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岁月安闲(1/2)
江南,唐栖镇,江府。林萱正在替江老夫人细细的按摩耳轮和后脑勺,又替她施针一轮,方收拾了针具,江老夫人只觉得舒服许多,叹气道:“竟是让你一番推拿针灸后,耳鸣才能小了许多,只是你才出了月子,这般劳动也不应该,下次只让文恪来弄。”
林萱微微一笑道:“义兄每日常要出诊,如何比得上我在内宅方便,再说,为义母分忧,也是萱娘义不容辞的。”
江老夫人嗔道:“这么久了,怎的还如此生分,只叫我母亲便好了。”
林萱端了杯温水递给江老夫人,从善如流地说了声:“娘说的是,是萱娘见外了。”
江老夫人满意地笑了起来,喝了几口水,又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盯着母亲的曦娘道:“曦姐儿真是乖巧,福哥儿怎么样了?”
林萱想到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乖巧可爱一天天沉手起来的儿子,也不禁微笑起来道:“好得很,吃奶有劲儿,每次都是把我两边的奶都给吃净方肯罢休,哭起来更是中气十足。”
江老夫人叹气道:“可不正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在京城经历了这么多惊吓,居然能平平安安的来了江南,只是咱们家又不是请不起乳娘,如何要你亲自奶他?”
林萱点头道:“丈夫不在,萱娘左右也没别的事情,自己奶他,总觉得亲热踏实些。”
江老夫人点点头,又叹道:“如今贼虏已是逐回了关外,国中大定,想是哪日便有回音了,文恪也在打听消息的。”嘴上虽是如此安慰,心中却也是不抱什么希望,只说是行商途中遭到战乱,只是如今国中已是安定下来,若是活着如何不紧着捎回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看着萱娘也是一味的衣着素淡,怕也是心里有数,只是看萱娘年纪还这样的轻,带着一双儿女,女儿又是哑巴,心下不禁怜爱之极,又叫过身边的廖妈妈道:“快把前日大姐那边送来的几匹上好的织锦拿来给萱娘,颜色太过鲜明了,却是合适你们年轻人穿。”
林萱笑着答谢了,接过了料子,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方带着曦娘施礼告退后自先回了房。
江老夫人赞叹点头道:“真是前世修福才得了这样一个干女儿,温婉体贴,无一处不做到人心里,今日送了她料子,明儿定又送个别的什么东西来给我,倒是教我不好意思起来。”
廖妈妈也笑着凑趣道:“奴婢听说,一应用度,她均是给了钱给账房,只多不少,平日便是要给曦姐儿吃个什么新奇的,也是另外让香附取了钱给厨房,手又宽松,凡有吩咐下边奴仆做事情的,均有赏赐,竟是一点便宜都不肯占的。”
江老夫人叹气道:“这方是知礼人家养出来的好女儿,我看便是京里那些大家闺秀、诰命夫人,气度也多不及她,我瞧她定是官宦人家出身,应酬对答,毫无怯色,落落大方,只是却不知为何只嫁了个行商人家,如今夫君又迟迟不归,只怕凶多吉少,倒是可惜了,拖着一双儿女,却也不好再嫁。”
廖妈妈心中一跳,却是想到上次老夫人的娘家大姐顾老夫人来时,看到萱娘,上下打量不休,喜爱得不得了的样子,拉着手问了半日,知她小小年纪已是嫁了,还有了儿女,又失落起来,后头知道其丈夫已是战乱中没了消息,下落不明时,又私底下悄悄给她塞了荷包,只让她将来知其丈夫确实消息,万万要通声消息。
廖妈妈知道,顾老夫人家里的儿子顾恺,自幼多病,先前就在镇上聘了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姚氏,孰料那姚氏自幼父母宠爱,宝惜异常,娇养过度,嫁过来,终日服侍公婆夫君,不得清闲,如何耐得,三日一淘气,五日一斗口,打鸡骂狗,指桑骂槐,竟是没个安宁,倒把个顾恺给气得病又重了几分,顾老夫人见她闹得不像,又不肯好好服侍夫君,便教训惩戒了一番儿媳,那姚氏小小年纪,如何受得这般委屈,祠堂也不肯跪,只收拾收拾径回了娘家,一番哭诉。第二日亲家上门,两家吵了一架,顾家心道自己儿子多病需要静养,便是这个媳妇再回来,也只是生闲气,倒不如另外聘个贤良的,便和离作罢。不料姚家和离之后,仍在镇上到处宣扬,说顾家儿子是个痨病鬼,公婆又苛刻毫不顾惜媳妇,只管磋磨人家良家的好女儿,这话宣扬出去,十里八乡竟是再没人愿意与顾家联姻,只得往远处说亲,别人一来打听,婚事便又作罢,顾家只是气个倒仰,却也无可奈何。
如是蹉跎了几年,顾家就这一个独子,只想着尽快留下香火,只想着寻访个老实忠厚的,家世低些也无妨了,然而乡下村妇,却又不堪调/教,如今顾老夫人看到林萱温婉知礼,极为孝顺,做事十分妥帖仔细,又是个善医的,如何不如获至宝,只美中不足便是有两个儿女,若是能留在江家或是送回夫家亲族抚养自然是上佳,实在不成,顾家财大气粗,不拘哪个地方给口饭吃,将来添些妆奁薄田,成了亲打发出去便罢了,却碍着她丈夫不知下落,不好贸然说亲。
廖妈妈想到此节便道:“奴婢上次看顾姨妈十分喜爱萱小姐,似是有意想聘为恺少爷的继室,又碍于萱小姐的丈夫尚未有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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