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杨主任说，人到齐了，小李，你可以说明情况了。李桃桃顿一下，说，陈家诺（我的名字）是我的男朋友。这一句话让我呆若木鸡，头晕目眩，几乎不能呼吸，要立仆地上。但她以后的话更加跌宕起伏，难以预测。李桃桃继续说，陈家诺这学期的学费我给交了。

原来，学校餐厅欠她半年工资，4000多块钱，正好够我一年的学费，这几天发了下来。李桃桃把学校财务室的收据放在杨主任面前，接着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跟陈家诺没有任何关系了。说着深深的对视了一眼，不是和我，而是和刘老师。我浑身冒汗，感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像过山车般刺激。

李桃桃转身要走，我一下拉住她，她的手凉兹兹的，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她正色说，陈家诺同学，我欠你的都已经还清了，你不是一直想证明吗，今天，我给你证明了。说着轻轻甩开我拉她的手，单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我回头看一眼屋里，杨主任脸上似笑非笑神情诡异，刘老师脸上则目光锋利冷若冰霜。我哼一声，第一次感到身形巨大的走下楼去。

上完课，我向李桃桃的住处飞奔。李桃桃正在下面条，看到我来，很高兴，又多下了一些。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桃桃诧异的看着我，很无辜的样子，反问？我怎么做了？

我说，你说我是你男朋友。

李桃桃说，哦，这样说我才能给你拿学费啊，我们不是兄妹，不是亲戚，我无缘无故的给你拿学费，人家不认为我有病啊。

我说，那你又说我们以后没有关系。

李桃桃说，你们学校不让学生谈恋爱的，怕对你以后有影响，我这是保护你，希望你以后有出息，懂不？

我十分感激，可忍不住还是要发脾气。我说，你不应该这样做，四千多块，那是你的血汗钱，给我用了，你怎么办？我告诉你，我不一定能还得起的。

李桃桃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你是在做什么？你是在可怜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做一件天底下最傻的傻事！

李桃桃猛地起身，把勺子扔进滚烫的沸水里，说，我不是可怜你，但是我不喜欢你整天低三下四的去向别人证明什么。你是个男人，知不知道？男人，在女人心里就是神，你要走自己的路，你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掌握自己命运的就是神！

我们对视着，眼神像子弹一样在我们之间穿行。李桃桃出口气说，好吧，也许我是做了傻事，但我不会后悔。我已经说了，从今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离开，说着一指门外，两行清泪就滴下来。

我不再说什么，气氛慢慢的沉寂。窗外阳光渐淡，一片乌云遮在天空，秋风卷着梧桐树叶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我们静静吃完面，我问她，以后该怎么办。

李桃桃说，她已经没有钱了，需要马上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