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庄襄王殁（1/2）

嬴政回到蕲年宫中，太傅李斯已等在正殿的偏房中。今日要讲习的课业，均罗列在案了。

李斯年纪尚轻，与嬴政有许多共同之处，故多了很多默契，少了很多礼节。彼此见面也不必行拜见礼，就直接落座开始学习起来。

天将到午膳时分，课业已经结束，两人正在为书中的政治观点争论着。太子宫主事太监秦勉急匆匆来报，秦王传太子前去用膳。

嬴政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准时赶到秦庄襄王寝宫内设的宴厅。

秦庄襄王还没有入席，宫女们忙碌着已将三桌酒席备好，鸡、鱼糕饼、酒、蔬具全，就连果品也是个个经过细致挑选的。

嬴政不敢擅自入席，便立在堂下等着。

一阵女人痴笑声传来，娇滴滴甜糯地直叫人骨酥肉麻，接着又是一声故做娇嗔的申银，似乎是哪里吃痛了，伴着凌乱的脚步似行又止。秦王的声音传来：

“我的美人，自从你被封为皇后，风韵是越发让寡人不能自已了！烦人的朝政，总是占用寡人宠幸爱妃的时间！”

娇嗔的声音扬起：“陛下，你刚从校场回来就已经宠幸过臣妾了，怎么此时还不满足啊！臣妾都被你弄疼啦！”

“哈哈哈，谁教寡人有如此艳福，能拥有你这样美艳的皇后呢！今日与政儿宴罢，便不许爱妃回皇后宫了，寡人要与爱妃再赴芸雨！”

“臣妾的腿都软了，陛下若遣臣妾回宫，怕是也回不得了。咯咯咯……”又是一阵荡声娇笑。

在嬴政听来，不知有多么刺耳，令他不禁举步向殿外走去。他宁愿在宫门外等候父王的召唤，也不愿再听到母后如此不堪的声音了。

宫外俨然已是初冬季节，自打入宫到现在，大半年光景就过去了。日头虽挂在中天上，却被逐渐压来的乌云遮挡，光芒削弱了不少。日渐强壮的嬴政，对这初冬的寒风丝毫感觉不到冷。

秦王终于遣太监来传太子入席了。

嬴政进到店内，一股温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嬴政有些不适。

“父王、母后，儿臣来迟了，请治儿臣不敬之罪。”嬴政谦恭的拱手立在堂下。

秦庄襄王先开口道：“我儿不必居礼，快快落坐吧。你我虽是君臣，今日没有外人在，就像客居赵国时一样便可。”

“儿臣谢过父王。”嬴政说完，在秦王左手边的桌前落坐。此时帝皇后已经在秦庄襄王右手边的桌前坐好。

“今ri你母后也在，咱们只叙旧便可。”

“儿臣听从便是。即是家宴，儿臣借杯中美酒，恭祝父王母后康健长寿。”说完举起旧案上的金制酒樽，面向秦王一饮而尽。

此时帝皇后也举着金樽说：“陛下，我们的孩儿越发懂事了，我们夫妻也同饮此杯吧。”

“好，本王就与爱妻同饮此杯。”言罢亦饮满杯。

放下酒樽，再度开口问嬴政道：“太子可每日去两宫太后宫里问安吗？”

“儿臣每日都去二位皇祖母宫里问安，不曾间断过。”

“做得好！当初全仗两宫皇太后的辅佐，才有你我父子今日江山，孩儿当谨记日后多多服侍二们皇祖母。”

“儿臣理当孝养皇祖母，父王无需挂心。”

秦庄襄王听了嬴政的话心内高兴，举起酒樽说：“今日难得我们父子相聚，孩儿再来陪本王满饮一杯！”

嬴政忙站起身，忙道：“父王，儿臣午后与蒙将军相期学习驯马，不敢贪杯。还望父王恕罪！”

听了嬴政的话，秦庄襄王稍微一楞，竞不知如何是好了。一旁的帝皇后连忙起身，举着金樽走到秦庄襄王身边说：“太子知晓自制是好事，既然他不敢贪杯，不妨让臣妾来敬陛下一杯吧。”

一句话说得秦庄襄王眉开眼笑：“好好好，那就让寡人与爱妃共饮交杯酒吧。”

帝皇后顺势坐进秦庄襄王怀里，交臂而饮。见此情景，嬴政更觉难以久坐。等一杯酒喝尽后，嬴政以不敢让蒙将军久等为由向父王母后请辞，酒后微薰的秦庄襄王心下早已忘记传太子用膳所为何事，连看也没来的及看一眼嬴政就摆手准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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