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凯旋（1/2）

第二十六章凯旋

但见周天三十多人，俱都被聂人龙的掌风牵引着，其下涡鸣滔唳，风声如饕吼一般。

卫天逊冲锋至半途，见状蓦地一惊，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忽见漫天的武士、刀客身形一倾，齐地朝他飞来。卫天逊未及多想，连连挥拳击掌，将来人一一打飞，脑浆鲜血四下飞溅。周遭乱作一团。

聂人龙和李承逸趁势掠出了战阵，向咸阳跑去。李承逸不解道：“聂兄，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

聂人龙笑道：“那是海餮功的‘噬八方’配合‘大海无量’。其实只是一吸一斥间的转换罢了，就像人呼吸吐纳一般。”

李承逸道：“知易行难，聂兄说的简单，若要换做是我，可半点也悟不透这神功的奥妙。”

二人一个变相无间，一个足下轻灵，片刻即穿过了契丹大军的重重包围，来到了护城河前。

却见一队契丹斥候手持火把，箭尖荼有硫磺，正要往那护城河里投火。李承逸惊呼道：“不好！他们要用火攻围城了！”却见聂人龙已然迤逦而上，腿影重重，一记“万蛇来拜”将一干斥候全部踢倒，将那纵火器具夺了毁掉。

城上众人见状，俱都一凛，李伯宽急忙吩咐道：“快开闸放水！”两旁兵丁传令下去，立时便有数股清泉从城下管道流入护城河内。

那护城河是一道蜿蜒鸿沟，正好绕咸阳城一圈，呈护围之势，片刻便被灌满。聂人龙提鼻一闻，蓦地大惊失色，惊惧道：“糟了！这不是水！”

话犹未了，只听阵阵爆炸声轰然响起，但见四周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护城河里燃起了滔天大火，熊熊烈焰将咸阳城包裹住，如熔炉一般，映得城墙一片炽红。

长岛四寿齐声呼道：“热死了，热死了！简直比火焰山还热。”归六甲道：“这妖火遇水不灭，反而越烧越旺，难不成契丹人会施法术？”归六丁道：“太上老君炼仙丹烧的是仙火；阎罗王审小鬼使的是冥火；茅山道士驱魔用的是三味真火。眼下这些却是什么火？可真难倒老子了。”归六乙道：“管它是什么火，反正能烧死你龟孙的。”归六丁啐道：“能烧死我，也能烧死你孱孙的。”归六乙道：“死就死了，反正大家一起死，老子福大命大，肯定最后一个才死。”说着脸现得意之色。归六丙骂道：“放屁！老子才是最后一个死，谁都别和我争。”四人登时吵了起来，竟将这火烧眉毛的险境抛在了脑后。

四下里黑烟弥漫，灼热滔天，直烤得众人头疼胸闷，鼻嗓冒烟。李季柯发动城里所有人打水救火。左龙城咳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李叔工手持铁镐，从城楼下跑了上来，满头大汗道：“不好了！护城河的管道不知何时被人动了手脚，水全被换成了油！”

李少德连连顿足，骂道：“定是前几日，那帮契丹狗奸细干的好事！”

城下火势蔓延，几将城墙烧化，聂人龙见仍有契丹斥候身穿钨甲，不住地往护城河里面丢火，他急忙纵身抢上，足下轻便，绕城一周，将纵火的斥候悉数打倒，抢了一件钨甲披在身上。钨铁极不易燃，防火性佳，他递了一件给李承逸，却见李承逸接了过来抛向城上，倏尔拔出身背后的火夭剑，向天一擎，发动帝心术，上古火种骤现，将河中大火一并吸收，凶相顿灭。

见大火瞬起瞬熄，城上军民惊惧之余，无不不欢腾雀跃，出言庆贺，可刚欢呼了没几声，突然有人口吐白沫，从城墙上翻了下来。

聂人龙心下一凛，见漫天黑烟被风势所驱，滚滚刮向城中，呵斥道：“这烟里有毒！趴下！趴下！”

城上众人闻言，匆匆飞奔下了城楼，各自躲到角落里避难。聂人龙道：“定是那油中掺了毒质，经火一烧，就算烧不死人，也能将人呛死。”李承逸眉头一轩，道：“耶律休哥号称‘地妖’，身为契丹第一武士，竟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聂人龙苦笑道：“两国打仗，互为仇敌，这也是在所难免。”

但见身后成批的契丹铁骑已然压境而来，卫天逊满身血渍，面目狰狞，独自狂奔冲向他二人。耶律休哥率领大军成阵，身后更有大量的投石车、攻城弩蓄势待发，俨然要作破城之势。

李承逸收剑入背，神威凛然，说道：“聂兄，我得回城指挥防守，你可否干掉所有纵火斥候？只要他们不放毒烟，咱们还有一战的机会。”

聂人龙笑道：“放心的去，我这条龙就是专为灭火而来！”

面前是斑驳不堪的城池，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的铁骑，天上狼烟，脚下厚土，二人仰天长笑，倏一击掌，李承逸飞身变相，掠上了城池，回城去了。聂人龙返身回冲，直奔继续纵火的契丹斥候而去。

“杀！”耶律休哥一挥手中的贪狼刀，数千轻骑作先锋，重骑兵压阵。两侧持戟步兵掩护斥候纵火，更有蛮士抬着攻城杵悄然而至，直捣城墙。

聂人龙什么都不管，直奔步兵群而去，但见铁戟长矛，铎铎利锋之下，一道青影健步穿梭，蜿蜒迤逦。不多时聂人龙已渗透重重包围，径自来到一众斥候身前，双掌齐轩，怒叱一声，分使“苍苍茫茫弑无极”和“纷纷扰扰降霜华”，瞬间便将几百人的纵火大军毙命掌下。

聂人龙得手之后一刻不停，纵身回掠，足下轻灵迅捷，冲出了敌阵。这一攻一撤均在瞬息完成，取敌要害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杀人不留行，天地任逍遥。

但见咸阳城门大开，李承逸一马当先，率领李家军杀出城外，李家五虎、左氏兄弟、长岛四寿等人紧随其后，各领一小队人马前来接应聂人龙。

城墙上，早有李承逸布下的八百弓箭手，人人得李季柯“穿云箭”真传，箭法精准，专射骑兵。

契丹军正值攻城之际，阵尾防守羸弱。蓦地一声闷响从契丹大军阵后传来，只见李叔工手执铁镐，带领几十名精练强干的锄手挖通了阵后地道，将阵尾满满一排投石车全部砸毁。

耶律休哥大惊失色，万没料到会有此变故，急忙率军回头掩杀，却见一万多李家军已然杀到了切近。

“花枪”李伯宽与“霸王枪”李仲之各率一队铁枪骑，分从两边攻来，相抵相护，势成犄角，如匕插敌腹；“天弓”李季柯坐镇阵末，弓骑兵纵马射箭例无虚发，扰敌阵型；“石拳”李少德带领骁骑营从正面猛攻，石拳开路，配合朴刀阔斧杀人毙马。李承逸独自游离阵侧，监阵指挥，此“金牛阵”得益于他的贞观术奥义，阵法一成，硬是令这一万多人打出了十万人的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