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炼狱归来（1/2）

“夫人，你醒了，我去端药过来。”一个陌生轻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睁开眼，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使劲，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在眼前晃动。

随后一碗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汁出现在她眼前，下一瞬，她被人扶起，轻轻地靠在床头，一个柔软的枕头被塞到她背后。

她瞪大眼睛，那碗药汁就在嘴边，盛满药的碗沿儿就轻轻靠在唇上，她迷茫的张开嘴，陌生女人马上端起药汁开始喂她，一鼓作气，很快药汁下肚了，她像是没有知觉，也不觉得苦，又像是习惯了这股子药味，昏昏沉沉的。

她又歪歪扭扭地倒在床上，那个女人把碗放在桌子上，马上过来安顿她，把她的身子挪正，放下枕头，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再好好睡一觉吧，夫人。”说着她端起药碗出门，轻轻地带上了门，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觉得有些疲惫，头脑有一阵是放空的，却也睡不着觉了，感觉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可怕的梦。

醒来，喝药，继续睡，再醒来，再喝药，再睡。。。。。。

她翻了个身，手搭在扁平的肚子上，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婴儿，但是现在没了。她的手在肚子上握成拳，青筋暴起。

她睁着空洞的眼，视线却没有焦点，茫然，这是她唯一的感觉，她昏迷了多久，不知道，在哪里，她不知道。

她的思绪混乱，茫然，绝望，必死无疑，种种情绪突然一齐涌入脑海，这些痛苦的感觉很真切，她看见自己绝望的趴在窗户上，敲打一个瓷碗，瓷碗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手上的那盏油灯，灯光好暗，根本照不到外面的路，她的视线范围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干枯的草，枯黄落叶，偶尔有风刮来，灯芯摇晃，她好怕灯会突然灭了，那些叶子有的从窗口吹进来，干巴巴的，用手一碰就碎了。

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发现她，她就要死了，她觉得刺骨的寒冷，冰冷的石壁里回旋着她的叫喊声，和婴儿的哭声、凄厉的风声和在一起.......她现在一点不想哭，也哭不出来，只觉得眼睛干涩，有些疼，是在梦里哭的太多了吧？

够了！哭泣解决不了问题！

这些像是梦，却又真实无比，她似乎能够听见“咚咚咚”的声音，碗破了，后来她奋力扔出手上的瓷片，瓷片刮破了她的手，她看看手上，有一条红色的口子，已经结了壳了，有点痒。

像是要印证什么，她环顾四周，没有石室，没有小窗户，没有那个破掉的碗，而是一个温暖的房间，紫色的床帐子，黄色底缀着蓝色小花，金色丝线做边的柔软被子，正盖在身上，透过床帐她可以看见烧的很旺的炉子，炉子上的木材哐哐作响，房间里弥漫着药味。

是谁？是谁救了她，她仔细回想，有几次从噩梦中哭泣醒来，似乎有人说：“音音，没事了，我发誓，以后护你周全。”

“音音。。。。。。”她茫然的想，“音音，已经死了，在地牢里就死了，千万别让我活着出来，否则。。。。。。”

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现在算是活着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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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娘。。。。。。”

是在叫她吗？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扰人清梦。她想伸出手去挥开，却发现双手毫无力气，举不起来。

“走开。。。。。。”她在梦里大叫。

“呜哇。。。。。”有孩子再哭，哭什么，她的孩子死了，没有出生就死了，再等两个月就可以出生的娃娃就这么没了。

是谁在哭？是谁？

“不要哭，宝贝。。。。。。”她还在梦里，心揪成一团，“我的孩子。。。。。。”

但是还是没人放过她，她生气的睁开眼，一个奶里奶气的小娃娃正在用一双胖手抓她的脸，脸上还挂着泪珠。见她醒过来，一双小手又招呼过来，在她脸上头上一顿乱摸。

“娘。。。。。”小娃娃咿咿呀呀的叫的开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双手还在手舞足蹈，一会又扯住了她的头发，把脸蹭在她的面颊上小小的身子就做坐在她身上。

“已经睡了很久了，我不信你还能睡得着。”她扭过头，对上苏少旻的眼，他就坐在床沿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温暖又明亮，像一颗小太阳，她觉得很暖。

她任由小娃娃在床上爬来爬去。

“已经睡了很久了，不要再睡了，好不好？”他弯下身来，头隔了被子，轻轻地贴在她肚子上。“你醒了，不要再睡了，好不好。”他柔声重复这句话。

“我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睁着眼，没有说话，想开口却觉得嗓子干涩的很。

他在她肚子上趴了一会，小娃娃也有样学样，一起趴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