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沙漠黑魔鬼(2更上)跪求月票与订阅(2/2)
“你被他们灌了不少草药,他们相信这种草药可以洗清所有的病。”女郎一面拿水给春凝漱口,一面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
“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经历过和你相同的遭遇,我叫安珀儿,是从美国到开罗的大学来学习考古的研究生,你是怎么被这班奴.隶.贩.子抓到的?,
“我……说来话长,我是中国人,莫名其妙被掳到沙漠来。现在又被这些劫匪……”想起自己多舛的命运,田佳琪忍不住悲从中来。最总要的是聂震天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看到田佳琪伤心的模样儿,其余的女子也都跟着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一时之间大伙儿哭成一团。
安珀儿吸吸鼻子,以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比起我们,你还算幸运,因为那老太监检查出你是东方人,所以这里的首领决定将你保留起来,等到有人愿意出最高价时,才要将你拍卖掉。我们,却是这两天就要被送出去拍卖了。”
“老太监?”
“嗯,每个人进来之时都要由他负责净身,我们还以为他是这班奴.隶.贩.子中很重要的人物.结果套了很久才发现.原来他是被阉.割过的奴隶。专门用来监视我们的老太监,你们中
国不是也有这种人?”
“那是在以前的专.制王朝时代,你们……也全都是被强.掳而来的?”看看安珀儿背后那些好奇的脸孔,田佳琪心情沉重了起来。
“嗯哼,我是学生,那对姐妹是来拜访朋友,还有的人是在饭店外被.掳的观光客。最可怜的是玛莲,她跟她丈夫从丹麦到埃及来度.蜜.月,不料遇上奴.隶.贩.子,她亲眼看着她的丈夫因为抵抗而被杀死,到现在连尸首都不知道在哪里。”
顺着安珀儿的手势望过去,田佳琪在见到那个苍白的小妇人时,吓了一大跳,发现她整个人几乎已是神智不清,两眼空洞地望着手指,喃喃自语着不成调的紊乱句子。
“我的天!难道你们不想逃吗?”田佳琪脱口而出的叫道,在看到每个人黯然的脸色时,陡然地闭上嘴色。
“我们试过了,但没有用。我们被关在沙漠中的一座宫殿之内,从外观上看起来只是栋普通的别墅,即使我们出得了门,但没有交通工具,也没有地图,更重要的是,我们连自己所在的方位都搞不清楚,何必自寻死路,或是自取其辱呢!”安珀儿悲愤地说着,握紧了拳头,由齿缝间迸出话来。
“你是说……”
“我跟玛莲还有几个西方人约好一起偷跑,我们偷到马和手电筒了,但却因为摸不清方向,脱逃了两个小时后失散了。我和玛莲被捉回来,安尼和玛格被扔在沙漠中晒死、渴死,而我跟玛莲……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轮.暴我跟玛莲,杀一儆百的警告其他人……”
田佳琪骇然地握住她的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说你很幸运,因为你还是东方人,东方奴.隶很稀有,所以还可以保有较多的尊严,不必像我们必须一次次赤.身.露.体地站在拍卖台上,让所有的人像秤肉买菜般地喊价。因为在这里,女人只是次等公民,完全没有尊严可言……”安珀儿还想说什么,但那个她口中的老太监突然走了进来,冲进人群中拖着几名少女往外走。
“啊,你醒过来,你感觉如何呢?王妃殿下。”老太监朝田佳琪微微欠欠身子,口操流利的英语。
田佳琪莫名所以地望着他,困惑地摇摇头。“抱歉,我不是什么王妃殿下……”
但那老太监却不理会田佳琪的否认,迳自拉起田佳琪,要她跟老太监一起走。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我们首领想见见你,虽然他很希望立即就除去震天酋长,但捉到你之后,他有了更好的构想,可以令那个骄傲的聂震天颜面尽失,并且成为全撒哈拉最大的笑柄。”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跟聂震天根本没有关系!”
“是吗?就在昨晚,为了阻止长老们把你公审后,绑在木桩中受烈阳炙烤到死,他宣布将娶你为妻子的消息,已经如野火燎原般的传遍整个撒哈拉了。”
“什么?”田佳琪震惊地连退几步,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老太监的话被安珀儿翻译给所有人听之后,在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孩或女人堆中传出了阵阵叹息声,全都带着艳羡的眼光打量着田佳琪。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将我掳到这里来?难道不怕聂震天找上门来?”
