾忌身份，恐怕早就动手了。

高台上的皇后娘娘秀眉紧蹙，这可不是她交代的任务，可恶的老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敦煌深知皇后心思，出声说道：“卫伯前辈，时日不早，还请快快出题！”语气没有半分恭敬，完全像是命令。

卫伯对其嗤之以鼻，仿佛眼里只有李艾才一人，他说道：“我们的思想禁锢在其中，所以才会有很多的为什么，如果我们跳出来再看，就会发现原来这些为什么根本就不值一提！”

李艾才也觉得他的言论有失偏颇，但总不好赶他走，只能应和道：“你跳出去了？”

卫伯说道：“不能说完全跳出，但一只脚已经迈出圈外。”

卫伯没有执笔、没有写符，只是将体内灵力聚到指尖，雪白的灵力如酒酿般浮空，然后开始变红，最后竟如火苗般颤动起来。火苗虽然只有指甲般大小，但确实是雀跃滚烫的火苗。

卫伯将指尖火苗高高举起，对着人群绕了一周。

喧嚣的人群瞬间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被他们破口大骂的理论，被他们嗤之以鼻的想法，正在以事实来宣布自己的存在！

不止是近万的人群，就连高台上的人也站了起来，仔细凝视卫伯指尖的火苗，仿似要将它看穿看破。

武立尊抚掌大叹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卫伯会在这时候爆出如此大的彩蛋。”转头看着皇后，疑惑地问道，“难道这也是阿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