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谋计（上）（2/2）

“你还去不去扔！你还去不去扔！快把这些首饰扔了！”钟梓寒似是发了狂，愈发语无伦次，“扔啊！”

“是、是......”沫泫姑姑慌乱地应着，弯下身子拾起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首饰碎片，又屈膝拜了一拜，躬身而出。

在沫泫出殿门的同时，钟梓瑢与沫泫擦肩而入。沫泫依礼福了福身，道声：“钟姑娘。”

钟梓瑢报以一笑，缓声道：“姑姑若有事，便先去好了，这儿有我照应着。”

“是。”沫泫道，遂退出殿外。

“姐姐，身子可还安好？”钟梓瑢轻然碰上房门，婉婉道。

钟梓寒抬眸望了一眼钟梓瑢，便再无言语。那眼神中的苦楚凄厉，仿佛唯有钟梓瑢能懂似的。

钟梓瑢浅笑一声，到桌前斟了一杯清茶来：“姐姐切莫伤心了，仔细坏了身子，喝了这清茶吧，幽幽苦中一点甜。”

钟梓寒颔首，迟疑了半晌，终还是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姐姐......”钟梓瑢将樱唇凑近钟梓寒，钟梓寒隐隐闻得钟梓瑢身上一股暗香入骨绵延，“夹竹桃毒的事儿，妹妹查到眉目了。”

“是谁？”钟梓寒的鎏金珐琅护甲用力往梨花木椅上狠狠一抠，停了泪，渐渐流露出恶毒的眼神来，“是谁......”

“是一个奴才，叫小方子，以前是四执库的，后来又被拨去跟了皇后，如今赏给了皇后身边的秋月姑姑使唤。”

“他怎么说？”

“妹妹找到他时，他只道声说是他动的手脚，与任何人无干。”

“我要见他，”钟梓寒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犀利，“小小一个奴才，背后一定有什么人撑腰，否则，量他多大的胆子，他也不敢！”

“姐姐说的是。只是......”钟梓瑢脸色煞白，“妹妹今早审问小方子时，那话只说到一半，小方子......他......他便断气了。”

“查过了么？”

“是鹤顶红。妹妹替小方子验过，他嘴里含了毒囊，到妹妹审他时，他便咬破毒囊自尽。”钟梓寒长叹一声道，“姐姐，如今线索又断了......”

“不。”钟梓寒起身，拖着漫长的衣摆，步至窗边，“不是还有秋月么？本宫见过她，心浮气躁，没耐性嘴又太快，迟早会闹出事儿来。”

“姐姐说的是。姐姐这几日便好生在暖阁里休养，妹妹自然会去找出真相。”

“好妹妹，那便随姐姐出去走走。”钟梓寒的笑终于攀上了脸颊，她挽起钟梓瑢的玉手，“嘎吱”一声，推开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