“殿下,我们原先并没有料到纳普车上会载着王妃你,我们得到消息,知道他可能又要自某些人手里,救出个东方女人,碰巧最近市场上很缺东方女人。因为东方女人都太娇弱,承受不了我们沙漠男人的热.情或者是这里的气候,没多久就都香消玉殒,为了补充货源,我们首领决定尾随纳普,去抢那个东方女人。”
“你们……简直是目无法纪的强盗!”
“殿下,我们从不否认自己是强盗,这也是我们要在撒哈拉活下去的方式。现在,请随我来,我们首领正等着见你。”说完不待田佳琪有抗议的机会,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外走。
穿越了无数的拱门,还有曲曲折折的小径。田佳琪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经过了许许多多面无表情的守卫,最后被带到一间看起来污.秽不堪的大房间,寥寥无几的家具,零星散布在偌大的厅堂之内,靠墙的一张看来颇陈旧但舒适的躺椅上,斜躺着个正以锋利的匕首削着苹果的男人。
“大人,我已经将人带到了。”老太监必恭必敬地朝那男人躬着身子.朗声说道。
“哼,若不是知道你已经没办法玩女人了,我真要怀疑你怎么会去了这么久。”他自躺椅中一跃而起,迈着大步来到田佳琪面前,俯身眯起眼睛盯着田佳琪。
田佳琪努力挺直自己一六八左右的身高,在面对这个像是有股要将自己吞灭般气势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双腿拚命打颤,几乎要站不住了。
他好高,约莫跟聂震天一般高大,尤其在浑身黑色长衫衣裤长靴的衬托之下,更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魄。他绕着田佳琪来来回回看了几次,突然将手里削好皮的苹果,递到田佳琪嘴边,看到田佳琪惊惶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拿到自己嘴畔,用力地咬下一大口,丰盛的汁液四溅,喷到田佳琪脸上和头发上。
“就是她吗?”他不以为然地啃着苹果,打量田佳琪的眼光,就好像是在说只宠物,或是没有生命意识的东西。
“是,我已经派人去查清楚,她即是这次伊莲公主失踪后,聂震天亲自到中国捉回来的绑匪中的一员。”
“既然如此,聂震天何必又要宣布娶她为妃?”
“因为这个女人怀有身孕了,还有因为——伊莲还没有找到。”
那男子猛然放下手,将苹果往墙角一扔。“你是说她怀孕了,而且伊莲到现在还没被神通广大的聂震天逮回莫琦?”他满脸讥诮之色地说着,将匕首插进桌面。
“因为伊莲公主失踪的那个地方,跟世界上大多数的国家都没有邦交,所以聂震天纵使有再优秀的外交能力,长袖善舞的手腕,也派不上用场,只能聘请一流的侦探,秘密地去找人。再者,他也不敢大肆宣扬,以免使莫琦陷入被瓜分的危险。”
“唔,我倒要看看聂震天如何面对这次的危机了。”他走到田佳琪面前,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当初他送我的那一刀,到现在还没偿还,这些年来我有家归不得,不能和家人团聚,不能抱到令我骄傲的儿子,连我的妻子,都被他送到腐烂的美国去念什么书,结果呢,却是企图带着我的儿子去嫁给美国人!这是谁害的?都是他,若不是他硬将我塑造成个英雄,我今日又何以只能在这沙漠中流浪,永远无法与家人妻儿相认!”
“盖里大人……老太监上前一步,正要劝说他时,这位被他称之为盖里的男人,却突然抽起插在桌面上的匕首,狂暴地抵住他的咽喉。
“不准叫我的名字那是应该被遗忘了的名字,我没有名字,听到了没有?”
“是,大人,我以后不会再提起了。请问大人,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盖里满含恨意的眼光射向田佳琪,阴沉地笑了笑。“嗯哼,广发请帖给所有撒哈拉地区的酋长们,各王公贵族们,就说我黑魔鬼将拍卖一个最有价值的女人,她就是聂震天酋长的妃子,而且她还怀有身孕,任何人标购到她,就是狠狠地羞.辱了聂震天!”
