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六二、《陆小凤传奇》系列——上官飞燕22（1/2）

西园在城西，是个大花园。现在已过了黄昏,花丛里、树阴下、亭台楼阁间,已亮起了一盏盏繁星般的灯光。晚风中带着花香,也带着酒香。月圆如镜,正挂在树梢。是连理树。高大的红木棉，两株连理，合成一株,就像是情人们在拥抱着一样与美女总裁同居的日子全文阅读。

此情此景,陆小凤突然有些想念飞燕了。不知道飞燕这时候在干什么？还有薛冰,现在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对于薛冰,他是愧疚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受这些罪。他现在有些期待和公孙大娘的见面了。不管她是不是和金九龄有关,他都可以从她那里知道薛冰的消息。据所得的消息分析，江轻霞也是红鞋的人。

来这里的女客并不多，穿红鞋子更是少。陆小凤把每一位都仔细打量了一番。可是结果让他很失望。她们都不是公孙大娘，也可能都是。因为蛇王说公孙大娘擅于易容变装，她要想扮成另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到黄昏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完了。整个园子好像就剩他一个人了。可是公孙大娘还是没来。

陆小凤喃喃自语：“她为何还不来？”

“年轻人，你又为何而来？”

陆小凤转身一看，刚才说话的是一个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打满补丁的青色衣裙，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好像已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

她从旁边的树影里走出来。她走路的时候，就好像一直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的棉纸。

“你一定有很要紧的事，所以才一直等吧！”老婆婆一直佝偻这身子，连和陆小凤说话也低着头，抬一下头对她来说似乎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陆小凤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傻等了。”

“老婆子还在这里是想要别人买我的糖炒栗子。”她说着还用枯瘦的手揭开用粗布盖着的篮子。“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陆小凤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他本就是个很富于同情的人：“老婆婆，你过来，我买两斤。”

栗子果然又香又热，而且正是刚上市的。

陆小凤拿着刚买的栗子。微笑着说道：“本来我来这里是没事的。可现在我发现我有事做了。我来这里就是买你的栗子的。”

陆小凤拿起一颗栗子放在嘴边，说道：“不知道可以毒死十个人的栗子能不能毒死陆小凤？”说完，还把它放进嘴里。

“老婆婆”突然抬起头，陆小凤看到她明媚的双眼。她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还有一句她没问，既然知道有毒为何要吃下去呢？

陆小凤说道：“其实我很笨的。你看，我明知道来了就会上当，我还是来了；明知道栗子有毒，我还是吃了。至于怎么看出来的？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来了，也没有看出。后来才想到。现在，看到你的眼睛，我就完全肯定了。”

老婆婆，应该说是公孙大娘又问道：“我一直到是很小心地一个人。而且我自认我的易容，无人能辨得出。可以告诉我，我哪里有破绽吗？”

陆小凤摇摇头说道：“我没有看出你易容的破绽。可以说除了眼睛，你浑身上下都像个老婆婆。只是，你出现的也太突然了点。而且，你的裙子太长了。长到足够盖住你的鞋。不过，我的眼睛会透视，我看到你穿着红鞋子，鞋子上还绣着猫头鹰。”

公孙大娘笑了，银铃般地笑道：“好，陆小凤果然不愧是陆小凤！”

“你知道我是陆小凤？”

公孙大娘笑道：“脸上长着四条眉毛的人，这世上又有几个？”

陆小凤也笑了。他笑得当然没有这“老太婆”好听，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在笑老公坏坏：邪恶总裁不好惹。他知道公孙大娘已经快出手了，也知道这出手一击必定很不好受。他没有猜错。

就在他开始笑的时候，这老婆婆已从篮子里抽出双短剑，剑上系着鲜红的彩缎。就在他看见这双短剑的时候，剑光一闪，剑锋已到了他的咽喉。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剑！

陆小凤不敢出手去接，他怕剑锋上有毒。平时他也许是个很大意、很马虎的人，可是到了这种生死关头，能比他更谨慎小心的人，找遍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他的人忽然间已游鱼般滑了出去。不但反应快，动作更快。可是无论他的人到了哪里，闪动飞舞的剑光立刻也跟着到了哪里。

剑光如惊虹掣电，木叶被森寒的剑气所摧，一片片落了下来。转瞬间已被剑光绞碎。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陆小凤惊奇又有些沮丧，他这才知道.剑器并不是舞给别人看的，剑器也一样可以杀人。他现在就随时都可能死在这剑器下。红缎带动短剑，远比用手更灵活，招式的变化之快，更令人无法思议。

陆小凤的衣襟已被割破，人已被逼得贴在树干上，“哧”的一声，剑风破风，两柄短剑如神龙交剪，闪电般刺了过来。这里貌似是退无可退的绝路。

不过，那是对其他人。对陆小凤而言，哪里都不是绝路。他的人突然沿着树干滑了下去，像蛇一般滑在地上。

只听“夺”的一响，剑锋已钉入了树干。就在这一刹那间，陆小凤的人已又弹起，反手一划，剑柄上的绸带已断！这一着就等于砍断了握剑的两只手。公孙大娘的身子也已凌空翻出，长裙飘飞，陆小凤终于看到了她的鞋子。如他所料，是红鞋子。

陆小凤正要和她说话。公孙大娘却不给他机会，在绸带断裂的那一刻，她立马就运起轻功离开。陆小凤赶紧追上去。

被追了几条街后，公孙大娘也发现这是个难缠的角色，不太容易被甩掉。于是，也不再往僻静的地方跑。专门跑向夜市。夜市人潮拥堵，总会跑掉的。

她却不知道陆小凤的本事。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想要找的人。即使公孙大娘挤在人群中，他也一眼就看出。

只是最后他还是让她跑了。不是他的本事失灵了。而是他忘了，公孙大娘现在是一副老婆婆的打扮，他正对着她穷追不舍。在旁人看来，自然是他在欺负老人家。有点恻隐之心的都不会饶了他。最后，他被这些正义感爆棚的人阻挡住。无奈地看着公孙大娘消失在人海中。

好不容易摆脱那群人，陆小凤又继续找。他的追踪术虽然没有西门吹雪那么好。不过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

“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说着，陆小凤摊开手心，看着手上的糖炒栗子。原来他更本就没有吃。至于为什么要假装吃下，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这恐怕只有陆小凤自己知道。或许只是为了好玩吧！

陆小凤顺着他的感觉一直找，直到在一个巷子。终于感觉不到公孙大娘的任何气息。

不过没关系。因为巷子的尽头，却有扇小红门。门是虚掩着的，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好像很着急，急得直搓手。

陆小凤已冲了进去，至于在里面遇上什么事，他都不在乎。

院子里只有两间平房，房里有两个人。两个都不是薛冰。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金九龄。

金九龄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完全不相信这是巧合。陆小凤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薛冰呢？”

金九龄没有回答这句话，却伸出了手——他手里提着件衣服，又轻又软的白衣服极品美女公寓。这是薛冰的衣服。陆小凤当然认得出，他脸色已变了。薛冰的衣服在这里，人却不在，这件衣服当然不会是自己走来的。她当然也不会自己脱下衣服，□裸的走出去。

陆小凤非常失望。薛冰还是没有行踪。应该说，金九龄还是不想要他知道薛冰的行踪。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放心。那就是薛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遭遇不测。因为像金九龄这样的人是很善于处理尸体的。他可以在尸体上找出很多东西。同样也可以让尸体完全找不出任何东西。如果薛冰有什么不测，就不存在什么行踪问题。金九龄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