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萧别离（1/2）

第二十八章萧别离

灵欢带聂人龙穿过山洞回廊，走上一座拱桥，对面有一间石室，灵欢纤手指着桥下碧波荡漾的湖水，说道：“从这里游出去，就能到外面了。轩辕宫有成千上万个出入口，就属这个最有趣。”

聂人龙暗忖：“苏妙的法子果然对，可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带我出来？”二人转过桥头，灵欢从纤白的手腕上取下一枚金铃，铃端赫然拴有一把钥匙，她将石室的门打开，倏又问道：“聂人虫，你会游泳吗？”

聂人龙道：“我从小在江边撑渡，闲来无事就下水摸鱼儿玩，水性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一他爷爷！”

灵欢咯咯笑道：“你这人，说着说着就没正形了……唉，轩辕宫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海，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光，爹也不让。”俏丽的脸上轻现忧伤。

聂人龙脑袋一斜，笑道：“嘿，那有何难？你帮我治好这小子，我教你游泳，然后咱们一块儿从这里游出去，我带你见识真正的大海，你整天对着石墙看假的，有什么意思？”

灵欢大喜道：“当真？聂臭虫可不兴骗人。”

聂人龙笑道：“哪敢跟姑奶奶说谎。”

进来石室，灵欢命他将李承逸放上一座石床，但见这室中陈设，无一不是石头所造，青石散发出淡淡药香，极为奇异。灵欢道：“这里是‘灵顽药房’，此处山石均为药石。傅伯伯在世时常说，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太少接触地气，地为坤元，乃万物之灵，如今将他抬进这里，病已经好了一半啦。”

聂人龙笑道：“真有这么神奇？”

灵欢瞥了他一眼，嗔道：“你当我是你么，净会骗人！”

她点燃石鼎中的香火，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沁人肺腑，安神定心，倏尔呼哨了几声，过得片刻，只听外面簌簌声响，石室的大门“吱嘎”一声敞开，窜进来一只半人多高的大猴子。

聂人龙一见之下，吃惊不小。那猴子浑身银灰色的猴毛，面色澄金，颏下有一绺白色长须，状如老叟。猿脚颀长，不生利爪，瞳仁黝黑清明，烁烁放光。

灵欢笑道：“它名叫‘老君猴’。傅伯伯死后，它就是轩辕宫里最会治病的医生。”说着从腰间的锦盒里掏出几块松仁糕，摊在雪白的手心，那老君猴“吱吱”怪叫几声，凑上来舔她的手。

灵欢待它吃饱，俯身对它耳语了几句，老君猴“噌”的一声跃上石床，开始给李承逸把脉。

只见它望、闻、问、切，除了将“问”这一步骤省略，其余都做的有模有样，手法纯熟。由于它手无利爪，掀眼皮、号脉时也不至将人弄疼，在李承逸身上蹿来跳去，到处搭脉，遇到疑难时竟还轻捋胡须，颇有一代名医的风范。

聂人龙讶道：“猴子还会给人看病，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灵欢笑道：“傅伯伯可是神医，幼承庭训，世代行医。他养的猴子只学到他医术的半分，便可跟世间名医媲美。就算那皇宫里的御医，也未见得比咱们轩辕宫的猴儿强。”

老君猴极具灵性，听到灵欢夸赞它，回过头来呲牙一笑，发出“嘶嘶”的叫声，甚是得意。

聂人龙道：“你那位傅伯伯既然医术这么高明，又如何会死？”

灵欢眨了眨眼睛，说道：“个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倏又莞尔道：“可人终有一死，生老病死，是谁也无法避免的，就算是神仙，也有寿终正寝的时候，况且神医不自医，也是古来有之。”

老君猴鼓捣了李承逸一阵子，突然蹦下石床，飞奔着窜出了石室，李承逸仍躺在石床上昏迷不醒。聂人龙讶道：“还没治好呢，它怎么就走了？”待要上前阻拦，却被灵欢制止，她笑道：“这就说明病人有救了。”

聂人龙不解道：“那是为何？”

灵欢俏脸一扬，玉手托娇臂，卖起了关子。聂人龙无奈道：“姑奶奶！求你快说把……”

灵欢假意怒道：“不许再叫姑奶奶，都把人家叫老了！”

聂人龙想了片刻，揶揄道：“好妹妹，好姐姐，我是你的乖孙子，快告诉我吧。我那兄弟不能有事。”

灵欢咯咯娇笑，乐得花枝乱颤，捧腹道：“你，你这是什么辈分啊……”顿了一顿，说道：“告诉你吧，小臭虫。老君猴除了看病，最强的本事其实是采药。相传太上老君炼尽天下仙丹，一方炼丹炉里汇聚三界灵丹妙药，纵是玉帝也要看他几分脸色。太上老君对于药理、药材相生相克的理解，天下无双，堪比尝百草的神农氏。这得天独厚的老君猴也是如此，故而得名。”

聂人龙长吁了口气，放心道：“这么说来，它是采药去了？”

灵欢笑道：“便是这样。”

过不多时，果见老君猴口衔几味药草跑了回来，那些药草颜色不同，形状各异，或根须、或叶片，堪堪十几样纲目品种，都是聂人龙从未见过的珍奇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