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师（1/2）

话说赵雄跟着叶柳来到谷主的房间，刚进门，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子，身着灰衣长袍，袖口和衣摆都绣着类似祥云的图案，头发被一根玉簪固定住，一丝不落，给人干练的感觉，气定神闲地品着茶，威严又不失温和。看到赵雄进来，只是微微抬眼，接着继续喝茶。赵雄不好意思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茶，笑着问道，“我叫凤轻音，听说，杨昕的摄魂术对你没用？不知你师承何人？”

“摄魂术？好像没用。关于师承何人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因为，我失忆了。”赵雄老实地回答道，心里却想，你丫的，我就不信刘杨昕没跟你讲，问那么多遍有意思么。

“那对于竹林，你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那是你师傅种的竹林，我敢有什么想法。

“哈哈哈。”凤轻音笑了几声，可是赵雄觉得她的笑没有到达眼底，就类似皮笑肉不笑，或者说是假笑，“我是问，你进去的感觉是怎样的？”

赵雄在心底狂骂，嘴上却说，“刚开始有点慌，后来觉得一片宁静。”有点慌是因为小说看太多，有心里阴影，不过这些她可不敢讲出来。

“哦？这样啊。那瀑布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继续慢条斯理地问。

这下赵雄不爽了，这人比奶奶还啰嗦啊，真不知道她徒弟们是怎么过来的，同情地看了一眼叶柳，然后表情恭敬地对那师傅说道，“您老不用这样慢慢问了，我索性一并讲了吧，作为女子就该痛快点，别跟个男子似的，您说是不。瀑布，那是我猜的。而那片桃花林，是因为我看到隔着几棵桃树就有一株野桔花，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我想这算是规律吧。您老也知道我是失忆之人，根本不懂阵法为何物，就算我没有失忆，估计也不懂阵法。虽然我不懂阵法，但是我觉得既然是迷惑别人的东西，那就是虚假的，既然是虚假的东西那一定有破绽。”

听了她的话，凤轻音沉默了一会，先是眉头紧锁，而后像是想明白了，“说的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问题这么多，烦死了。赵雄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口。

“你对于蝴蝶谷有什么看法？”

看你妹啊。这是你们的蝴蝶谷，我一个外人敢有什么看法？赵雄依旧是嘴巴动了动，还好凤轻音没注意，不然肯定没好果子吃。假装思索了一下，“挺美的。”

“就这些？那我换个问你。你觉得那些孩子怎么样？”

“这个嘛。挺好的。”赵雄真诚地说道，确实不错，虽然有缺陷，但是她们目光清澈，团结一致，还会学医干活，不错。

“你不觉得奇怪吗？”

“刚开始是有些奇怪，不过，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自己的样貌不是吗？我们何必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呢，站在她们的立场上看，她们也不想是这样的，不是吗？如果，你也是那样的，你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赵雄觉得跟古人沟通真累，虽然现代也有歧视残障人士的人，但毕竟是少数。而古代则是普遍这样，什么灾星啊，天煞孤星啊，克夫克妻克父母各种克的，一大堆，哎，没文化，真可怕。

她的话让凤轻音深深地震撼到了，没想到这个柔弱似男子，瘦骨嶙峋的女子，居然有如此豁达的胸襟。刚从师父手中接过那些孩子的时候，自己也曾一度鄙夷，认为师父的心太软了，而后来因为孩子们的努力才慢慢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而如今从这小姑娘的话给了自己当头一棒，难怪十几年了，武功都没有长进，原来自己的心还是被这世间由来已久的观念束缚，想自己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没一个小姑娘看的开，真是惭愧啊。

“小丫头，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就当着蝴蝶谷是自己的家。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凤轻音这转得太快的态度，让赵雄和叶柳傻眼了，两个人呆呆的，叶柳首先反应过来，“师傅，你是答应收她为徒了？”

凤轻音但笑不语。

这时候赵雄也反应过来了，“那个，我能不能只在这里学习，不拜师？”

凤轻音的眉头皱了一下，不快很快释然了，能说出那番言论的孩子怎么可能只困在这蝴蝶谷之中呢，还有更广阔的天空等着她啊。

叶柳则是不解地问，“在这里学习，和拜师不是一样吗？”

“傻小子当然不一样。”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叶柳身边，让叶柳和赵雄着实吓了一跳。而凤轻音则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你是？”缓过神来的叶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