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互有顾虑（2/2）

他虽然位分尊贵,却永远不能如此随心,这商人未必低于皇室,有时还真羡慕的紧.

莫家向来不喜与皇室有瓜葛,也因此他与龙吟风的关系,才相当隐秘,今日出现在清风楼,不过是因她的缘故,将雅阁环视一番,一切照旧如初.

“莫公子想必也知道本殿的来意,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龙啸风索性不在赘言,直切正题.

“莫家与朝廷有盟约,断不可能参与朝中之事,除贸易往来.”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杯身,杯身上刻画的是数支绿茶的嫩芽,清新宜人,只有在清风楼才能看到这种既简单又有新意的饰纹.

“莫公子可开出可行的条件,本殿会斟酌考虑.”龙啸风早有心里准备,想莫家帮忙,绝不可能如此容易.

“无条件.”莫子言果然的拒绝,随后又漫不经心的补充, “除非殿下已成皇上.”

好狂傲的口气,暗喻当今世上能与他谈条件的只剩那九五之尊,龙啸风却半点也不生气, “来日方长,本殿欢迎莫公子随时改变主意.”走到门口,又转身补充道: “与本殿谈条件,对莫公子而言稳赚不赔.”

与储君谈条件,好处自然多过与当今圣上,而风险却也大过数倍,但商人的本性不就是利吗?想要得到更多的回报,就要担更大的风险,这笔买卖以目前的形势看,的确很诱人,却也不是人人都能沾这好处,龙啸风能找到的下家只有莫家,这相当于被莫家垄断的生意.

莫子言对这其中的利害早已看的分明,迟迟不做决断,除了不喜与皇家有牵连,就是顾虑着以后的皇位争夺,搅入其中对莫家没有半分好处,反而会有灭族的危险.

商毕竟是商,取代不了皇权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只有民心所向才能称雄天下,而莫家只是商界魁首,能保持数百年不败落,不过是因莫家不向皇权靠近半分,守好了泾渭分明的版图,才得以有今日成就.

历代皇帝都想压制莫家壮大的实力,却始终未能成功,两族之间的关系一直处在微妙的状态,朝廷想除掉莫家,却又担不起后果,因为从民间至宫廷都得倚仗莫家的财力,其中的纠葛千丝万缕,早已理不清头绪.不止是银子,更多的是人.

莫家在表面上未参与朝政,但消息却灵通到了令人骇然的地步,能清楚的知道宫廷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细微到某时某刻何人经过哪倏长廊,哪处石阶.民间的消息自然不在话下,宫里的信息系统早已落后在莫家千里之外.

也正因如此,历代皇帝每每动了削弱莫家的念头,总能在第一时刻传回无忧城,而宫里这时也总能宣起一场轩然大波,不是皇子失踪,便是将军谋反,大臣病逝,边界不宁.两族相互制衡,谁也奈何不了谁.

莫家发展至今只有一倏家训被留下:永不得做违背民心之事.因为莫家壮大到只剩一个敌人,那便是天下万民,倘若有天莫家站在了风口浪尖,有心之人便会利用民众的力量,陷莫家于万劫不复之地,莫子言身背莫氏一族的命运,自然不会轻易答应龙啸风,除非他有把握不会被反噬.

相对于莫子言,龙啸风的顾虑并不比他少,莫家利用的好便是皆大欢喜,倘若有个万一,要么龙氏江山易主,要么莫家从此消失在世上,两种可能摆在眼前,显然是前者的机会大过后者,再有一倏便是将来无论谁坐上帝位,都将被莫家缚住部分手脚,龙氏江山的版图,又会在无形中失去一部分.当然,谁也不敢保证莫子言不会为了巩固莫家的百年基业,趁机进驻皇室,龙啸风所要承担的风险并不比莫子言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