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上——死亡边缘终告白(2/2)
哪怕继续争辩也好,不会什么都不说。
2012年3月,早春
北方依然没有停止冷冽的寒风,肆意的风沙。
早春却无春意,寒意更胜冬日。
陆尧至今没有忘记那天——他正驱车缓缓行驶在两旁有花树的道路上,可惜枝叶尚未抽新,不复当日与林歌重逢的胜景。
手机突然想起,是他魂牵梦萦思念着的人。
陆尧眼里闪着难掩的欣喜,紧张,自从她离开后,他无数次期待的号码终于打来。
“陆尧—哥—哥。”林歌虚弱的声音传来,陆尧的脸色瞬间煞白,眼里绞着担忧,焦虑“林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陆尧听见电话里传来嗤啦嗤啦的风声,以及呼啸而过的车子的声音。
“你在哪儿?林歌,你听见我说话么?”陆尧大声叫唤。
许久,那边才有了回应,仍是那句“陆尧哥哥”,一字一句仿佛用尽力气。
“我怕我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陆尧哥哥,有句话我从来没说过,我怕再也没机会了.....”嗫嚅的声音,微弱的气息,但陆尧听得分明,他的心像被揪起似的,一只手拿着手机紧贴耳朵,一动不敢动,另一只手早已握紧拳头,眼神从未有过的惊慌恐惧。
“林歌,你不要怕,我在听,你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了。”陆尧大声呼唤。
“没用的,车子在高速上连环撞,车子翻了,血,好多血,陆尧哥哥,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林歌的哭声时断时续。
陆尧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天昏地暗——
“我其实很喜欢你,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从未改变。我很害怕,现在,都是血,反正都要死了,我再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很不舍得你,但是不能呀,我知道有太多责任和阻碍了,所以才离开的....”
“林歌你在哪,我去找你,我现在就去,你不要害怕,你等我。”陆尧的泪水和成一团。
“北京离这儿太远了,”林歌虚弱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淡淡的宿命之意与安慰“我只怕到死都不能抛弃一切顾虑,不能告诉你,我爱你。”
“林歌——”陆尧涨红的眼睛,泪水喷薄而出,大声唤着林歌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陆尧第一次哭得肝肠寸断,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紧紧握着手机,仿佛稍微一松懈,那个叫林歌的女孩子便彻底离他而去了。
“陆尧哥—哥—我.....”林歌的声音渐渐微弱,随后手机里传来“咚”地一声,接着想起忙音。
“林歌,你要坚持住啊,”陆尧发疯似地叫喊,迅速回拨,可电话再也没能接通。
“林歌,求你活着,求你活着,”陆尧慌乱拨打着电话,眼睛像发狂的狮子,带着对自己深深的怨愤“我特么应该紧紧拦着你,让你留在身边的,我应该诚实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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