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六(1/2)
“嗯……我怎么了?”
羽鸟睁开眼,略略刺眼的阳光促使她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摆设,连被褥床铺都是陌生的,她一下子有些接受不来。正思虑怎么回事,她忽然想起,这是奶奶在德国的家,她,正在德国。
对了,这一定是梦境。
羽鸟起床,换上一条浅蓝色的裙子。瞧着自己略略矮了的身高与稚嫩的脸,她无奈地叹叹气。对了,她为什么要在德国啊?她连忙跑到床头,看着上面放着的月历,蓦地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怎么会……
羽鸟看着月历上的一个个红色圈圈,几乎布满了整个7月的圈圈以及注释,她只轻轻抚摸,胸中不知为何抽搐般疼得要紧。忽然,手机响了。羽鸟看了看来电显示,突然不是很想接。她知道接了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不想接
。
可是手机不停地在响,“incoming call(呼入电话)”下的“kunimitsu tezuka(手冢国光)”字样实在让她无法不搭理。犹豫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接了电话,“早,手冢。”
“早。”他的声音很淡定,听起来不像有事。她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月历,上面写着今天要陪手冢去做检查。肩伤的……检查。
肩伤……他的肩伤。
“怎么了?”电话这头的羽鸟传去了带着潮湿感的一声抽噎,而手冢自然的声音却让她硬生生忍住了泪,“没。可以一起去吗?”
“嗯。”
手冢说完便挂了电话,羽鸟看着手机屏幕发着呆,而往事历历在目,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静静地坐着,等待心情平复。
结果,居然迟到了十分钟。手冢向来很准时,这次一定让他等了。羽鸟一边抱怨自己的没有时间观念,一边匆匆地朝约定的地点跑去。可是等她到达约定地点时,却没发现手冢的身影。“是、是等太久了吗?”她不禁蹙眉,都怨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继续等下去,却忽然发现有一个阴影挡住了自己。是手冢吗?她惊喜地抬头,笑容却突然僵在脸上。那是一个男人不错,却不是名为手冢国光的清秀男子,而是一个壮汉,似乎还有些醉了,一张口,酒气全部喷在羽鸟脸上。“woher kommen sie?asiaten?(你从哪来?亚洲?)”
羽鸟紧张地挪开身子,想要躲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羽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跳十分快,紧张地挣扎着:“lassen sie mich durch(放开我)!”
那壮汉似乎没听到,又凑近了三分,“wie alt sind sie(你多大啦)?”说完还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熏得羽鸟难受。本来周围的德国人觉得这情侣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但当一些靠得近的人发现了羽鸟的异样后,连忙上前帮忙解围。其中一个小伙子听到羽鸟说她要一个人在这里等人的时候,自告奋勇地说陪她等。
毕竟一个外国女孩子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坐在这里,就算不担心再来一个方才那种壮汉,也得考虑一下会不会被打劫。
“ich begleite sie warten hier(我陪你等吧).”小伙子笑着,坐在了她身边,周围的人都赞同他这个提议,并且劝羽鸟接受。羽鸟想要回绝,可是人家一片好心不能被践踏。
“nein,da……(不,谢……)”
她的“谢谢”还没说完,却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entschulding,dass ich sie so lange zeit habe warten lassen.(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羽鸟在那一瞬间甚至想,以后都跟手冢用德语交谈了。她笑着摇摇头,“es war meine schuld,ich sollte nicht zu spät(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迟到).”
周遭群众见羽鸟要等的人已经来了,纷纷笑着散开了。坐在她身边的小伙子愣了愣,嘟囔了一句,不过羽鸟没听清。小伙子起身,笑着陶侃她“verabredung(约会)”便走开了。手冢目送他离开后,这才将手中的罐装咖啡递给羽鸟。羽鸟一愣,伸手接过。啊,是这样的啊。手冢见自己没有来,所以去买咖啡了。结果自己在手冢买咖啡的时候来了,却遇上了醉汉。
“肩……怎样了?”她终于换回日语。不过也得亏手冢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得这么好,德语啊……要不是奶奶是德国人,她算是从小听着长大的,她是怎么也不会去学的,词性太复杂了啊。
“嗯。”手冢这一声,算是把问题避过去了。羽鸟虽然想知道他现在的康复程度,但是,他不想说,她便不问。
羽鸟陪手冢来到康复中心,今天是做检查的日子。本来手冢也不需要她陪同,但手冢知道,当初这羽鸟蔷薇会利用暑假时间不远万里飞来德国,那就算他不说,羽鸟也会跟着来医院,干脆让她来算了。
手冢在房间内做检查,羽鸟在房外等候。说实话不可能不紧张,手冢的肩是在一个多月前伤的,现在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治疗与康复训练……
羽鸟在胸前划十字架,“主啊,愿你保佑手冢国光能越过此道难关。”
她是无神论者,可此刻,她却多么希望世界上真的有神。
“kennst du tezuka?(你认识手冢?)”
地道的德国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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