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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白冶哭得打了嗝,白长延马上道:“快扶你妈起来,地上凉。”疼老婆比疼儿子重要。
白冶一溜烟站起来,抽着小鼻子把他妈扶起来,“妈,你快劝劝爸啊,你快啊。”
谢玉兰捏着手绢擦眼泪,“老东西想提前退休享福,你个天杀的坏小子都不同意,呜呜。”
白陶被噎得喷了一口,东方也是一脸不自在。
白冶的反应更大,哭声一下子消了,愣愣地看着他妈,又追过去看着他爸。
白长延在他身上看到了小时候那股傻劲,闷声笑了出来,摸着白冶的脑袋,“爸都说了,是带你妈去看山涉水。你大了爸妈就老了,不趁着机会做出决定,后悔的爸自己。”拿手指抹了抹他的眼底。
白冶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被爸妈像小孩子一样哄,顿时红了脸。又偷眼看了一眼温和的爸爸和继续假哭的老妈,白冶怀着巨大的愧意轻声问:“那你们同意我跟云修在一起了吗?”
白长延早把这茬忘到天边去了,这时候听白冶提起就是一愣,“哎?”
白冶有些小紧张,四处看东方的人影,发现他已经叛逃,顿时一脸的衰相。
“这,他……你们是那个,嗯,年轻人,那个,玩玩吗?”白长延有些不好意思,端正的脸上露了些红晕,拿不定主意地看向了谢玉兰。
白冶摇头,“我们打算一直在一起的。”瞧了他爸一眼,白冶又接了一句,“像你和妈一样生活。”
白长延:“哦哦,是吗,这很好啊,我和你妈早盼着你能定下来,是和,嗯,嗯,云修啊,他,你们是怎么,嗯,嗯,那个看对眼的。”
白冶被他爸的紧张气氛感染,也扭捏了起来,粗着脖子吭哧吭哧道:“大概是那个,嗯,嗯,一见钟那个,嗯,嗯情,然后就,那个,一发不可那个,嗯,嗯收拾,结果就,嗯嗯。”
谢玉兰抛下他们两一个赛一个脸红的父子也去了厨房,“两老混蛋和小混蛋,可急死我了。”
白陶和东方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是啊。”
三个人咕噜噜吸饮料,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家庭小组成员会议结果。
“爸,你和妈怎么就对我这么好呢?我就是一个混蛋,既帮不了爸的事业又帮不了妈分担责任,还,还是个同性恋,本来,你们应该不要我的。”白冶越说越小,漂亮的脸上满是认真。
“那怎么成,小兰还不半夜把我踢下床。”白长延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责备地看向儿子,“小冶又胡说,真是。”
徐娘半老的谢玉兰一下子红透了脸。
白陶乐了,“妈你还有这招?嗯,看来下次我也可以试试找一个听话的耙耳朵。”
谢玉兰的表情一下子阴了,“这次这个就是个温吞的。”
白陶毫无所察,“他哪是温吞,家里人一个比一个精,可能养成他那样与世无争的性子吗?还不是装出来骗人的。”
谢玉兰大声,“女、儿!”
白陶淡定地回了房,淡定地落了锁,第二天的早饭都没敢下来吃。
一脸红润的白冶哐哐哐砸门,“姐,下来吃饭了。快点,妈和爸去苍嘉了。”
白陶地鼠一样钻了出来,“真的?”眼珠子四处观察。
白冶:“真的真的。”
白陶听了,嗖一下子钻回去,再出来的时候,眼睛上架着墨镜,手里拿着收拾好的包,潇洒地抛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麻溜闪了。
东方揉着眼睛从客房里出来,打着哈欠看一脸阴沉的白冶,“怎么了?”
白冶死气沉沉地看他一眼,“我姐又逃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东方对他姐遭遇的狂轰滥炸似的相亲盛宴略有耳闻,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姻缘天注定,看你和尚先生就知道了。”
白冶的小表情瞬间美了,他昨晚和尚云修报了喜才睡的,知道他爸进他的房间守了他半个小时,心里别提多感动了,他上辈子是拯救了国家还是繁衍了民族,怎么就让他碰上了如此疼爱他的父母呢。
东方看着他喜滋滋的小脸,笑了笑,“还有一个半月,陪我去清屏市?”
白冶搭着他的肩膀推他下楼,“还有一个半月呢,想什么,走走走,先去吃早饭,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东方享受他的小心翼翼,勾了勾嘴角。
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一早白冶先是和他爸妈打了个招呼,交代了自己的去处,让他们别担心,就去了东方的住处,一路上还在想他有多少年没有在除了节假日意外的早晨见过自己的老爹了。
他爸的上一级十分不舍得白长延离开,磨磨蹭蹭硬是拖了一个半月才顺利交接了工作,他现在无事就陪谢玉兰去幼儿园看看,要么就去少时父亲结识的一些老艺人家里走走,过得比以前还悠哉游哉。这让白冶的愧疚之心减轻了不少,后来尚云修的助理来了一趟,更安了白冶那颗唬人行捏碎了也就虾米那么多的小胆子。
“都收拾好了吧?”白冶问。
东方意兴阑珊地检查了一番,“应该吧,走吧。火车过去要十三个小时,想想我都懒得去了。”
白冶知道他是说气话,死乞白赖地硬是让他仔细看了看这才一同赶往火车站,一路上像个背包客一样兴奋,“听说这次经过的方向改了一遍,比以前更加好看了。我以前就应该想到,只有清屏这种水乡才能养出你这样的人。”
东方挑起一边的眼皮斜睨他,“我哪样的人?”
白冶想了想认真回答,“拒人于千里之外,嗯,特别吊。”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雅词汇的东方搓了搓耳朵。
行行重行行,火车不停地往前走,白冶在快睡着的前一秒硬是把自己摇醒给尚云修去了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问:“所以你现在不在s市?”耳朵里有清晰的火车轰隆声。
白冶的嗓音因为迷糊,特别可爱,“嗯,去清屏市。你呢,在美国还好吗?我大概后天回家,嘿嘿,那时候我能见到你吗?”他应该任期快到了吧。
尚云修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听他困乏便叫他安心睡觉,“路上小心,现在天凉了,晚上注意保暖。”
白冶哼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东方看了一眼没有挂断的手机,爬过去拿在离白冶的呼吸最近的地方,那一天果然过了一个小时才关掉。
“恶心。”从头看到尾的东方搓着鸡皮疙瘩下了上一个结论。
等到了清屏地方刚好第二天的七点多钟,晨光熹微,早冬的天空比较暗沉,像极了那时候东方的心情。
白冶先是找了一件环境舒适的小旅店,这才和东方一起上了去往清屏监狱的直达客车,一个人二十块,坐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了。
东方的脸色在上车的那一瞬间就暗沉了下来,白冶心疼地捏了捏他的手,“这一次她一定会出来见你的。”
东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以后可能会时不时隔日更,时间也没以前那么定,有在等文的亲千万不要自挂东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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