田佳琪被他话里的狠毒,吓得直打哆嗦,但却想到更重要的一件事。“你叫盖里……你是不是就是莎露的丈夫,默克斯的父亲……”
话未说完,眼前的盖里已经蛮横地扭住她的手。“我不是,我谁都不是!他们的盖里是个为救莫琦而勇猛前进的英雄,我不是!他们心目中的盖里是永不退缩,为阿拉、为真理、为莫琦而战的英雄,你听明白了吗?”
他那欲盖弥彰的反应,却不偏不倚地证实了田佳琪心中的猜测,原来他是盖里,但聂震天和莎露是怎么说的?在内战时,为了拯救无辜的百姓,盖里牺牲了。而他们再三强调,莫琦的贵族是只准前进、不可退怯的……他刚刚说聂震天给了他一刀,难道……
各种想像在脑海中翻腾,随着点点滴滴地组织起来后,田佳琪像是拼图般一块块地拼凑出真相,原来如此,盖里并非如聂震天所宣称的是个英雄、烈士。相对的,他只是个胆小怯懦的逃兵,或许是为了顾全盖里的面子,或是为莎露及他们的儿子博取好名声及待遇,更要惩罚盖里的临阵脱逃,所以聂震天捏造了盖里阵亡的消息。
而这么一来,盖里也失去现身的机会了。只要他一出现,所有因他而来的荣誉,立即如水泡般的消失在空气中,而他那懦弱的行为,更会为他的家人带来耻.辱。因着这种种原因,使他都必须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不能和家人相见,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了,难怪他对聂震天恨之入骨。
盖里愤怒得扒扒凌乱的头发,将聂震天推到老太监面前。“把她押下去,给我好好地看牢她,她是我的王牌,借着她,我要把当初到现在所受的窝囊气,一并向聂震天讨回来,加倍讨回来!”
日子在恐惧和无聊中缓慢的牛步化,生活在那间近似集中营的老旧宫殿内,田佳琪慢慢地也适应了这种看似慵懒偷闲,实则被分割得十分凌乱但有规律的时刻表。
回.教子民对他们所崇敬的真神,有着绝对的狂热和敬重,每日面向麦加祈祷五次,成了许多人每天生活的圭臬,无论当时是在做些什么工作,人人一听闻那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立即放下手边的事,静默地五体投地崇敬他们至高无上的神只——阿拉真主。
市街活动,交通人潮车阵,在应属于祈祷的时刻,是全然静滞的,空气中沉闷得如同偌大一个小城镇已变成空城,全城镇中尚有活动或是交谈的人,大概就只剩下关着田佳琪这些被掳女子的阁楼了。
“你看到了没有?守卫也全都躲进花园的树荫下去祈祷了,这个时候即使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放弃祈求福分的机会,我们可以趁这时候先逃出城再说。”安珀儿拉着田佳琪来到窗畔,指指大门外空荡荡的警卫岗,低声附在田佳琪耳畔问道。
“我们即使有马、有水,但地图呢?”田佳琪断断续续地说着,避开那些被派来监视她们的粗壮黝黑妇女,垂下颈子,幽幽地叹口气。“再说,我并不太会骑马!”
看到她那么泄气的样子,安珀儿失笑地握住田佳琪的手。“放心,我家在德州开牧场,我还在包尿布吸奶嘴就已经会骑马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你。”
“还有地图…”
“这你就更不用操心了,我用项链跟戒指贿赂了那个最瘦的老女人。她说在这撒哈拉中最有势力的是“撒哈拉之王”,他是最有公理正义的裁决之王,任何不公平正义的事,他都可以为人们解决问题。”
“撒哈拉之王,你的意思是?”
