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〇二(1/2)
六月的上午明明是清爽宜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羽鸟总觉得气氛很压抑。站在一旁静静观看比赛的大石,却缓缓开了口。
“去年是我和英二迎战他们,”大石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水泥护栏,眉头深锁,“我本来还以为今年还能在双打一号碰到他们,再战一轮以求雪耻,但现在……唉,也算是天意吧。应该说不愧是兄弟,他们的默契很好,又有耐性,硬生生把我们逼出了差错。那时我和英二都大意了,他们把球打到中间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菊丸撇撇嘴,双手抱头,“那个当哥哥的,打的网球好讨厌。”
大石把话茬接了过去:“因为木原千春进攻的节奏时快时慢,而且专门盯着英二攻击。本来我想着今年一定能碰上他们,谁知他们却是双打二号。”
突然,球场上传来了乾的声音:“这一球是见面礼!”
羽鸟循声望去,只见乾高高跳起,对着飞得老高的球狠狠一击,并同时下达命令:“海堂,后退两步半。”海堂听罢,向后退了两步半。乾的高压球被对方的其中一个运动员化解了,可是他打回来的球正好落在海堂面前。海堂握着球拍的手臂自然地抬起,用整条手臂的力量去挥动拍子,用力一击,顿时那颗黄色小球从球场的这端以月亮般的弧线跨过网子上端,砸在了对方球场上。
“青学胜,1-0。”裁判大声地判分。
但是接下来的是木原兄弟的发球局。
也许是因为他俩长得太像了吧,羽鸟看着他们的衣服。明明款式和他们的其他队友一样,但是后背上居然分别写了超大的“兄”、“弟”的字样。羽鸟虽然第一次见这种衣服,却还是忍住了笑意,她总觉得嘲笑别人的着装太不礼貌。反而是几个一年级的,“噗”地笑了,被手冢和新海同时瞪了一眼。
木原千春站在底线上,发球后马上上网。羽鸟听说许多双打选手都会选择这招,不解地问:“发球上网有什么好处啊?”
“发球上网能比较好地主动进攻。”新海悠悠地解释,“不过他们不是单纯地发球上网吧。”
大石点了点头,“他们在抢网。一般来说,抢网的时候,站在前面的人要告诉后面的人球的落点以及选择抢不抢,但是木原千春并没有做。”他看着那个衣服上写了“兄”的站在前面的人,“没有做任何指示,却能做到默契配合,去年他们也是这样干扰我们接球。”
很难缠吧?
“去年你们兄弟把我们的黄金组合折腾得很惨呢。”乾一挥拍,打了个直线穿越球。哥哥木原千春网前截击,脸带笑意,“过奖了!老实本分还是有好处的。”
意思就是说黄金组合不老实本分了?大石皱眉,菊丸也不悦地盯着千春,被别人这么说,谁心里能好受啊。海堂突然抓紧了球拍,猛地将来球挑高,想来是想打到兄弟二人的后方球场,却不想大石急了,“别挑高球!”
已经来不及了。
千春猛地一跃,千秋立马伸手把千春推得更高。千春笑着,用力地把球拍往下压,直到快到地面了他才让球离开球拍。海堂一惊立马上前救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颗球几乎垂直地落在地上,随后反弹。乾在场地后方,根本来不及补救。
“圣阿尔托莉雅胜,2-2,交换场地。”
海堂的脸上略略挂着歉意,乾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乾同学,”千春依旧脸带笑意,“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给黄金组合雪耻,不过,你们两个真的会打双打吗?”
海堂突然回过头冲到木原兄弟面前,被乾拦了个正着。他举起拍子,因为被乾拦着而差了约三十厘米才能够到两兄弟,海堂更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吼:“你们说话别这么难听!”
真气人!海堂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他最讨厌别人这样贬低他的队友。混蛋,比他们贬低自己还难受。
乾倒是抬了抬眼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还没走到了网前,却发现,海堂已经在底线上准备发球了。“这个心急的人。”他虽然轻轻说了一句,却仿若什么也没看见。他把护腕从手腕上摘下,往教练玉川的椅子上扔去。玉川伸手接住了,轻轻放在椅子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这次是轮到海堂发球。海堂从来不是以发球定胜负的人,他更喜欢把比赛拉长,然而这次因为对方也是耐力型选手,他在发球上毫无优势。
羽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一脸肃穆,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能坚持把比赛看完,完全因为那是手冢在比赛。就算她什么也不懂,但是如何算作得分她还是知道的。
“海堂没有优势。”新海看出了这个部长邻居的一脸茫然,开始帮她做简析,“如果a运动员是马拉松运动员而b运动员是短跑运动员,那么谁跑长跑有优势?”
“自然是a。”羽鸟回答。既然新海这么问她,那一定是有新海自己的原因的。
“对a来说,a会想办法把赛程拉长,而对b而言,则是会想办法速战速决,对吧?”
羽鸟点点头。
“但是如果ab两个运动员都是马拉松选手呢?”新海戳了戳护栏,“海堂的耐力很好,而木原兄弟的耐力也很好,你说,海堂是不是没了优势?”
但是,不是还有个乾前辈吗?羽鸟把视线拧到了球场上,听说乾前辈很厉害,曾经和手冢打得不分伯仲啊。不,其实还是分了的,理所当然是手冢比较强!
“30-40!”裁判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是对方的局点,羽鸟担忧地看着海堂和乾,难道青学要被破了发球局?海堂发球,千春轻松地接到了。这球直直地朝着海堂飞去,海堂也做好准备要接球,却不曾想,在网前的乾突然冲到了球前接了球。海堂诧异地瞪着乾,而就在此时,千秋打了一个穿越球,那球再次直直地朝着海堂飞去。海堂瞬间猜到了乾的意图,将拍面对准来球,“蛇球!”
话音未落,那颗黄色小球已经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曲线,“砰”地落在了对方场地的双打边界上,也许再往外一点点,就是界外球了。
“40-40。”裁判再次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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