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归人（1/2）

晚上十一点，公寓里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和香气，一碗龙须面的香气。

庄洺皓将筷子摆在面碗旁，惯性地缩在客厅的绿色沙发上。这张沙发的青绿色已经失去光泽，握把处也有些破损。自从他来到公寓之后，这张单人沙发就成了他的地盘，虽然很想维持形象端正坐好，但一坐上来，总因它有个斜面而让他不由自主地横躺上去，最后连脚也习惯性地拿上来。

闲来无事看书看电视时，他几乎是缩在里头与沙发融为一体，宋程为此还嘲笑似地说，“我以为只有狗会占地为王，没想到人也有这种特性”。

这张沙发的旁边是一扇不大不小的窗户，属于向上开启式的。

窝在沙发上时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街上人们的一举一动。像现在很晚了，右街一角仍有对情侣打得火热，左边倒数第三户仍开着灯等待迟归的人，根据他失眠几夜的观察，那户人家不到凌晨两点是不会熄灯的，可也不见有谁归来。左边第五户的门口挂起了灯泡，看来是为了即将来临的圣诞节在作准备……对了，圣诞节快到了吗？

摸着放在衬衫胸口处的那张照片，心又开始抽痛起来，不过幸好开门的声音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庄洺皓将身子探出，透过玄关向门口张望，跟宋程进门的些许冷风从他耳边掠过，他开始伸长脖子欣赏他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说是欣赏呢？

因为宋程进来之后，首先会脱下鞋子将它有条不紊地摆放在鞋柜的最高层，然后脱下风衣抖一抖，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再从鞋柜抽屉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擦牛皮公文包，等确定它发光发亮有如星辰般闪着皮革的光芒后才丢掉手中的纸巾，接着缓缓拿下度数只有一百的眼镜放在抽屉里，将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放在裤兜中，最后才从玄关走进来。