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十三 。会做胡琴的程小哥（2/2）

刚才那点子鸡腿带来的欢喜渐渐褪去，心里又说不出什么滋味，一时又想，还是不要喜欢的好，果然患得患失最是伤人。

她脸上也就淡了下来，虽还是笑着，却笑不达眼底，口气更是客气了几分，平平道：“不过是我孝敬程先生的，她病着，我这做徒弟的总该表示表示，况且我吃了你这么些东西，也当回礼一二。”

程旭看她如此表情如此言语，不由怔住，越发堵得厉害，只推却道：“不必了。不差这些。我想请你的，自然是请得起的。”

这话未免语气生硬了些，凝碧也不爽起来，一偷二没抢，卖艺得的银子干干净净的凭什么被人嫌弃？！

她当即就沉了脸，冷冷道：“无功不受禄，我白拿了师父的东西，还银子也是应该的。我自己凭本事干干净净赚的银子花来我心安理得，比白拿别人东西踏实多了。”

程旭桃花眼瞪得杏核圆，急急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他忽的顿住。我是怕你被欺负了。他想说。却到底咽了下去。只剩下苦笑。在这个地方，他的担心……真是多余。又伤人。

他垂下眼睑，遮住漂亮的眼睛，薄唇抿了一下，才吱唔道：“嗯……也不必这样多银子。”

凝碧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倒是想少给你来着，可惜了我就这一块儿大的，铰银子的剪子和称银子的戥子也被没收了。你有零钱你找我。”

程旭没走脑子就下意识道：“我今儿没带那么多……”

“那打欠条吧。”凝碧面无表情的接话。

“呃……”程旭没反应过来，愕然的看向凝碧。

凝碧睁圆了眼睛瞪他，片刻便眼睛发酸，‘用目光杀死你’这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使的，自己却绷不住笑了。程旭一顿，随即也笑了起来。

“我没那个意思。”他轻声道。

凝碧无所谓的耸耸肩。

程旭抿了下唇，还想再说，又觉得再说下去恐怕是越描越黑，便索性换了话题，只道：“那个，你不必担心我花用，我才卖了两把胡琴给戏班子，得了些银子，家里过得去……”

“卖胡琴？你把家传的古琴都给当了？！这还说不缺银子呢！”凝碧惊叫起来。自己脑补了一下那会是怎样个传家之宝……

却听程旭道：“家传？不是，你误会了，那是我自己做的。”

“啊？！啊啊啊啊啊，你还会做胡琴！！！”凝碧惊讶的跳起来，凑近了仔细盯着他看。

人才啊！她一副星星眼闪闪发光，可不是会弹琴的就会做琴，琴也不是新手能做出来的！人才呀人才，长得这么好还真么有才的真不多啊。

“你会木匠活儿？”凝碧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如果他会那就太好了，她有很多创意可以通过他卖出去，比如穿越文最常见的婴儿床啊，学步车啊，滑梯、摇马、积木啊……

程旭却是摇了摇头：“我不会木匠活，只会一点儿刨子打磨，我是用竹子做胡琴的。”

“呃……竹子？”她本以为竹子只能做笛子做萧，胡琴嘛，那要多粗的竹子？她想了想，好似前世还真就在电视上见过竹子的二胡，只不过来了这里进了青楼她学的都是琴筝琵琶，对二胡实在不在行。（她并不知道，她的时代里用竹子做的是京胡，木料做的是二胡，而在这个时代这两者都叫胡琴，都是游牧民族带来的乐器，并没有很细致的划分。）

“嗯。竹子的做好了，音色也还行，只是声音有些尖利，不及木料的柔和圆润。不过胜在用料便宜，咱们左近五鹰山上就有紫竹林，我托行脚商贩捎的，做筒做杆做弓子都好。”程旭说到这个便来了兴致，侃侃而谈，“弦也好说，只是琴皮难得。咱们这边山上没什么蛇，更别提蟒了，蟒还是得南边儿找，只是太贵。我倒是托药行的人帮忙弄过一块儿。想着往后到海商那儿寻，有什么做东西做废了的下脚料给我留着，有那么半条也尽够了。”

凝碧对制作材料制作流程完全没有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只有怎么能多卖钱。

有技术，就有赚钱的出路。

她寻思了一下，忽的两眼放光，抓着程旭的胳膊，兴奋的道：“有了！我想到一个赚钱的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