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解冻（1/2）

第二天是星期六，上午有数学小测验。试卷发下来，语茉快速浏览了一遍，写好名字，然后开始做题。不一会儿，她的手臂越过三八线，嚣张地占据了韩宇默课桌大约十公分的位置。

韩宇默频频地皱着他好看的浓眉，小心地避免再次碰到她，左手臂都要掉出桌子外了，终于忍不住放下笔，转头，无奈又恼怒地低唤：“茉儿！”

他第一天和她商量了下，觉得只有“茉儿”这个称呼一听就是叫女孩子的，不会让他有叫自己的感觉。所以只要有需要，他都叫她茉儿。很亲昵的称呼，但是没有人在意。谁叫他们俩名字一样呢？虽然现在别人都叫她茉莉，但他已经叫了茉儿，也就没有改口。他觉得茉儿叫起来更顺口。

“什么？”语茉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每次听他这样唤她，她的心就会有点痒痒的、麻麻的，像被羽毛轻轻刷过。除了第一天讨论称呼问题，他都四天没有叫过她了。她咬了咬下唇，没有抬头，也没有停笔。

“你的手……”他委婉地提示。她不是一向靠着墙壁远远地躲着他吗？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我的手怎么啦？”她终于转头看他，大眼睛眨呀眨，是属于孩子的疑惑与天真。

她的眼睛好美！

韩宇默第一次这么清楚明白地近距离看到语茉的眼睛。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动人的眼睛，又圆又大，眼球是纯粹的黑与白，黑得清澈，白的莹然，水汪汪，亮晶晶，粲然生辉。眼睫浓密，长长卷卷的，衬得一双眼睛更加的清灵透澈，眨动时像蝴蝶的翅膀翩翩起舞，美丽极了。

韩宇默有点恍惚，他在那双眼睛里面看到自己，不由得靠得更近，想看看能不能在她眼中的自己的眼中看到她。这应该是挺好玩的一件事。他为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雀跃，心上浮现了久违的孩童般的调皮。他慢慢靠近，她慢慢拉开距离，他才想到现在是在课堂，只好放弃。

语茉见他退开，红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刚刚他那么靠近她，害她紧张得要死。还好他及时退开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呢。他的呼吸刚刚喷在她脸上，居然让她忘了呼吸。

语茉脸红心跳，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心虚地扭头偷偷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忙着答题，而且他们坐在靠墙倒数第二桌，算得上是角落了，应该没人注意到他们。

韩宇默却像没事人一样，指着她的手平静地说：“你的手，刚让我没办法写字了。”他平静的脸色好像刚刚的凝视不曾发生过一样。

“会吗？”语茉也恢复正常。她的眼睛眨呀眨，表情无辜极了，“我想不会吧。我的手不放在那儿的时候，那儿也一直空着啊。我只是充分利用空间资源而已。”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韩宇默捕捉到语茉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微笑了：“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语茉迅速打断他的话，沉声低吼，“我不过是看你大个，才想多给你留点空间嘛。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