“我想过了,我们再怎么逃,都逃不出这些奴隶贩子的手掌心。反正他们要的只是钱,如果我们见到了那个有那么公正的撒哈拉之王,或许可以请他当仲裁者,请我们的家人汇钱过来赎我们……”
听着她的话,其他女孩都燃起一线生机般的绽出兴奋的表情,只有田佳琪,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们可以请家人用钱来赎身,而她呢?遥远的中国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了,如房东太太、阿进之流,若不是因为他们,她今日又何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若她果真可以找到那位最受撒哈拉人民景仰的撒哈拉之王,只怕他们也决计不可能拿出一分一毫来救她归去……
田佳琪越想越神伤,默不吭声地退出热烈讨论着的小圈圈,视而不见地凝望着窗外,如蒙上一层雾气的黄砂滚滚景象。
依盖里所说的,他要利用她来打击聂震天。这怎么可能呢?即使她被沙漠中哪个坐拥油田的豪酋富王所买去,震天他……除了颜面上挂不住,他可还会有丝毫的不舍?
他是恨她的,她很清楚打一开始,他即从未隐瞒过他对她的忿恨之心。亚历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伊莲之于莫琦更是如此的重要,却在中国失踪了,他心中的焦急和愤怒是可想而知。
但对她而言,这又何尝公平?伊莲明明是跟阿进出游去了,怎么会传出绑架勒赎的事来。以阿进那好逸恶劳、爱慕虚荣的个性,得知他藉在旅馆工作之便,暗中,不,应该说是光明正大地操持贱.业,虽然震惊,但还是可以接受,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子的铁律还是不变的。
若说她会去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绑架案,依他的智商还有反应能力,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为生性懒散的阿进,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脑袋里大概也容纳不了什么正事,更何况是风险极大的绑架外国人之事。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是有心人想利用绑架伊莲来混乱莫琦的内.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人的目标应该就是聂震天,而不是伊莲了?或者,他们想因此而迫使聂震天蒙受不白之冤,毕竟聂震天尚未婚嫁,没有子息,假若伊莲因某些原因而无法即位为王,那下个顺位继承人即是阿里国王的侄子——聂震天亲王。
田佳琪无意间忆起了莎露有一回在与她喝茶时,不经意地说出百姓们在讨论伊莲的失踪案时的反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将矛头对准了显得软弱且一筹莫展的聂震天。
不可能的,聂震天他不会是个如此冷血的人!
田佳琪双手环抱着自己,对那些不时浮上心头的想法和画面感到困惑。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夜深人静,或是独处无语时,心底总要不时地跑出个黝黑高壮如塔的人影,他沉默不语地伫立在她微微波动着的心湖中央,无论她如何努力地想抹去他存在的痕迹,他却像是已入木三分般的镌刻在心版之上,怎么也难以抹灭。
难哪!难以忘记他嘴角微微扭曲的嘲讽笑容;也无法将他那吊儿郎当中显得特别温柔的眸子抛到脑后,更别提他灼.热的唇瓣,在她肌.肤上烙下的阵阵悸.动;而他似带着万瓦电力的手,将她所有的感官全都解.放了……
我……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忘了聂震天?她应该对他满怀怨怼的,可是仔细思量了万千回,竟没有丁点儿的恨意,我……对他只有难以尽数的思念和但忧!
田佳琪被自己的想法吓倒,赶紧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因为她怕自己会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澎湃情感给击溃。她……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思念起他来了!
田佳琪只手扶住额头,强忍着刺痛的一再告诉自己。窗外的车潮人群已结束了这一段的祷告时间,街道刹那间又恢复了生气勃发。田佳琪对自己的心思越来越不解,只能无言地猛叹气。
趁着那几名年长且昏昏欲睡的监守者不注意,在安珀儿一声令下,这屋里大部分已决定参加逃亡行动的女孩们一拥而上,在那些老妇人尚未搞清楚状况前,已经七手八脚地将她们全都捆绑得十分扎实,嘴里则是塞满了各颜各色的手巾。
“我们走,我知道马厩在哪里,想走的就跟我们一道儿走!在安珀儿登高一呼后,几近三分之二的女孩们,纷纷拿起黑纱蒙住脸,尾随安珀儿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佳琪,你在做什么?”安珀儿回头见到田佳琪的动作,气极败坏地冲回来拉扯她,要她跟大伙儿一起行动。
“安珀儿,我们不能就这样留下这些人,否则她们也会被带去人口市场拍卖的。”田佳琪伸手将那些已经没有求生意志的少数女郎拉起来,正色地告诉安珀儿。
“可是,是她们自己选择不走的!”
