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十三章 泉中怅怅(1/2)
云剑握着蝶笑花的手不放:“蝶儿。”叫得缠绵悱恻。
蝶笑花手也软了。云剑又问:“那个犯死罪的兵,我问了,没人知道他怎么犯禁出去的,也没人知道那迷药从哪里来。若问出来有同伙,我全斩了,给你出气。”
蝶笑花不领情:“我是要这出气的吗?”想想又更生起气来,“我这种人有什么气可出?本就不该杀他的!一辈子婊子,倒想立一朝牌坊,谁信?罢罢罢!我给将军手下抵命才真!”
云剑手指按住他的嘴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知道你是怕他奸而后杀。那种人,既丧心病狂了,防不准,不如先下手。”
蝶笑花嘴唇动了动,云剑指尖抵进去,轻轻沿着内侧滑:“我也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受不住这个的人,偏生了这个命,从今往后,只要我还在,断不让你再受别人欺负便是了。”
蝶笑花珠泪滚下来,落在他手上,别开头,凝一凝:“你看你这人,正经事都不记得。”
云剑心荡神摇:“什么正经事?”
蝶笑花嘴往桌上一努,白他一眼:“喏!”
云剑刚才那药碗,泼了一半,还有一半,就手儿搁桌上了。他笑了笑,俯首在蝶笑花耳边问:“还要喝?”
蝶笑花嗔道:“怎的不喝?”
“还要喂?”
蝶笑花细如蚊蚋的“嗯”了一声。
云剑贴着耳朵问:“床可脏了!”
蝶笑花羞极成怒:“我不管!你管?”
云剑哈哈一笑,长舒猿臂,捞过药碗,还照原样喂。房间里的喘息声,渐大、又渐细,直至细不可闻。
洛月也找到了。
乃是镜儿抵死搏杀,换她逃生。她混在难民一路。历经磨难,喉咙受损,声音已嘶哑难辨,好在并未受什么其他大伤。戎人下头,她跟其他居民一起苦做,亏得身体结实,生了几场病,到底没有痨死。地方光复之后,她跟地方官说了身世,谢家势大。地方官耸然动容,问了几个问题,看不像假的。便一路护送进京城来。
进了京,云舟接着,是认得的,给护送者厚加赏赐,着带厚礼给地方官。问了洛月境况,颇为唏嘘,回头对云华说了,云华怎忍得住,苦求云舟设法带进宫来让她见见,云舟也答允了。
云华这两日做事便有点心不在焉。好在也都上轨道了,一时出不了大错。又天气渐热,贵妇相约去洗浴。北边鄂子榭。本是皇家有名的浴屋,皇室恩典,常着贵妇进来与嫔妃公主共浴,今年也如常。云华打点起精神来,着宫人准备浴巾、冷饮。并整妆的各样事物。
崔珩有些担心过于奢侈,道:“费银几何?”
云华屈膝禀道:“冰块原是冬天储下的。不用也是浪费,并费不得什么。只是浴水中原来点西域所进香精油,不啻金银,今年请免去,只用自己蒸的香露,虽说清淡些,洗浴也尽可使得了,又到底是本朝自己物色,可鼓励商人自主。再是蔬果,请俱用时鲜,不必用颇黎房中错季蔬果、也不用外来贡品,如此则不甚靡废。又女子妆容所需,一一限禁既烦难、效果也不佳,请先从嫔妃公主做起。诸娘娘殿下体会皇上苦心,妆裙俱从简,则外命妇也必跟随,此风推广至民间,便可春风化雨了。”
崔珩大大称善,依言而行。
雪宜公主引云华道:“你也来。”
云华推辞,说不数句,雪宜公主就打断她:“你来!有人要见你呢!”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云华不敢多说,那日午后,便往鄂子榭去。
鄂子榭临湖,湖面水佩风裳无数,尽是莲叶,荷香随风入竹榭,说不得多么宜人。又有大树在左右遮荫,又有一道道清流自湖中引出来、绕着竹榭涓涓流淌,不但畅目、而且悦耳。
鄂子榭旁边的小木屋却热得很。
这样的暑天,木屋里是大桶的热水、宽敞的青石坐凳,那石板都烘得热乎乎的了。女人先是解衣入屋,坐在石凳上,吃着热汤饼、身上浇着搀蔷薇香露的热水,很快大汗淋漓,宫娥道:“好,热毒出尽了。”取毛巾为她们略加擦拭,复把她们引到旁边一间屋子。
这屋子便凉爽得多了,坐在里面,只听水声淙淙,竟像是从头顶流下,原来是水车将林子底下阴凉的流水车到屋顶上、令其顺外壁流下,屋内便如秋天般凉快。这里头换了温水,水里也有花露,却是百合的,更显清和,泡一会儿,大汗全消、暑热尽涤,贵人泡尽兴了起身,宫人伺候着扑上吸汗的香粉,换上绉纱衣裙、轻容背子,这才引入鄂子榭正榭纳凉。
规矩是这样,宫人要引云华进热屋时,云华摇手道:“我不耐热,第二间就行了。”
便先冲净身子,披了两重浴衣,往第二间来,但见里头媚体横陈,竟是朱樱在浸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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