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垂死挣扎(1/2)
周一,早上六点。宋氏负责的城北工程,像往常一样正常开工。熟料,开工不过一个小时,负责人就收到了工人坠落脚手架重伤的消息。负责人慌了,虽然第一时间将工人送到了医院,但是却没有第一时间上报,他想,如果能够治好工人,这件事自然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就是这一瞬的迟疑,揭开了宋氏一步步坠入深渊的序幕!
第三天,网络上开始疯传宋氏城北工人掉落脚手架的视频,视频虽然是抓拍的,但是角度和采光都非常好,工人坠落,周围的人齐齐围上去,以及片刻之后负责人出现……玩味的是,视频非常精准地断在这里,之后工人送医的片段并没有出现。
视频一出,转发评论都到达了顶点,尤其是,宋氏竟然妄图掩饰这件意外,这让公众愤怒异常,媒体也在第一时间刊登了大篇幅报道,标题更是用上了大大的“问责”两字!
办公室里,宋瑾瑜狠狠地将报道拍在城北工程总负责人的脸上,一字一顿道:“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工地出现事故,全市都比我先知道!”
总负责人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只有您是从报道里知道的嘛?他也是从网络上知道的好吗?!谁知道下面那个负责人会这么没脑子!
“说啊!”宋瑾瑜瞪了瞪眼,声音冷厉。
“是……是下面的负责人给瞒住了,但是他第一时间就将工人送往医院,经过急救,那位工人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负责人已经冷汗连连,但是不敢伸手去擦。
“工人已经没事了?”宋瑾瑜的语气稍微放缓了一点。
“是……是,已经在普通病房了,医药费都是公司付的,财务那边也已经准备赔偿了……”负责人舒了口气,庆幸自己还是比宋总早知道了一步,要不然,这一刻真是要完蛋了。
宋瑾瑜沉默了一会,挥挥手:“你先出去。”
“是是!”负责人如蒙大赦。
宋瑾瑜沉思片刻,打了个内线:“蒋秘书,马上联系宣传部,把公司全权支付医药费以及准备赔偿的消息放出去。另外,给我准备东西,我要亲自探望那位工人。”
“是!”蒋秘书挂断电话,就开始联络。
傍晚时分,宋瑾瑜在a市众多媒体的簇拥下,带着慰问品,去了市里医院,到了那位工人的病房。工人没有醒,但是他的家人在。宋瑾瑜温声细语地宽慰了在场的家人,又再三保证,工人的医药费以及后续治疗,公司都将全权负责,之后的赔偿也一定会按照法律规定及时支付。
闪光灯“咔咔”地亮,宋瑾瑜温和的态度,对工人家属的劝慰等等都被全程记录下来,上了第二天报纸的头条。愤怒的民众稍稍平息了一些,工人没有生命危险,宋氏的应对措施又很到位,甚至宋氏老板都亲自出面了,确实没什么能够挑刺的地方。
医院里,邰眉看着报纸上宋瑾瑜那张假笑着的皮,就觉得一阵阵恶心,偏过头来,对马老爹道:“这就完了?”
“当然没完。”马老爹坐在一边,乐呵呵地给球球削苹果,“说实话,宋氏的公关挺到位的,但是,它的问题太多了,内部的腐烂可不是表面粉饰就能够掩盖和解决的。”
邰眉不说话了,将报纸丢给马老爹:“待会儿带回去,别让球球看到了。”
马老爹接过来,随手塞到了食盒的底部,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带回去的。”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球球,正蹲在门外,缩成小小的一团,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将小脸埋在膝盖间,看不清神色……
周四,本以为事情刚已经结束的a市民众再一次被另一个重磅消息给惊到了,这个消息同样登上了a市《新民日报》的头版,也依旧和宋氏有关,内容同样是最近的爆点,民众深恶痛绝的事情:宋氏拖欠民工工资!
准确说来,宋氏只是扣下了一部分应该支付给承包公司的费用,并不与民工直接相关,但是,承包公司认为,宋氏不给钱,他们当然就付不出工资,这件事的责任在宋氏!
《新民日报》的编辑显然做过很多调查,这篇报道里详细地描述了宋氏扣押的资金数目和时间,采访了承包公司的负责人,和几位生活拮据,急等工资的民工。
民工工资一直是社会敏感区,尤其宋氏还没从人们的眼中退去。这一次,除却工资问题,宋氏高层演戏欺骗大众的传闻也越演越烈!
承包公司乐得推卸责任,甚至怂恿民工去宋氏讨薪!宋氏的大门口,大厅内时不时地坐着几个参与城北工程的民工,他们或坐或躺,有几个蛮横地甚至直接坐在通道上,西装革履、穿着得体的白领们尴尬地被堵在通道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每天上班成了噩梦。
保安更加难做,任他们这样撒泼显然是失职,但是如果上前赶人……外面的媒体可都候着拍镜头,一个不好上了电视,给公司抹了黑,一样要被开除。
宋瑾瑜天天暴躁地发脾气,秘书室、各部长,甚至进来打扫办公室的阿姨,没有一个不被他迁怒!最糟糕的一出现是,他不能轻易出现,媒体,民工一个个追着他跑!
宋瑾瑜愤恨地将桌上的东西又一次全部扫到地上,困兽一样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眼神恶毒,表情扭曲,原来那副装出来的温和俊朗早已不见踪影!
“宋总……”蒋秘书远远地站在门口,硬着头皮开口,“您今天也不回……”
“看这样子,我能放心回去吗?!”宋瑾瑜瞪了蒋秘书一眼,半晌,才挥了挥手,“准备点日用品,这几天我都呆在公司了。”
宋瑾瑜的办公室有个套间,基本上就像卧室,倒也可以凑合几天。他倒在床上,外套零乱,领带也被他烦躁地扯断了,他怔怔地抬头去看着黑色的吊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外面依旧吵吵嚷嚷,那些记者和民工显然并没有离开。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宋瑾瑜翻身起来,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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