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事里的事（1/2）

在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猴子终于接受了这不可逆转的现实。服主于一个会使“七星探梅”的人类，似乎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猴子如是劝慰自己，片刻之后，躁动终于归于沉静。

下水之前，龙潭对柳苻蓠和豹子交代一通。阴魂有多厉害，龙潭不清楚，龙潭只是说速去速回，如有情况，豹子需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豹子一口应承，在它和龙潭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这种联系，让两者突破了空间上的束缚。所以龙潭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即便阴魂再厉害，却也正如豹子所言，它与柳苻蓠拖住阴魂等龙潭归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再者，阴魂被传说中记载的并不厉害，多半是那猴子危言耸听了吧。

交代完毕，龙潭与猴子一前一后，纵身跃下水去，泛起的浪花，在一圈一圈的涟漪之后，缓缓的归于平静。

于是，这段静谧的阶梯上，只剩下豹子和柳苻蓠二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柳苻蓠紧张的握着手里的紫青宝剑，环顾四周，一股子阴冷的寒气，越逼越近。

豹子舔了舔嘴唇，亮了亮獠牙，惫懒的向前迈了两步，走到柳苻蓠身前，缓缓的趴在地上，在它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守护着这个孱弱的人类。

紧张持续了好大一会儿，就好像水中的涟漪一般，最终也归于平静，柳苻蓠慢慢的将紫青双剑垂下，放松了戒备。

豹子丝毫没有与柳苻蓠说话的**，此刻它睡眼惺忪，几乎就要睡着了。

“喂？兽神是谁？可是你们说的白虎？”柳苻蓠却忍受不了这黑暗中太过静谧，当下主动与豹子交流起来。

豹子错愕的扬起了脑袋，看了柳苻蓠两眼，确定这里再无第三个说话的人，又趴了下去懒懒的答道：“兽神是兽神，白虎是白虎。”

兽神原来不是白虎，柳苻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一阵脸红，只是黑暗中的蓝光本就不明亮，加之豹子本无心注视柳苻蓠，柳苻蓠脸红倒也没所谓。“那兽神长得是什么样子？”

豹子咕噜两声，并没有理会柳苻蓠，显然柳苻蓠的问题及其不礼貌，作为一个族类，有何资格去描绘他们神祗？这是一种亵渎，豹子却没胆去亵渎他们的神祗，于是，沉默便是最有效的拒绝武器。

柳苻蓠讨了个没趣，也不再问话，眼睛注视在深潭之上，静静的等待着。

或许是沉默的太久，豹子不愿意得罪小主人的朋友，终于缓缓开口：“兽神的神像就在北冥幽泽的南面，出去之后，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哦！谢谢你。”柳苻蓠轻声慢语的答谢，他们之间太过陌生了。

一段对话之后，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豹子留在上面的唯一理由，并不是想与柳苻蓠彼此沟通熟悉，因此它不愿意主动。

也许是安静的太久，也许是寂寞在黑暗中让人喉结发痒，总之，柳苻蓠又开口说话了，这一次，问的是关于豹子和龙潭之间的事情，一件她想不明白的事情。

“你，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认小师叔做主人？”柳苻蓠的问题，似乎又是一个没话找话的问题，当年龙潭就告知了柳苻蓠豹子之所以跟他，是因为白虎在其中做主，又哪是什么心甘情愿？

只是听在豹子耳中，这却是一个极好的问题。是啊，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认一个人类做主人呢？是什么让它如此心甘情愿呢？

豹子的目光瞬间变得深邃，遥看远方，仿佛要在这片空间里，突破时间的枷锁。

柳苻蓠神情一个恍惚，倏然从这片黑暗，坠入了另一片黑暗。

“这，这是哪？”柳苻蓠虚空中抓了抓，握在手里的紫青宝剑不知所踪，柳苻蓠慌慌张张的驾驭九天真气。

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安静的看着，你一动就会跳出去。”

“这是哪？”虽然柳苻蓠确定说话的就是豹子，虽然柳苻蓠没动，但是从一片黑暗坠入另一片黑暗，还是让她心有不安，如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话，恐怕能够稍稍平静一些。

“这是我的‘境地’。”豹子淡淡的说道。

境地？那是什么？柳苻蓠不知道，但印象中，好像又对这境地有点认识，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