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风筝（1/2）

在山崖底居住这一阵子，仿佛一切物欲喧嚣都与自己无关。一切都是淡淡的、不加修饰的、平静的。

温乔清洗着木离远从河里摸到的花蛤，准备着午餐。这些日子，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妇一般，做着普通的事。也只在这些日子，温乔感到异常安心。

木离远右手拎着一包东西朝温乔走来，另一只手还背放在身后，他微笑着将右手上的东西给温乔，“原来这个崖底是有人居住的，往前走几里路居然还有卖东西的。你我的衣裳都破了，也不能总是穿着，我给你买了一身，没有你喜欢的蓝色，买了豆青色的，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温乔擦拭了手，打开来，一件男子的青色汉人服和一件女子的豆青色汉人服映入眼帘，温乔扯起女子的衣裳仔细看了看，微笑着说，“真好看！我觉得汉人的衣服比满人的衣服还要好看。”

木离远也笑，从身后拿出了一只蝴蝶风筝，问：“这个好看吗？”

风筝的主体是蓝色，翅膀上分布着浅浅的紫色圈点，美丽极了。

“这是。。。。。。风筝？”温乔轻轻抚摸着木离远手上的风筝，问他。

“嗯。”木离远点点头，道，“来，我们先去换衣裳，等一下我带你去放风筝好吗？”

“好。”温乔点点头。

蝴蝶风筝飞得很高，要不是被线牵扯着，恐怕它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你来！”木离远把线轴交给温乔，自己又环住温乔，握住她的手，耐心教着，“你慢慢放线，来，扯一下线。”

温乔全神贯注地望着风筝，在木离远的指导下又将风筝放高了一些。

“看！它就要到天上去了！”温乔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喊着。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为你扎一个风筝。”木离远望着风筝道，“我会扎一只鱼风筝送给你。”

“鱼？哪有人把鱼放到天上去的？”温乔疑惑道，和木离远一起将风筝收了回来。

木离远道，“人们总把风筝做成蝴蝶、老鹰、大雁，可是这些动物不需要这条线的帮助也能飞上天。可是鱼，它只能待在水里，需要一条线才能去看看天上的风景。”木离远说完，认真地注视着温乔。

温乔知道木离远说的那条鱼就是自己，于是她避开他，走到河边。

“乔儿。。。。。。”木离远跟上去握住她的肩头，对她说，“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做帮助你飞上天的那条线。”

温乔微微一怔，随即挣脱他，指着河里，“看，天空会倒映在水中。鱼不需要线也可以看到天空中的风景。”

“可那毕竟只是倒影。”木离远拉起温乔的手，表情很坚毅。

“有了线又怎么样，线还是在别人手中，终究不是真正的自由。”温乔将手抽出来，把蝴蝶风筝放在胸口，“我觉得蝴蝶风筝就很美。至于鱼，就让它呆在水里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跑开。

是啊，自己是线又怎么样，终究乾隆还是握住那条线的人。可是，如果线可以自己断开，那条鱼又是否愿意随着线远走高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