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1.平安夜（上）（1/2）

人来人往的街头,许小信把手揣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随意晃荡着。清晨与华翠花的不快还郁积在心头不曾消散,这令她皱起了眉头,脸色始终不能好转,在旁人的眼中,便是一个长相亮眼而气质忧郁的美好形象,这很像偶x剧的主角不是么，于是一路上惹得不少姑娘回眸。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许小信开始习惯了这种目光。年少时走在校园里,雌雄莫辩的清俊少年总是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还会有“这个人是男生还是女生”这样的窃窃私语飘进耳朵。从中学时代开始,许小信在女同学堆里便一直很受欢迎,也有小女生红着脸对她说过“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话,可是在许小信脑子里却始终没有女生爱女生、百合这样的概念，她只是从小就没有留过长发，又刚好偏爱休闲宽松的衣服而已……直到，遇到那个人。

许小信在报刊亭前驻足，凝望着占了报纸一整个版面的照片，眼神瞬间失焦仿如陷入幻觉一般。那张照片里的人，明明就是自己，可是为什么会越看越不真切，越看越觉得陌生。

“要买什么？”报刊亭内的大叔懒懒地探出了脑袋。

许小信指了指挂在自己面前的报纸，大叔站起身来，将它从报纸架子上取下，低声咕哝着：“最后一份了再迟一点就没有了啊。”

许小信自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手自温暖的口袋抽离，接触到寒冷空气的那一瞬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将报纸接到许小信手里，大叔瞥到第一版的照片，又疑惑地瞅了瞅许小信的脸，然后摇着头重新坐回了铺着棉垫的椅子上：“啧，长得可真像。”

许小信默不作声地低头离开。

毫无疑问，只是凭借着一场晚会，许小信的身份便已人尽皆知。许小信沉默地看着报纸第一版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似乎正以这样讽刺的一种方式提醒着自己，华翠花就是能这样轻易地掌控她想要掌控的东西。

再停下脚步时，竟然已经站在了那栋熟悉的楼下。

昔日工作的所在，一份唯一属于自己的事业。许小信仰头看着“华为科技”这几个大字，心头倏然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受。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公司，这些同事，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明明是知道的，终有一天不得不放弃它。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难过呢，为什么还是有种叫舍不得的情绪在心里翻滚呢。

“喂，张帆。”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男一女出现在视线中。

“走吧。”男人接过女人手里的包，微笑着把女人带到自己的怀中，然后两人亲密地依偎着走进那栋大厦。

“张帆，你说，许小信会不会不回来了呢？”电梯里，女人靠着男人的胳膊，眼睛里充满了不确定。

张帆温柔地把女人的头按进自己怀中，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要相信她。”

许小信微微仰起了头，清晨孱弱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为她的短发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芒。这间公司的命运…大概就是被变卖之类的吧。

一阵铃声打断了许小信的思绪，许小信眯眼看着屏幕闪动的那个名字，当下心底便已猜到了几分对方的来意。

“许小信，”对方的声音多少显得有些别扭，似乎内心正在进行某种天人交战。

“有什么事么，周总？”许小信注视着延伸向未知前方的公路，听到对方说出那句“我想要vivian现在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一辆大卡车轰鸣而过，卷起满地的烟尘。

“没问题，我等一下发短信告诉你。”似乎有些烟尘被不小心吸进了肺里，挂断电话，许小信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从沈世那里出来，再回到自己办公室的顾雨芥，整个白天都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中。

拿小编a的话来说，就是“顾姐今儿怎么整得跟在梦游似的”。

无论顾雨芥的神经有多么强悍多么的久经考验……这林冉的出现还是像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在她的心头，令她连喝口水都要花上比平时更多的力气。

她是为了什么而回来？

她回来了，许小信知不知道？

顾雨芥的神经已经快要被这两个疑问句磨出泡来了。

“rei是在十二月份初刚回的国。”沈世那一脸温情微笑的样子又在脑海中闪过。不用多解释，看到她瞅着林冉的小眼神，顾雨芥就能猜到这货心里在想什么了，三十多岁却还是单身的女人伤不起。要说这林冉也是，回国都已经快一个月，除了跟沈世偶尔一起吃个饭做点运动之外，居然就从未在a-mo公司之外的场合露过面……于是，这两人又是怎么厮混到一起去的啊！

你们如果发现你们身边的各种关系丫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啊！就不闹心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