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归去来（1/2）

“花婵娟，泛春泉。竹婵娟，笼晓烟。妓婵娟，不长妍。月婵娟，真可怜。夜半姮娥朝太一，人间本自无灵匹。汉宫承宠不多时，飞燕婕妤相妒嫉。”

冰天雪地中，一名身披雪白狐裘，戴着面纱的女子手抚一朵黄色郁金香遥望东方“师父二位师兄，十五年了，郁金香回来了，你们可还好？” 在她的身后有一辆纯铜制成的大马车，车轮上缠着防滑的铁链。郁金香一抖身上雪花进入马车。郁美，她的女儿仍在熟睡。俯身在她雪白的脸上轻轻一吻后退出马车压好帘布。马鞭一甩，骏马长嘶，飞奔而去。探月城，赵国与天龙交界之处，此时城门紧闭，吊桥收起。大队士兵在城楼上巡视.“城下何人？”士兵吆喝“西海玉花！让你们主将出来说话！”同时玉花没入那名士兵身后的石柱。一根极细的丝缠在郁金香尾指上。士兵不敢待慢赶紧通报，一会儿一名身高九尺满身铠甲的中年战将在手下的簇拥下上了城楼。他就是探月城现在的守将冉洪。冉洪查看了没入石柱的玉花，他只听闻过“西海玉花”有一朵玉雕郁金香却从示见过，问道：“不知姑娘从何而来，欲往何处？”郁金香玉手一翻，玉花收入袖中。“冉洪，十五年不见你废话还这么多。梁文寿还好吧？”梁文寿正是冉洪的发妻。冉洪惊讶，“不是姑娘是？”“不惜十指弦，为君千万弹。常恐新声至，坐使故声残。”“冉洪见过西海玉花！”冉洪大喜，“放吊桥开城门恭迎仙子大驾！”铁链滑动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大开，冉洪领着将士将郁金香迎入城。“请仙子到府中休息。”冉洪诚肯邀请。“不必，帮我备些干粮和清水就够了。”不待冉洪再说，郁金香直接钻入车厢。她尚未把他这一城守将放在眼中。众将士皆面有怒色，这女子未免太自大了。冉洪却神色自如，隐隐还带着兴奋。“仙子请稍等。”冉洪转身唤来亲信“你亲自去准备，动作要快。”冉洪仔细打量起拉车的马来，这两匹马一匹纯黑一匹纯白，具是毛色鲜亮神彩飞扬。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绝对是两匹日行千里的良驹。车厢内郁美早已醒来。郁金香爱怜地把她抱在怀中。“娘，你刚刚说的那几句诗是什么意思？以前怎么没听你念过？”郁美把玩着衣带，面带娇憨。“这几句是说一个女子常忍着十指的疼痛给心上人弹琴，心中十分不安，总害怕有一天心上人另结新欢忘却故人。”“娘，弹琴为什么会十个指头都疼呢？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手指疼呢？”“娘有武功，手自然不会疼。”“那娘说的故人另结新欢了吗？”郁金看香淡淡一笑，“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儿你要听娘的话，要多吃饭，要多读书知道吗”天下男人，几个不是喜新厌旧？左拥右抱群美环绕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娘，我们先去哪儿？”“我们先去西海看望你师祖。”“娘，我又想睡了，你给我唱个曲儿吧。我要听《江南采莲》。”郁美说完便躺下了。郁金香给她盖好狐裘，一边抚弄她的脸颊一边轻唱“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许。”郁金香的声音轻柔婉转，唱完两遍，郁美也睡着了。走出车厢，东西都已送来，三袋水一袋食物。郁金香接过东西放入车厢，从袖中取出一朵散发着阵阵清香地干花，摘下一瓣递给冉洪“可消炎解毒。”冉洪双手接过放入怀中，口中称谢不已：“多谢仙子！多谢仙子！”“告辞！”郁金香策马而去。见郁金香走远，副将上前问“将军，要马上传书到百花山吗？”“对，马上传书。另外派人往美人冢报信。两边都这样说：郁金香携女前往西海。快去!”“是!”在西海北面八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百花山。以前这座山是没有名字的。十年前秋枫在此安家，广收门徒，遍种百花。不到五年，这座绵延几十里的山便种满了花。一年四季花香四溢、蜂蝶成群。人们便叫这座山为百花山。

谁都知道百花山上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秋枫只收男弟子，只让男人上山。女眷女仆都只能住在山下。他曾经说过“只有一个女人可以住在山上。”他一直在等这个女人回来，已经等了十五年了，他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她回来。

每一个日出日落他都站在百花山上最高的山顶遥望，一身黑衣的他在百花丛中一站就是半个时辰。孤独寂寞的身影是那么需要安慰，而他却不接受任何安慰。他宁愿孤独地等待。这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过去，白发悄悄爬上两鬓，皱纹渐渐滋生。他知道自己早已不再年青。三十八岁的秋枫一直在想像三十三岁的郁金香会是什么样子？是红颜依旧？还是老态横生？不论她是什么样子，在他心中她始终是那个娇美如花少女，是他在心中爱了二十多年的小妹。在西海南面三百里的地方有一个叫“美人冢”的地方。里面住着上百位来自天南地北的美人。和百花山完全相反，这里全是女人，而且都是美人。却没有一个男人，不!有一个。他就是“美人冢”的主人凌寒波。

凌寒波藏娇的金屋可不止这一个。通常他在一个地方呆上一两个月便会离去。在此期间也只要少数美人能得到他的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