“她们已经被吓坏了,我们必须带她们离开这里。”
安珀儿再三劝说仍阻止不了田佳琪的决心,只有妥协吆喝其他的人,帮助田佳琪将那些终日只会哭泣或呆滞地睡着茫茫然双眼,枯坐发呆的女孩们一并带走。
安珀儿推开沉重的大铁门,在所有的人都溜进马厩之后,这才招手要田佳琪和她一道儿走近那匹从鼻孔不停喷着气的高大纯种阿拉伯白马。
只见它通体雪.白,丝毫不见丁点儿杂混毛色,额前和颈背的鬣毛飘荡似柳絮。瞪着铜铃大的双眼,它不停地喷气踏步,显得十分烦躁不安。来母里所。
“你瞧瞧它,是匹非常美丽的纯种马呢!安珀儿拿下挂在栅栏上的马鞍袋,眼中装满惊喜地说着,并且以极熟练的手法,将马鞍抛上白马背部,但白马立而跃起,令鞍袋顺着它优美结实的背而滑落地上。
田佳琪转头看看其他的女孩们,三三两两地已经骑在马背上,正兴奋又紧张地瞧着仍和白马奋战不懈的安珀儿,突然心思一动地走上前去,伸手以掌心触碰白马的鼻尖,说不上来自己何以会有这种举动,但说也奇怪,当她汗湿的手掌接触到白马湿润温热的鼻尖后,白马竟然平静了下来,并且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田佳琪的手指。
“太好了,它愿意听你的话!”安珀儿将马鞍扣好,此时外头传来通知祈祷结束的铃声,宛如一记丧.钟般令所有的人脸色霎时变得灰白无比。
“怎么办?祈祷已经结束了!”
“安珀儿,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我不要逃了,倘若被他们再捉到,非死不可。”
面对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反弹,看了眼安珀儿颓败的表情,田佳琪深深吸口气地走上前去。“我们没有后退的余地了,中国有句俗语说过河卒子,就是像我们这个情况。如果退回去,他们同样不会饶过我们;但往外冲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在!”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都没有言语,马厩外的人声逐渐多了起来,此时安珀儿忽然跳上白马马背,而后伸手拉扶着田佳琪与她同骑。
“佳琪说得有道理,即使不逃,被拍宝后生死还在未定之天。我安珀儿要逃,即使逃不了而死在沙漠中,也总比在这些不把我当人看的畜.生手里苟且偷生强!”
安珀儿的话触动了许多人心中的那个结,有个人高马大的黑美人跳下马,将马厩门拉开,朝所有的人挥挥手。一马当先地往外冲,当那些驼驼驷驷向外狂奔的马匹乍现时,那些原本斜倚着外墙纳凉的男人都大惊失色。
虽然亟.欲追赶,但安珀儿却跳下马将其余的马厩门全都打开,一时间马鸣和人们吆喊声不绝于耳。兵慌马乱之际,只见那些头缠包巾,身着用以隔绝高热长袍的男人们,喳呼喳呼地试图拉住或阻拦马匹们往外窜,但来势汹汹的马儿们,平常都被关在马厩内,积存了无数的精力没有地方发.泄,此时好不容易有狂.野奔跑的机会,哪是那些人所拦阻得了的!
“安珀儿,快!我不会骑这匹马!”田佳琪紧紧攀住马鬣,压根不知该怎么驾驭这种她从未坐过的交通工具。
安珀儿接连几次都没拉到田佳琪伸出的手,眼见那些男子节节朝她逼近,她抓住另匹杂棕色马的颈鬃,翻身即跨骑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两腿一夹即令马身跃出丈余外。
“安珀儿!”田佳琪紧抱住马的颈子,看着在沙漠中到处如蒲公英花绒般飞散四面八方的同伴们,尖起嗓门。
“地图在你马鞍里!地图。”安珀儿拍着白马的鞍袋,提高声音喊道。“快,找出地图、地图!”
田佳琪将地图掏出来,正试着丢给身后的安珀儿时,不料跨下的白马却突然高昂鼻孔地朝天空喷着气,令田佳琪险些摔下马背,吃惊之余她更是吓得死命抱住马脖子,开玩笑,从约莫两公尺高的马背上摔下去,不跌断颈子那才有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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